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散之四人去后。苏伍看着柳动之五人说道:“今晚辛苦你们五个!说说,个人损耗如何?”
高荣海率先笑道:“还好!我为辅助,先天气元损耗不大,静心修炼两个月就能功力尽复了。倒是大师兄、四师兄和小敬他们出力多,恐怕恢复要耗费些时日。不过今日施法,我才真正感到师父您当年一个人为我们六人施法的艰难付出啊!”
柳动之五人连连点头,师父当年以一己之力造就出柳动之外的六名弟子,才有了今日影伍七子的如日中天!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动之、小伟、小敬你们三个损耗巨大,一个月内切忌与人动手,半年之内以混元诀修炼为主,不可懈怠。”苏伍道。“可是。。。”严伟和吕子敬不约而同地抬头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告诉你们吴师,明日起他和姜泗轮流伴我左右。无妨。小敬除了教导小笛他们四个,平日也在我身旁修炼,小伟你忙你的去。”苏伍道。
“对了,动之,把散之方才的情况再给我说一遍。”苏伍沉声道。柳动之娓娓道来,中间吕子敬四人也不时补充,苏伍越听越是眉头紧皱。
待到柳动之说完,苏伍道:“这么看来,无论是增扩气元还是压实元炁,散之都受益较少,成了。。。”“成了他人的嫁衣!”高荣海脱口而出。
苏伍点点头:“是啊,成了他人的嫁衣!”“我们本来期望能通过此次施法,大幅提高散之气元,增扩气海,使他能够赶上其他少年的水准,可是。。。现在可如何是好?”鱼江涛叹道。
“看来只有靠他自身了!对了小敬,散之能燃血凝元,此后在归途中再次尝试燃血增元,却险些心血丧尽而亡,是不是这样?”苏伍问道。“是的!”吕子敬道。
“这么看来,大师兄你家嫡系血脉确实有燃血增元、扩充气海的功效,其关键还在于心脉精血!可怎么能控制精血,不损伤心脉呢?”吕子敬开口道。
“是啊,按照师父的说法,集炁境乃是增扩气元唯一时机,过了集炁境元炁凝精,先天气元稳固,在增扩气元根本不可能。但散之先天不足,心脉力道不强,强行引燃心血,即便是我们加以护持,恐怕也会让他心脉大损,得不偿失啊!”惜字如金的严伟今日竟然一口气说了如此多话。柳动之四人一脸阴沉。
“营气、卫气,营气、卫气。。。四色气元、阴变阳和。。。”苏伍低声沉吟,柳动之五人看着师父,不敢开口一言,生怕打断苏伍思路。
“散之先天有损,阴重于阳,先天风属,现在木风雷三元汇聚。。。小敬,抱一经在归一境有转化同源元气、相生元气的奇效,是不是?”苏伍猛然问道。
“我看过抱一经归一境修炼功法,确实如此!”吕子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明日下午散之四人过来,我再详细问问他,或许能找出些办法!”苏伍凝眉说道。
鱼江涛和高荣海不约而同地开口道:“师父,您想到办法了?”
苏伍摇摇头道:“我的想法还不成熟,要再观散之具体情况方能定计。”苏伍抬头,看着五个弟子期待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跟你们说说也无妨,或许对你们的修行也有益。
“燃血凝元乃是动之你们柳家最嫡系血脉方能施展,按照你父亲的说法,当今天下,恐怕只有散之能行。你过了集炁境也便不能。”苏伍说道。影伍七子之情胜过血亲,苏伍到也直言不讳。
“你们记不记得,我曾经给你们讲过,天下修者修行,以七元练气为本,并未深纠自身气元的本质。而咱们师门却不是如此,比如荣海你,先天气元为火,如果按照你家传功法,当以炎上炽烈之法修行。但为师却改了你的家传功法,让你以阴冷干燥之法行功。”苏伍道。
“是啊,老师当年说我乃幽冥之火,阴沉潜然,需合沈荧暗掠方能成道。我修炼多年,有此成就,果然如老师所料。”高荣海道。
“我观散之体质,先天受损,阴重于阳,心血必定不足。但机缘巧合之下,先天气元竟然融入小敬的先天雷元,小敬为九天阳雷,如果。。。。”苏伍道。
“如果散之雷风同修、阴阳相济,按照我门混元决,纳营气而增精血,必然有奇效!”柳动之一点就透,脱口而出道。苏伍授徒,始终注重激发弟子们的思索,因此对柳动之打断自己毫不在意。
“还有,散之气元所带木属为小敬催动木元珠元气熔炼而成,原珠元气中正和平,正能起到调节阴风阳雷的效果。”柳动之一口气道来。苏伍含笑点头,看着几个弟子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忘调笑道:“看看、看看你们大师兄,比江涛你们三个还小,看这悟性,看这悟性!我怎么带了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呵呵!”
严伟早就习惯了自己为老不尊的师父不时的调笑,只是正坐不语,面色不变但兴奋之色隐现,吕子敬笑而不语,鱼江涛捶席不忿,高荣海却笑道:“歪瓜裂枣也是您教出来的,有歪瓜裂枣的弟子,就有歪瓜劣枣的师父,嘿嘿!”
