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追踪吗?”笑过之后,正事还要干的,阿兰稍微感知了一下周围的魔力,并不是很浓郁没有办法让他进行追踪
“不太行,他们有在刻意的收敛自己的魔力,我找不出他们离开的方向。”沐恩其实是在说谎,他只是懒得管这件事而已。
这个时候迦尔纳突然一激灵,把其他两个人吓了一跳:“我突然想到,他们会不会又和我们一样,摸到咱们的营地里去了。”
“无所谓,”沐恩说,“这里的生活痕迹不多,看样子他们可能是刚刚来没多久,山洞也不大,最多三个人。他们能应付的了。”
“咱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沐恩点点头,虽然他不认为邪术师能有那么多人手随随便便就掏出几个魔导师,但是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事情能做了,不如班师。
地龙的身体因为已经被邪术给感染所以肉不能食用,而且因为腐化之力的缘故,腐烂的很快,所以当晚就已经被沐恩等人挖了个坑草草掩埋了。在帝国的各处都比较少见到这种龙类的亚种,虽然它们被证明是可以驯化的,但是因为本身的力量太强,而且有时会失控,所以帝国禁制任何人为了面子和排场用这种生物作为运载工具或者宠物,他们需要的是更温驯的生物种类。不过在兽人那边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什么老虎、狮子、豹子都可以被作为拉车的工具,不知道那些兽人为什么和自己这种半个同类太急相煎。
“乌鸦还没来?”回到营地,天空已经彻底放亮,看着几个人无所事事的样子,沐恩有些好奇。
“来了又送走了,应该中午左右就能回信。”
“我还以为是每人一只乌鸦,没想到只有小队长才有,真是没劲。”听着话的意思,阿兰应该是想当小队长了。
之后几个人再次去检查溪涧那边可能出现秘境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常,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劝告了好几个想要在这里探险的人,不过因为没有摆出裁决者的身份,那些人也只是表面应承,到底会不会做就不知道了。不过亚伯等人也无所谓,反正现在还没有秘境在靠近,如果他们这么自信要在森林里游荡,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除非很幸运的遇到了昨天那些邪术师。
因为昨天已经将可能出现秘境的地方探查了一遍,所以今天进行的很快,然后侦查的范围就要冲那条溪涧向两翼扩展,运气很不错的遇到了位猎户,那个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的亚精灵非常慷慨的送给了他们一条鹿腿,并告诫他们在森林里要小心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亚伯觉得这话很有味道,但是自己没有太明白其中的意思。沐恩为他解惑说是在野外体型并不是决定胜负的一切,在很多情况下,反而体型越小越有乘虚而入,四两拨千斤的机会。亚伯点点头表示认可,说对于魔力细致入微的使用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因。
在中午的时候,几人自然不会返回到营地,就在外面将那只鹿腿炙烤分食了,在外少油盐,吃起来自然不那么有滋味,但好在大家都挺辛苦的,吃起来的时候反而会爱上那种天然的肉香。
七人各有各的特点,如果乍一眼看到他们会很难想象这些人为什么会凑到一起。吉尔的傲慢、恩奇都的冷清、沐恩的内敛等等,但要说最特别的还是那个经常看不清的流岚,她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是习惯于将自己的身影裹在一小团的雾气中,如果那烟云淡些,颇有云上仙子的意味,但她包的很严实,恐怕只是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好在这些流云不会影响她的视线,要不然很害怕她如果独自上街会不会疯狂撞树。
除此之外,她也是所有人中唯一还不知道天赋的那个人,她不肯说众人也不好逼问。就连亚伯都在某次小会议中开诚布公的告诉大家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
