”
李锡尼倒吸一口气:“他,他还活着?”
好家伙,上一代守夜人,居然是陛下的老师!
按照狂狮大公当初看到他那个面具的说法,那人应该早就死了啊。
“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女帝解释道:“现在的他,只是保留了过去的记忆以及人格,但严格意义来说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只能以灵魂状态,依托世界树的力量而活。”
李锡尼很想问世界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住了。
两个人一路鬼鬼祟祟,用通行证混过了守军的检查
走过漫天的黄沙地。
最终来到了一处被废弃的矿场。
这里到处都是倒塌的圣像,巨大的碎石散落满地,地面也已经干涸开裂,却诡异的生长出了许多墨绿色的藤蔓,如蛇一般的摇晃。最诡异的是,明明是矿场,干裂的土地上却矗立着一座座无名墓碑。
黑色的杂草在墓碑四周蔓延,随风飘摇。
今天明明是万里晴空,可在这片矿场之上却始终盘踞着阴云。
无尽的浓雾弥漫,像是无数鬼魂聚集在一起的海潮。
寂静的矿场前,还有一块墓碑:
一切生灵到此止步。
嘘,它休息了。
李锡尼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拽紧了。
“好恐怖。”
诺伦面无表情,小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这是坟场还是矿场?”
就像是小时候出门采购食物一样。
汹涌的人流里,她就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生怕跟丢了。
“是挖矿挖出来的坟场。你们还年轻,可能没来过这种远古遗迹。”
女帝平静说道:“赫拉古城地下的墓葬,被开采过后就已经形成了禁忌之地。每一个禁忌之地,都是有自我意识的,也会有一套自己的规则,一般人是无法踏足的。所以那群贵族派,才会想要谈和。”
只要人为的,加快禁忌之地的扩张速度,赫拉古城就算是废掉了。
军队不可能穿过这片区域。
“原来如此。”
李锡尼问道:“您说,您之前想让我去见……上一代的守夜人?”
女帝嗯了一声,凭空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辉煌的金色涟漪在地上泛起,伴随着无数明亮璀璨的光屑,隐约凝聚出了一颗古树的轮廓,以及树下蹲坐的人影。
李锡尼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瞪大了眼睛。
“世界树的枝杈。”
女帝解释道:“朕是世界树的拥有者,只要在布伦塔尼亚帝国的领土内,世界树的投影随时随地都可以显化出来。”
那个坐在树下的人影很是模糊,依稀看得出是少年的模样。
可有那么一瞬间,却又觉得他是如此的佝偻苍老。
“是陛下啊。”
少年微笑说道。
李锡尼却觉得,这个少年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初次见面,新一代的守夜人。”
少年说道:“我没有名字,在过去的数十年里有很多的称呼,在鲁恩王国有人叫我白牙,或者是鬼龙。在更远的西方也有人叫我灾厄之主,魔族人更喜欢叫我深渊烈阳,当然,现在你可以叫我守墓人。”
“在过去,我的职责跟你一样,是执掌守夜人的独裁者。”
他顿了顿:“可惜过去的我已经死亡了,如今我的灵魂栖息在世界树中,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重生,并且替陛下观察着这片土地上的神秘。”
“你好。”
李锡尼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觉在过去,这应该是一个很牛掰的人。
在王都掀起血雨腥风,在世界各地都有着关于他的传说。
强如狂狮大公,只是看到了那个面具,就几乎失态。
“老师。”
女帝问道:“今天遗迹的状态怎么样?”
守墓人想了想:“自从上次教廷的人试图用神圣光明之力,来驱逐这里不断扩散的规则力量以后,它就一直很生气,最近才刚刚睡着。”
女帝满意说道:“所以现在的规则,还算正常?”
守墓人看了一眼这一男两女,欲言又止:“嗯,算是吧。”
女帝嗯了一声,吩咐道:“过来,想要进入这里的遗迹,必须要触碰这里的石碑,我们三个会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接受规则的考验。”
李锡尼牵着诺伦,来到了她所在的那处墓碑面前。
“待会儿不要乱动,听我指挥。”
女帝提醒道:“否则的话,你们可能会被禁忌之地的规则给排斥出去,严重的话或许还会当场死亡,做好心理准备。”
李锡尼眼眸微亮,当场死亡!
太好了!
又是没尝试过的新鲜死法。
到时候他首当其中,为两个妹子趟雷。
死了就血赚,死不了就当刷好感度了!
不愧是我!
轰!
当三个人的手触碰到墓碑,矿场轰然震动起来。
无尽的浓雾从墓碑的缝隙里狂涌出来,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金色世界树下,守墓人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