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半瞬,岳灼定睛再度望去时,只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眼前的小渣滓,怎么可能会是禅机。
禅机可是神皇的殿前御笔仙君,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哪会是薄常机这样的垃圾抄狗!
他刚刚竟然会觉得这样的抄狗长得像禅机仙君,简直是对禅机仙君最大的侮辱!
岳灼胸腔怒火翻滚,但不知为何却对薄常机再也下不去狠手。
许是薄常机顶着一副禅机仙君的皮囊,让他忍不住想起以前在神界,雁曦最喜欢读的诗,就是禅机作的诗,还有禅机撰写的人物传。
那时,每天除了围绕着神尉司主君转之外,雁曦其余一些闲暇时间,都是窝在神皇殿缠着禅机写情诗。
禅机写好后,雁曦就会把这些情诗背下来,天天没羞没臊的跑去念给神尉司主君听。
..
往事如烟雾隔着一层朦胧的美感,明明整个画面都很甜,可岳灼总是越想越难过。
最后胸口闷堵得厉害,喉间爬上一抹酸涩,他突而对薄常机说:“今天算你走运,但并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你!我给你个机会去好好想一想,看你是想当条遗臭万年的脏肮臭蛆,还是想堂堂正正的做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我过几天会再来找你要答案!”
薄常机还没消化完岳灼的话,倏然一个眨眼的功夫,岳灼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刻也不敢再逗留的慌慌跑进家里,直奔到的自己房间里之后,才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虽生在御妖师家族,但他并不是元素师,他体内没有元灵。
所以在男丁兴旺的薄氏家族里,他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不过好在他写书有了一点名气,便不至于遭到堂表兄弟们的排挤。
但今天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斗篷少年来找他茬儿,薄常机心头真的开始有些不安。
他很害怕自己会忽然在一夜之间从顶塔之尖,狠狠摔到永世不得再翻身的黑暗沼泽里。
他是被众星拥簇的天上月,他很享受那种被人高高吹捧着的优越感,他绝对不能让人破坏了他的光环。
对,绝对不能。
只要死咬不承认,别人就一定对他无可奈何!
而且,只要他稍微卖个惨,那些不谙世事的崽崽们,就一定会圣母心大泛滥心疼他的。
暗暗想好了对策,薄常机那张擅于伪装无辜的脸,终于褪去慌乱,从而露出一抹邪气又得瑟的笑意。
..
岳灼神情依旧有些恍惚,不知不觉窜到京家祠堂的密室。
符玺正窝在结界里睡懒觉。
岳灼直接把他吵醒:“夫诸,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出去外面溜达溜达的吗,怎么不见你出来?”
符玺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说:“我昨晚出去了,想去找雁曦妹妹,可是发现她不在院子里,我就又回来了。”
“哦,漾姐昨晚好像在湛爷那里过夜了。”岳灼说这话时,清俊的脸颊明显浮起一抹红,许是想起京漾和荣湛鸳鸯浴的画面。
符玺即刻竖起了八卦之心,兴奋的问:“你意思是说,雁曦妹妹终于把大主君搞到手了?”
以前在神界,众仙神就一直在打赌注,赌雁曦公主能不能把清心寡欲的大主君给薅了。
但等到神界陨灭,都没等到一个结果。
而如今,隔了万年之久,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符玺真心感叹是有生之年啊!
岳灼如实点点头,告诉符玺:“其实大主君一直都对雁曦主人很深情。”
符玺说:“我很早就感觉得出来了,我之前还跟澜妄说过。但澜妄那家伙不相信我,还跟我赌了几两银子呢。”
符玺起初是带着笑意在说,可说着说着,心里莫名有些悲伤。
停顿了一秒,他突然骂起澜妄:“臭天狗!要是还在,我一定要跟他讨那几两银子!”
有些思念,总是藏在骂骂咧咧之中倾诉出来。
岳灼太懂符玺的心情,没敢说开,生怕忍不住一起抱团哭。
沉默了一会,岳灼压了压心底的糟糕情绪,心想转开关于澜妄的话题,让符玺不要太过悲伤。
便对符玺说:“我今天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