如今这已经是迦尔纳每次吃完饭之后必问的问题之一了,不说也没关系,迦尔纳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样子。
就在几人吃完了饭之后,传信的乌鸦回来了,它落在亚伯的肩膀上,脚边的信筒看起来很别致。
如果有人看到了这样的信筒,就不敢将它们打下来。
亚伯打开信,扫过两眼神情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引得其他人有些好奇。
“如何?”沐恩问道。
“被骂了。”亚伯哭笑不得的展示了下自己手中的信件,“说是我们应该当时就出击把他们给干掉。”
“说好的遇到危险,规避是第一要务,结果吸纳在又来骂我们,这是什么混蛋人啊。”迦尔纳接过信件念了一遍后说道。
“因为裁决者的主要工作就是清理掉邪术师和恶魔生物吧。”亚伯如此说道。
“诸位,”这个时候,话很少的恩奇都望着远方说道,“有人来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胡乱的用手巾擦了一下满是油水的手,拿出自己的武器。
“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恩奇都看了一下如临大敌的各位,解释了一下。
大家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但是依然没有松懈。毕竟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稳健。
“呦,小朋友们做的有模有样的。”那个人走进来,手再身侧一拉,拉出了身带紫边的黑鸦长袍。这是区域指挥官、也就是大队长的标志。可面前的这个人明显不是阿道夫。
“不要紧张。”那个人将黑鸦长袍披上,从内兜中取出了一封信,看沐恩等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便没有做过去,而是让魔力将它轻轻的送过。
“新任务,”在亚伯结果信件后他说道,“跟着我去执行个比较危险的保护任务,怎么样?”
“你叫什么?”
“你们可以叫我康诺尔。至于你们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名讳。”
亚伯将手中的命令信传递给其他的人,对康诺尔说道:“为什么要我们,您应该也是大队指挥官吧?您自己的队伍呢?”
“我是游荡的渡鸦,只有接受任务时才会出动,基本上都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活动,所以我没有固定的下属。你们的领导那边,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我们需要证明。”吉尔说道。
“那就等等吧。”康诺尔笑着叹了口气,就那样在原地坐下。
此时亚伯小队这边。
“能?”亚伯询问道。
“不行。”沐恩回复的很果断。
“有这么强?”
“他衣服的颜色绝对不是真的,魔力深不可测。如果这个人所言非虚,那么很可能是告死黑羽中的一位。”
“不是吧?这么屌的人来找我们做任务?”迦尔纳咂舌道。
“我也不信。”沐恩感觉有点紧张,虽然他越境挑战看上去很牛很帅气,但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基本上也就是一个术式的事。
过了一会,有只紫羽的乌雀落在了亚伯的面前,并没有携带信件,而是直接开口说了话。
内容就是说跟随着这位康诺尔前往执行任务。
“您说您往往在最危险的地方行动,这样的任务我们插不了手吧?”亚伯看向康诺尔,问道。
“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小朋友们。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是个保护任务,因为对象十分重要,所以才需要我随行,不过明面上肯定不能弄得太大,所以找你们来装点下门面罢了。”
“为什么是我们?”吉尔的眼神看起来很冷酷,他宗师不太信任别人。
“因为你们是新塔院的,我想看看你们的水平如何。我要先说好,虽然这次的任务我认为并不应该在你们的能力范围之外——毕竟听说你们中有人来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的中队长给揍了一顿。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很喜欢。不过如果你们觉得这就是度假而不好好干的话还是可能会死的哦。我来的路上干掉了三个很有趣的邪术师,应该是从你们手底下逃跑的吧?”
