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
顾执伸手握住他的腰身,也跟着笑道,“早知你如此得我心意,就该早些助你拨正宋家血脉。”
“殿下这话说的。”
那双桃花眼媚极,嘴角含笑,“明明是殿下不想被刘仲英拖累,想要斩草除根。于我不过是顺手相帮,如今却反着说,还想叫我如何?”
“我想如何,宋郎还不清楚?”顾执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吊着我多时,等宋家之事一并了了,我许你侧君之位,怎么样?”
“从小侍到侧君,倒是不亏。只不过......”
宋致垂眸,做足了委屈,“殿下也知柳公子好妒,如今京都里到处都传着我不知廉耻,勾了殿下的小道消息。”
“以后我便是成了殿下侧君,也躲不过这些流言碎语。他们说我也就罢了,可这话一传出去,就连殿下的名声也会遭受牵连。”
“你想怎么做?”顾执挑眉,低低思量了一会,“柳茗毕竟是母皇指婚,不好动他。”
“殿下只需给柳公子一个警告便是,皇家颜面岂容他随意乱说,至于外面那些流言。”宋致捂住她欺上来的唇,“殿下定有法子堵得严严实实,又何必试探与我,叫人伤心。”
“你呀,还当真是一副玲珑心肝。”顾执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揽住他道,“这种小事你无需担心。倒是我那三皇姐,竟想出禁锢一法。”
“沈郎性子高傲,哪里会受这种委屈,我看她那盘算是打错了。”
“倒也未必。”
宋致摇头,“沈原失忆了,现在苏锦一死,他孤苦无依,除了攀附三殿下......”
“沈郎失忆了?什么时候的事?”
顾执一愣,就听宋致道,“殿下不知也是正常,我也是那两日混进苏锦的院子才发现的,更何况这事一早就被三殿下控住了消息。”
“说起来,也多亏苏锦,要不是她心软念旧,怕是殿下再也见不到我了。”
暗卫倒是禀过,寻到宋致的时候,他正被一伙人追杀。
顾执随意地安抚了两句,又找了两个暗卫去了铜村的瓦房探查虚实。
如今那些流民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四犬河水位再涨,待山洪引发之后,在凤平县县衙外哭喊叫骂。
到时候不论是顾晓也好,还是刘叶与刘仲英也罢,都难逃失职之罪。
一切俱全,只等明日午后母皇自清凉峰上香途径此处。
“你那高人当真算准了,明日午时就会有山洪爆发?”
顾执心中得意,也不知宋致从哪找了位高人,竟能掐算出钦天监都推演不出的大雨。
地点、时辰、雨量,当真是分毫不差。
“这是自然。”宋致点头,前世里若不是他替徐微抄过文书,也不会记得如此清楚。
“那殿下可想好明日该如何与陛下解释出现在此地缘由?”宋致好奇,喂她吃了杯酒,缠着她追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顾执浅笑,“母皇心细如发,我若说谎,她必然厌恶。我只需说是得了消息来解救沈郎的便好。”
宋致不禁暗赞顾执脑筋转得极快。
如今沈原失忆被囚,以他过往与顾执的jiāo情,这个说法是最容易令人信服。
再加上陛下明日上香,三公也会随侍。
他手心湿冷,还好早前已将账簿jiāo给了苏锦,要不是这大雨非人力能够抵御,他又如何能避开顾执与顾晓放在铜村的暗哨。
不然这一出戏......
宋致心头发怔,伺候着顾执躺下,这才又担心起苏锦来。
山中、村里俱是一夜无眠。
滂沱大雨,浇在屋檐,直直溜下一串水柱。
一大早,沈原刚收拾好包袱,院门就被人敲响。
矮丁给沈原也带了一套蓑衣,chūn妮四处瞧了又瞧,两人将解决了的暗哨扔回正房土炕,这才领着沈原寻了山路出村。
山中湿滑,风雨无情。
饶是矮丁这样的林中好手,也时不时会陷进泥坑。更别提沈原与chūn妮,三人走得极慢,等快到午时,才堪堪走出村口。
“妻主呢?”沈原落了一裤腿泥巴,急急问着矮丁,“她不与我们一同回县里?”
“苏主簿说要小的们先护送公子回去。”矮丁捂住快要被风chuī走的草帽,指着马车道,“公子快先上车。等到了县里,叶娘子自会安排公子回京。”
chūn妮护住被风chuī得站不住脚的沈原,“不错,公子还是先行离开的好,苏主簿说今日会有山洪,已经叫其他姐妹先组织大伙离开。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苏主簿稍后就会跟上。”
“嗯。”
不知为何,沈原眼皮突突跳个不停,刚刚坐上马车,复又问道,“阳初可还在铜炉?”
chūn妮点头,“听闻昨夜铜炉去了不速之客,要不是发现的早,铜官刘叶差点儿没命,阳主簿便拿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