“你个臭小子,就你油嘴滑舌!”苏伍笑着拿起桌上的一片瓜投向高荣海。高荣海一仰嘴叼住瓜片,大嚼起来,不忘笑道:“多谢老师的歪瓜!”众人忍不住大笑。
“好了,能不能成,还要待我明日看过散之再说。另外,即便是此法可行,由于三元齐修乃是亘古未闻之奇事,修炼中所遇到的难处必然不少,就算以混元决修行,散之的进境恐怕也快不到哪儿去。咱们也别高兴的太早。”苏伍正色道。
柳动之跪起叩头:“无论如何,师父对散之的大恩弟子先代他谢过。”
“说什么呢?”苏伍声音立变。柳动之五人哪里还不知道师父,这是暴怒的前奏!
柳动之大惊,马上意识过来自己一个不慎说错了话,触碰了师父的禁忌。柳动之汗珠瞬间密布于面,以头抢地:“师父,弟子关心则乱,弟子知错了!”吕子敬四人哪儿敢说话,都是不住叩首。
苏伍沉默良久方道:“都他妈给我坐直了!”脏话一出,五人知道老师怒气平顺了些,赶忙挺直腰杆。鱼江涛趁着苏伍直视柳动之,悄悄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你师妹怎么死的?”苏伍字字如雷,重击在五人心头,吕子敬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你师妹怎么死的?”苏伍厉声喝道。柳动之呆望着苏伍。自入门以来,鱼江涛四人从来没有见过苏伍如此呵斥柳动之,四人呼吸都顿感不畅。
“你师妹为我而死!”苏伍瞬间颓然道。吕子敬已是泣不成声,柳动之等人虎躯颤动。“你以残破之身硬挤精血救治你师妹,险些丧命,想过让你师妹谢你没有?”苏伍喝道。“如果我们几人现在需要你赴死扶助,你将如何?要不要我谢你?”柳动之涨红了脸,不敢稍动。
“自你、你们成为我的弟子之日起,便是我子我女,我的孩子。包括小尊!你是大师兄,不记得这个?散之今日入得我门,难道不是跟你们一样?我自助我子,需要你谢?你存了这样的心,今后怎么对师弟、师妹们?”苏伍声色俱厉。五人心中激荡,深以为然。堂堂柳动之羞愧地不知所措。
苏伍一通疾语,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抬手擦了擦嘴,凝视着柳动之良久,终于忍不住道:“妈的!你这混球,我怎么教你的?再让我听到你如此说话,我、我将你逐出。。。我罢了你的大师兄,让小尊、不,江涛你当大师兄。”说道最后,苏伍自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又能把身前这个胜过亲子的大弟子如何?
鱼江涛赶忙舔着脸笑道:“哪儿能啊!咱大师兄也就偶尔说错个话,咱大师兄那是英明神武、义薄云天的!师父,我可不当什么大师兄,那样我还不得整天受他们欺负?您老说是不是?您要实在不解气,那、那让小伟将就着当两天大师兄怎么样?我看行!”
“绝!对!不!行!”严伟马上大声说道。高荣海大笑,吕子敬也擦去脸上泪珠撇嘴微笑。
“师父,您可别生我的气了。我您还不知道?当不当大师兄无所谓,但咱师门的情义那是我的命根!你们说,是不是?!”见到苏伍气消,柳动之马上活泛起来。
看着这个自五岁起便跟着自己的弟子,苏伍心中满是慈祥喜爱,却板着脸道:“就你油嘴滑舌,把师弟师妹们都带坏了。要不是他们都打不过你,我早就免了你这个大师兄。哼!”
“师父,大师兄虽然略显油滑,但心地赤诚,修为高深,我们都是信服的!”严伟严肃地说道。见严伟认真的样子,苏伍等人不禁哄堂大笑。
严伟不以为意,正色道:“师父、大师兄,我还有一事不得不说。”苏伍道:“别咬文嚼字,快说!”
严伟道:“老师您收梅羽为徒。我观梅羽中正诚恳,当不会辱没我门,我们定然会协助老师好好教导她。但她毕竟出身五宗,乃是五宗高门嫡系,日后不免敌对。老师倾囊相授,对我大影真的好吗?”
严伟一番担忧,正说出了几人的心声。柳动之最知道苏伍的行事所为,倒还罢了,鱼江涛几人不免一起郑重地看向苏伍。
苏伍道:“小伟你所虑不能说没有道理。但还是那句话,为师授徒从不藏私,对于梅羽也是一样,这个无需再说。你们只需言传身教、潜移默化,让她明白咱们师门的规矩,珍重师门情义便是。最重要的是,要在她心中种下咱师门的种子,将为师所想根植于心。兴许梅羽便是我们开启五宗的钥匙也说不定呢?!”五人拜服,深感师父胸怀似海!
“好了,你们几个送我回府。明日离开兴安,动之、江涛、荣海,你们拜过大王,还要去世子和两位公子那里看看,有些事情,早做筹划才是。。。”苏伍说道。柳动之五人眉头微皱,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