“我们根本没有去追。”沐恩说道。
“那就是渎职啊。不过这次的任务需要你们这种好吃懒做的精神,只要守住车里那位就可以收工了。”康诺尔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看上去很不拘束,“所以我说的够清楚了吗?赶紧跟上了。”
世界的确是个很迷惑的世界,因为所知的有限性所以没有人可以推导出所有事物的内在联系,然后就会非常尴尬的导致当下的这种情况。沐恩等人在林子里还没有把屁股做热乎就的糊里糊涂的被拉走当侍卫了。
哦!我的上帝啊!让我们来看看这个护卫的阵容有多么强大吧!小天使、除了小天使和狄亚勋之外已知的唯一一个S级天赋、学院大比第一名、学院大比第二名、学院大比前八强,理论上可以做到瞪谁谁死的恩奇都。
最没有排面的可能就是流岚了,放在顶级天才堆里看上去突然就没有丝毫的出众感,但她也是顺利从新塔院的三个年级中顺利存活下来的人。
再加上一位数量始终只能保持在十几位的告死黑羽。
告死黑羽是裁决者的王牌,外界甚至没有办法知道他们的审核标准究竟是什么,只能像是锁在迷雾之中的魅影那样。
就如同他们的名字那样,他们的出现总会伴随着生命的逝去,看到他们的衣袍就证明了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外界对他们有很多的讹传,说什么每个告死黑羽都是宗师,但这个的确是非常扯淡的,帝国的宗师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个,好家伙告死黑羽占到十分之一,显然傻子才会信。但可以明确的是,他们其中是有宗师的,那么按照这样的强度划分,这些人最次也该是个准大魔导师。而且都是真正的杀戮机器,有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身法与能力。
若非如此,安迪怎么可能在帝都中弑君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呢?
在前往护送的路上,众人纷纷讨论着到底会是谁有这样的面子,让裁决者触动护送。一定不是皇室成员,因为皇室的成员出行由外围的天境骑士和贴身的灵能禁卫把手,而裁决者想来都是押送罪大恶极的囚犯。
“这里能有什么最大恶疾的囚犯?难道是克瑞斯小姐终于伏法了?”阿兰开始了他的奇思妙想。
克瑞斯是地下世界真正的女王,掌管着所有看不见的黑色收入,据说她并不过分的美丽,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的特点与极强的视觉冲击力,但有中让人一直愿意看下去而不腻的魔力。传闻中他乐善好施,常常接济穷人,而且手段也不像其他的那些外道之人那样的残酷无情。正相反,她十分兽人拥戴,不是没有人想要挑战她的地位,但是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人不计其数。如同草原夕阳中浮生在天际的女神,并不需要如何的作践自己,仅靠着自己的能力就让万众折服。
“别乱说,小心被人削掉天灵盖。”走在前面的康诺尔听到这话轻轻一笑,提醒阿兰在维尔行省可以说任何人的坏话,唯独克瑞斯的还是要斟酌一下才好。
“我们这次是护送。注意我的用词,护送。不是押送,所以你们在护送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如果到时候你们能打动她的话,说不定她会亲自说给你们听。”康诺尔看上去非常、非常。非常的悠闲,可能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任务真的就是度假吧。
“大叔,不是说告死黑羽都很可怕的吗?为什么你这么平易近人啊?”阿兰丝毫没有要让自己的嘴停下来的意思。
康诺尔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毛,然后把脸转过来,并且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一副冷酷无情的凶狠模样,不仅如此,空气中还有魔压开始出现。
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还没等几个人做出反应,康诺尔就恢复了正常,哈哈大笑道:“为什么要这样啊,又不是在执行任务。而且那也不叫可怕,只是认真而已。难道你们战斗的时候不认真吗?会死的诶。”
“少说两句。”亚伯经过阿兰的身边,无奈的低声劝道。
这个水平的魔法师,用魔压都能把在座的各位压个半死。
“乌鸦不入城,入城天下乱。”康诺尔唱着非常黑色的童谣,在前面领路,小孩子不懂其中的意思,唱得只是好玩,但是听到的人心里可就不是这样的感觉了,联想到面前这个人的身份让人不自觉心里有些害怕。
可是你们现在也是乌鸦了啊!为什么要害怕啊?
