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尼穿好衣服,瞥了一眼桌子上血流成河的扑克牌和筹码,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
这场兄弟之间的博弈,最终还是他赢了。
纵观全局,其实要说风险的话,也不是没有,但好在还是他笑到了最后。
亚历桑德罗输就输在,误判了他的能力。
实际上,李锡尼作为一个赌徒,各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
计算。
心理。
体力。
疯狂。
胆识。
他不会比任何人要差。
一旦亚历山德罗无法在这些方面压制他,赌局自然而然就会被拖到最后。
拖到两个人都只剩下最后的筹码的,绝对的绝境!
李锡尼根本就不怕死,所以他就拥有无限的勇气,敢于把自己的灵魂也押到赌桌上,作为最终的筹码,直接来一手将军。
而亚历桑德罗,显然是没有这个魄力的。
所以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败退,逃走。
像个懦夫一样。
“很精彩的赌局,哪怕是载入布伦塔尼亚帝国的历史,也绰绰有余。果然只有你们瓦勒里乌斯家族的男人,才能玩出如此疯狂血腥,又惊心动魄的博弈。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会为你们两个鼓掌喝彩的。”
白裙女人背对着他,轻笑着说道:“我可以转过身来了么?”
李锡尼嗯了一声。
白裙女人转身望着他,笑吟吟说道:“你叫瓦勒里乌斯·李锡尼?恭喜你,只要没有下一个人来挑战你,并且还能够赢你的话,那么你就是塔罗之间的下一任的主人了。虽然我觉得,可能不会有其他人能赢你了。”
李锡尼沉吟片刻:“我能利用塔罗之间做什么?”
“在这个禁忌之地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裙女人盯着他,顿了顿:“但前提是,需要献祭,大量的生命献祭,才能够唤醒塔罗之间的规则之力。你想做的事情越多,需要的生命就越多。”
李锡尼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
白裙女人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哦?”
“牺牲无辜者换来的胜利,根本不是胜利。”
李锡尼淡淡说道:“如果我想要什么,我会自己去争取,但那些靠着无辜的人流血和牺牲换来的东西,我并不能认可。”
白裙女人思考了片刻,又问道:“我感觉你是那种成大事不拘小节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呢?历史上成王败寇,流血和牺牲都是不可避免的,我无法想象你这种人,也会有这么小孩子的心态。”
李锡尼微微一笑,摊开手说道:“确实,如你所言,一般人或许是做不到避免无辜的流血和牺牲,但是……魔王除外。”
白裙女人歪着头:“魔王?现任魔族的王么?”
“你不会懂的。”
李锡尼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或者说你生前,是什么人?”
白裙女人认真思考了片刻:“你可以叫我祖奶奶。”
李锡尼挑起眉毛:“占谁便宜呢?”
白裙女人淡淡说道:“不管布伦塔尼亚帝国的皇帝是谁,如果她能到这里见我一面的话,都必须要喊我一声祖奶奶。”
就这么一句话,证明了她的身份。
李锡尼沉默了片刻,立马改口:“祖奶奶晚上好,祖奶奶有什么需要的吗?尽管吩咐就行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这一刻,他已经知道这女人的身份是谁了。
“呵。”
白裙女人看了他一眼:“我都死了几千年了,也没什么愿望了。布伦塔尼亚帝国还好么?现任的皇帝怎么样?”
李锡尼回答道:“帝国的处境不太好,但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现任的皇帝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将会是历史上最出色的皇帝。”
白裙女人一怔:“比他还要出色?”
她指着桌子上的扑克牌,牌面上有一个英武不凡的男人。
“有我的辅佐,她当然不会比您的丈夫要差。”
李锡尼微笑回答道:“毕竟作为后人,总是要超越前人的。如果您二位复活过来,看到后辈还不如自己做的好,难道不会想把他们拍死么?”
白裙女人若有所思,说道:“有道理。既然你不愿意用塔罗之间,那就我就让它再次沉睡了?反正你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可以随时启用它。原本,塔罗之间是留给布伦塔尼亚帝国自保用的。”
“至少有塔罗之间的规则之力,你们还能够守得住王都。”
她顿了顿:“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很有信心。”
李锡尼一怔,没想到布伦塔尼亚的开国皇帝,竟然都想到了这一步。
确实是个狠人。
据说那位皇帝,当年是硬生生从教廷的手里啃下的这块地。
当初也是敢公然跟教廷叫板。
如今要是看到帝国的国力衰弱至此,怕是要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等等!”
李锡尼忽然有种大胆的想法:“您的丈夫,被埋葬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