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京漾小友,似自远方而来,却又近在咫尺。
京漾暗暗用余光四下巡视了一圈,仍是没找到那道声源的主人是隐藏在哪个旮旯角落。
她问了句谁,可这话又仿佛石沉大海,久久得不到回应。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眉心微不可查的轻蹙了一下,京漾疑惑片刻,稍缓回神之际,就听京大勇又啊叽啊嗟的说:“偷学符玺术法,按京氏祖规,可是要用业火焚心惩治的。老夫人,您应该很清楚。”
京老夫人手里紧紧攥住一只空茶杯,就像在攥京大勇的头颅一样,想将其捏成齑粉。
业火焚心,如炼狱酷刑,比雷霆杖责还要残酷百倍!
它考验的是人心,若心术稍有不正或念力不够,就会遭业火吞噬化为烟烬!
故此,千百年来,纵有人动了念头想要偷学符玺术法,但一想到业火焚心之刑,基本上人人望而却步,没有一个敢动这个心思。
因为他们都担心自己若偷学未成就被发现,那必定是生机渺茫死路一条。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偷学了。
那个人,就是京珠!
此时此刻,京珠正好隐藏在一个角落里,听得心惊胆战。
她原本是想跟过来看京大勇如何搞死京漾的,却万万没想到京大勇会诬陷京漾偷学符玺。
她最近特别害怕听到符玺两字,因为薄潋就是捏到了她这一个把柄。
倘若京大勇要诬陷京漾遭受业火焚心之刑,那薄潋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为了护京漾而站出来指证她才是偷学了符玺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办?
比起被赶出京家,业火焚心让她更加恐惧。
这也就是之前,她为何宁可委屈求全配合薄潋的计划冒充成京漾的重大原因。
脸色逐渐惨白,手掌心捏得全是汗。
京珠此刻是真的后悔自己当初潜入密室偷学符玺了。
若能有机会重来,她三年前就应该听从安排和荣湛联姻,而不是愚蠢的为了得到薄潋而将自己逼上绝路。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京漾背定这个锅。
眸底闪过一抹戾气,京珠许是想到了什么好对策,嘴角浮起阴险之笑,身影一窜,便疾速离开了芙蓉园。
…
“老夫人,您想清楚没有?是要按族规惩治京漾,还是要承认她不是京氏血脉?”
京大勇虽给了京老夫人选择权,但两个选择,都是要置京漾于万劫不复。
京漾气极反笑,代替京老夫人开口,瞪着京大勇说:“你也知道我自出生就与众不同,那我灵府里隐藏着金系灵根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就像荣氏家族,历史以来都是火系为主灵根,但荣湛呢,他一出生可就是全系的天才元素师,难不成他也不是荣氏血脉了!”
京大勇:“……”
噎了三秒之久,京大勇哔哔开口:“你少给我扯到荣家少爷的身上去!他是天才,你是废材。他先天拥有全系灵力并在五星境以上,而你呢,可是等到最近才突破到四星境,这难道还不够证明你偷学了符玺吗?”
京漾冷笑,淡着眸色斜睨他:“一会说我不是京氏血脉,一会又说我偷学了符玺,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我若不是京氏血脉,又如何能学得了符玺?符玺可是认血脉的。”
毋庸置疑,若京大勇想要坚持京漾偷学了符玺,那就得将“不是京氏血脉”这一个说辞打叉划掉。
这本是京大勇拿来逼京老夫人做选择的,可京漾却四两拨千斤的把它拨干净了。
京大勇冷哼:“那照你这样的意思,你是承认自己偷学术法了?”
如此更好,他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京漾懒懒瘫到石凳上,拿起茶盏沏了杯茶:“我可没承认,你别想太多。”
“你……”
京大勇气冲冲的想要骂京漾,只是刚啐了一个字眼,便让京老夫人给喝住了:
“京大勇,你非要闹得鸡犬不宁是不是?那好,现在全都跟我去密室!京漾到底有没有偷学术法,一鉴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