或许是承接自以前的思维惯性吧。
人们总是愚昧的,他们只会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有限的结合在一起,以此形成极为可能是错误的经验,就像是这首童谣,明明是有了巨大的危险,裁决者们才会以表明身份的方式进入城池,却落得了个类似于“灾厄使者”之类的污名,让人们厌弃。
但这不是正确的,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到了。”康诺尔站在一家别院的门前,八个人都没有身披黑鸦长袍,所以进城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
这个时候,亚伯悄悄的贴到沐恩的身边对她说:“你听见刚刚他说的了吗?是个姑娘,咱们把她拉过来怎么样。”
沐恩嘴巴半张着,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亚伯可能是疯了,沉思了良久之后,沐恩叹了口气对亚伯说:“实在想呢,流岚姑娘也挺好的,你可以努努力追一下嘛。”
“我不是呢个意思啊。”
“行了行了,这是大人,注意身份地位好不好?”
几人在门口站了一会,但是康诺尔好像没有要带他们进去的意思,这让迦尔纳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
“这次任务往帝都去,这是路线图。记住,着黑鸦长袍,遇镇不停,见门不入,有拦则杀。她马上就会出来,你们在这里等等。”康诺尔简练的跟他们说了这次任务的原则,然后身形一闪而逝。看样子他并不会直接露面,以免引起太大的怀疑。
过了半晌,有马车从衢尽处驶来,后面该跟着几匹骏马。
“我不想骑马。”吉尔看了几眼那些马,感觉不如骑自己的洪巴巴或者天之公牛。
“你那东西太惹眼了,还是骑上吧。”沐恩作为小队里少数几个说话可以得到回应的人,觉得有必要阻止他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在开玩笑吗?穿着黑鸦长袍护送一个人,本来就已经非常扎眼了。不如更扎眼一些,还能起到威慑。”
沐恩仔细一想感觉好像也对,便问他能不能借一头给自己骑。
吉尔伽美什:“……”
在所有人都坐上自己的坐骑之后,马车上那个车夫就开始移动了,那是个魔法造物,所以不会说话,只是掩人耳目用的。看来帝国方面还是想尽可能的减少知道这次行动的人。
那一匹马就被留在了原地,不是吉尔小气不想给沐恩坐,主要是天之公牛的耐力虽然不错,但是要匀速行动的话其实很慢,爆发起来的话持续的时间却又不长,所以吉尔只能坐洪巴巴,沐恩自然也就没得坐了。
众人还没有等到那个神秘的存在从门中出来,这马车便开始自行驾驶亚伯便有些失措,想要去拦下这个魔法生物,但是魔法生物是没有真正的思维和智慧的,并不理睬他。
“喂,要接的人还没来你要去哪啊!”亚伯纵马追赶,感觉很魔幻。
不过在这个时候马车的车窗内探出了一臂白皙,那手在外轻轻的示意了一下,然后便缩回了马车中。
“看来我们被耍了。”迦尔纳笑了笑,与沐恩对视一眼,也开始追赶而去。
“石峡溪涧的地龙组呢?为什么还没到?”一个魔导师放下自己手中的魔法棱镜,转头问道。
“应该是已经死了,因为那些人和他们的大队长都是从那边过来的。”
“他们的大队长已经走了?”
“是的。”
那个魔导师站了起来,慢慢的踱步,他在思考那辆车才最有可能是真的。
沐恩等人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才是唯一获得任务的人,但共有七驾一模一样的马车同时从周围不同的城镇出发,以不同的路线,前往同一个目的地。
邪术师的人手有限,不可能做到每辆车都截杀,从这里北上到两河流域,马车只需要十五天左右的时间,就算每个队伍的路线都有些绕,二十天内也基本可以先后达到帝都的南门。进入了两河流域,太阳王的权威光芒最盛的地方,邪术师没有机会动手,所以他们必须要先进行判断,再进行堵截。
据说这次巴别塔会派遣三名高级魔导师前来进行协助工作,目标是将沐恩等人要护送的人掳走,而帝国当下可以用来帮助他们完成保护任务的存在已经不多了。
之所以说魔导师们供不应求实在不是因为魔导师的总量很稀少,实在是因为有太多的岗位需要他们,而且在碰撞摩擦中,魔导师们也会大量的被消耗,这是整个帝国甚至整座大陆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所以这次的行动中,帝国不可能派出太多的高手,否则的话他们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规避邪术师的干扰。这些马车中,有六个都是注定要被牺牲的炮灰,也有几个可能会是吸引邪术师们加大投入的陷阱。
只是,帝国与邪术师都想争抢的人,一定不简单,身上的特质肯定让双方的领导者都看到了巨大的实用性与战略价值。
此刻沐恩等人的心情还算是轻松,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守护的车厢中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位需要被守护的人,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
可是邪术师们却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双方的人手都不够,那就只能拼拼信息和拳头了。
可能有人会好奇为什么帝国不从其他的地方抽调人手,因为邪术师们在每次行动中都是有其他的次要战术目标的,如果为了一件事花费太多的人力,有可能顾此失彼。
“有一队是新手,身份未知,听说他们前几天才被分配到石峡溪涧。”负责刺探情报的邪术师走狗说道。
“听说他们的身份可能不一般呐?”那名魔导师说道,“他们刚来没几天原来的那个老东西好像官职就被撤销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有关,如果是,他们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是障眼法?今天领他们过去的那个人就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嘶……能不能去找找之前的那个老乌鸦,他离开了裁决者肯定很难过吧?”
“他已经死了,大人。”
听到这句话,那个魔导师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讶:“这群乌鸦……对自己人都这么狠辣了?”
“他是自杀的。”
“哼,愚昧。那另一个呢?那个人那么年轻,应该不愿意死吧?”
“被我们抓起来之后点燃了自己的魔法回路。”
那个邪术魔导师摔碎了自己珐琅的杯子,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他很生气。
“你们的想法?”过了一会,他开始征求所有人的意见。
底下的意见并不太一致,有人认为帝国不会如此傲慢,把那位就这样轻易草率的交给一群新手,甚至连魔导师都没有一个;而反面的观点则认为他们就是要兵行险着,将最危险的地方变成最安全的地方。
这就是决策者的困难,谋士们总是有各式各样的理由,每种听上去都十分有道理,但决策者却需要从这其中的繁多信息中寻找到真正的那个答案。
“有人来了。”这时候,有人伏在那个邪术师的耳边低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个邪术师突然喜笑颜开,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非常好的消息版。
“让他进来。”
那个人走进来,嘴角带着抹自得的微笑。
“是不是陷入了什么焦灼?”他问道。
“希望你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我只带来好消息。”他将手中的东西丢到那个魔导师的桌子上,是七张地图,每张地图旁边还附着每个队伍的成员名单。只不过外来者成为乌鸦的话,名字只有所属地方的大队指挥官知道,如果操作不规范,中队长也有可能会知道一些,而正常的情况下,只有假名。
因为正常情况,基本上都是孤儿,也没有各自的生活经历和家眷之类的弱点,生活的内容也很单纯,没有太大窥探的必要。
但是有这些假名就已经够了,邪术师们可以联想过往的对抗,从而判断出这每个小队的大概实力。
“不要说我唱衰,难道这次行动就只有这些歪瓜裂枣?”那个人环视了周围的一拳,看上去有些不屑一顾。
“我们只是先头不对,他们反正也一定会经过这里,我们在等三位大人会和。”
“那还可以,对了,再多付给我一袋金币,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劲爆的秘密消息。”
“哦?说吧。”那个邪术师知道这个乌鸦的叛徒从来不说假话,所以很爽快的丢给了他一袋金币。
“那个队,”他指了指标记着亚伯小队的地图,“我听说里面有个人,是新塔院的第一名。”
“新塔院?也就是说……他们是外派的小队。”
“嗯哼,很值吧?我走了。”说着,那个人转身走了出去,看上去大摇大摆,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有其他的眼线看着自己。
那个邪术魔导师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地图,得意的笑了出来。
“就是他们了。”
六张羊皮卷开始焚烧,只留下沐恩等人。
“不需要再想想吗,大人。”
“他们是新塔院的队伍,其中一个还是第一,光这个第一就已经基本和车厢中的那个人价值对等了。想想看上届第一是谁?是海神的使徒,莫德雷德。所以,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护送‘那个人’,只要把他们全都杀掉,这件事就不算过错。”
“我明白了,大人。”
沐恩等人已经出了城,他们纷纷换上象征着恐惧的黑鸦长袍,带上了黑鸦的面具。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这他们。
开始的几天都很平静,他们顺利的悲伤,从原本的驻地来到了另一个大队的管辖范围,沿途驻地的指挥官肯定都知道了这闲事,这些不走大路的同僚不会受到询问,一路畅通无阻。
再来到第三个大队的驻地时,已经来到了南方卡佩行省的边缘地带,他们意外的见到了当地的黑鸦首领。
马车缓缓的停下,所有的人下马表示对大队指挥官的尊敬。
那名身着紫边长袍的裁决者没有戴面具,甚至连兜帽都没带,看上去很和蔼。
“各位辛苦了,路上负责给你们瞭望的兄弟们前两天告诉我你们即将到这里,恰好我今天没事,就想着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把你们等着了。”那个裁决者哈哈一笑,走到几人的面前。
但是这个时候,所有人就都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遇阻则杀,可没说对象是谁。
“别紧张,只是想犒劳一下各位。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犹大,想着让各位兄弟带点我们这的特产汇区,也算不负我这东道主的身份。不过既然各位铁面无私,那我也就不打搅了。祝各位兄弟一路顺风。”说着,犹大对着七人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七人在这个过程中皆是一句话都没说,但其实都通过心灵链接在进行交谈。内容到不是要不要杀了他,他们暂时还没想到这。主要讨论的应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毕竟也算是同僚,还是上级,直接呵斥他让他靠边似乎也不太好意思。好在他自己很识相的让开了道路。
犹大在路边对着几人笑着挥手作别,不时还取出一颗坚果往自己的嘴里送。
这是当地的特产,也是他本来想送给七人的礼物。产量很少,是可以作为贡品的好东西,在炭烤后会有一股奇香让人欲罢不能。
“哎呀……本来还想着同僚一场,送你们点精贵物什让你们也体会一下好的东西再上路。没想到啊,不领情。那就不能怪我啦。”犹大摇着头,心里如此想着。
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墨迹了,另一队马上就到另一处,他得赶过去了。
按照规划的路径,只有两队会经过他的驻扎地,但是其他的队伍也里的不算太远,所以那群邪术师会从这里出发去狙击所有他们认为有可能性的队伍。
只是,沐恩他们在行到四天的时候,没有等来邪术师,但是却等来了一伙山贼。
“他们连裁决者都敢劫的吗?”迦尔纳惊了。
不止是迦尔纳,每个人都惊了,就连冷傲如吉尔伽美什此时也露出了“他们难道是疯子吗?”的表情。
退一万步来说,不看衣服的面子,后面那头洪巴巴你们难道就不怕吗?
三分钟解决了战斗,沐恩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几个前场队员甚至感觉还没有活动开。高手打多了,打这种人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
“要不要把他们埋了?”
“让亚伯决定吧,他举手之劳的事情。”
事后亚伯没有动手,而是吉尔用自己的戒指将那群人掩埋了起来,甚至还非常黑色幽默的移植了两棵树在他们的坟头。
期待年年长青吧。
也就是在同一天,邪术师们终于等来了他们期待的人。
如果沐恩在这里看到其中一位的脸,或许会很惊讶。
是夜,牵引着那个神秘女子的马已经累得够呛,所以众人只能在这里停下脚步,这里也是片森林,但比沐恩之前去的那些都要稀疏很多,从地下望上去,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
今晚是他和亚伯守前半夜,其实他很想和吉尔伽美什守夜,因为总也找不到机会问他为什么天之公牛和洪巴巴需要用他本人的视线作为目标的锁定条件,但是那只夜莺却不用。
可惜了,还是没能碰到。
……
后半夜的时候,沐恩正在睡梦中,醒来之前做了个非常让他难受的梦境,他从帐篷中爬起,发觉已经是满头大汗。并且这种心慌的感觉还没有结束,搅得他心神不宁。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冷静点。”他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心脏说道。
随后他走出门去,“挨家挨户”的通知准备要打架了。
正在外面守夜的阿兰和迦尔纳转过头看到他好像偷偷洗了个澡的样子,笑道:“沐恩,你一定又是心慌了。”
“你!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亲眼看你从帐篷里走出来,脸跟水洗过一样。”
“噩梦不能算心慌,裁决者的事,能叫心慌吗?”沐恩跟他们互相开了几句玩笑,然后正色,“行了别玩了,准备迎敌。”
两人站了起来,开始望向四周。
一个,两个,许许多多的黑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距离还远,沐恩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情况,但是也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抽出宝剑,将面具扣在的脸上。
“看起来,对方很有把握拿下我们啊。”吉尔走出帐篷望向远方,对方来得很慢。
他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样子,并没有穿黑鸦长袍,因为那个东西罩不住他的黄金甲,反而还会妨碍行动。
浓雾乍起,精神的链接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流岚对于对方位置的把控,视线在此刻无疑已经不重要了。
“呦呦,你们在看什么啊?”不远处,康诺尔笑着对三个人喊道。
那三个人惊讶的回头,自己刚刚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的靠近。
“该不会是……来抢人的吧?”笑容逐渐变化,变成了残忍的笑容,魔压从空气中渗透出来,他打算以一己之力,杀掉这三个高级魔导师。
嗯……有点难度,不过我喜欢。
迷雾被远处传来的剧烈罡风吹散了不少,沐恩只是在远处感知着,都感觉这帮人简直是疯子。
面前的邪术师们不算太强,胜在数量是自己这些人的三倍有余,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场面不太上风。
在他好不容易解决掉两人之后,突然发现迦尔纳那边战斗的很吃力。
“什么情况!”沐恩让过以及术法,亚伯的地刺紧随其后将其扎了个对穿,向迦尔纳问道。
“这是个魔导师!”迦尔纳左闪右避,生怕被邪术给击中。
迦尔纳此刻是有苦说不出,如果说是公平的男人决斗,那迦尔纳应该会直接扎死他,但是现在周围群狼环伺,外围还有神仙打架,实在是不敢直接将自己的所有魔力交出去。
达摩克里斯之剑正在场上飞速穿梭,能倒影人心的项链也复制出了很多的邪术师与他们的本体在战斗,但是这样的作战方式让吉尔伽美什还是很难承受,他的魔力正在飞速下降。
“吉尔省点力气!”沐恩闪烁到吉尔伽美什的旁边,将宝剑中留存的魔力尽数付与他手,“平均下来一个人打三个就够了,这边交给我,你先去支援迦尔纳。”人数太多,吉尔的战斗方式在一对一的消耗战中虽然特别占优,但这样群体的战法他现在还不是很能消耗的起,所以当下就把割草的任务交给技巧更丰富的沐恩,先把对方的高等战斗力给解决掉。
沐恩真不愧是三年级第一,流光溢彩的雷霆划破长空时总能带走一个邪恶的生命。
邪术师们大部分都是没什么本事想走捷径的,他们的战斗方式和传统的法师差不多,只是站在远处丢魔法,但是这些东西全部可以依靠沐恩自己的魔法特性来摆脱,就算有密集的轰炸,站在中心的亚伯也不是吃干饭的,灵巧的土墙格挡再变成石刺让沐恩的冲锋过程一帆风顺,只要近身,沐恩就根本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东西,同等级的法师里,沐恩也就怵过波雷一个人而已。
所以,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