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
役星海中某个不起眼的小岛上,一座古朴寂静的府邸深处传来出了石头碎裂的声音,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府邸中出现了两个年轻男子。
一个星眸剑眉,身材修长,一袭深蓝色的丝质长袍绣上了精美的花纹,点缀得如同绚烂的星空,一头黑白相间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说不出的飘逸洒脱。
另一个身材稍矮,但在蓬乱的头发下,一双眸子透着锋利的神采,这人穿着普通的布衫,整个人站在那里就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这里就是主世界?”稍矮的男子打量着四周,嗅了嗅鼻子,随后惊异地看向身旁的男子道,“厉害啊,这种地方都能出你这种界王,看来我对你的评价得再上一个层面了,琅佑。”
琅佑轻抚了一下额前的一缕白发,苦笑道:“能得到堂堂流浪剑圣散华的夸赞,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不过为什么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嘲笑我呢?”
“哪有。”散华嘿嘿一笑,“多亏了琅佑兄,我才有机会来见识下传说中的主世界,这可是所有界王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啊!”
“别扯了。”琅佑笑道,“位面界王就算来了主世界也感受不到什么天道道意,我看你是对那位刀圣有兴趣才是吧?”
他和散华相识数亿年,深知这位老友在器道上的造诣颇深,而且痴迷于此,一旦得知哪里出现了器道称圣者,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比试。
“你竟也知道了?”散华惊讶道。
“刀意大成,那动静惊动了混沌流域的角角落落,我又不是瞎子。”琅佑一边说着,一边气息鼓荡,落满了灰尘和树叶的小院顿时焕然一新,他凭空取出了一套茶具,摆放在石桌上,招呼着对方坐下,接着说道,“虽然此人的成就似乎是在某个位面世界达成,但没多久便回到了主世界,随后又有神魔劫降临,想必是新晋成界王了。唉,我可警告你,主世界难得出一个界王,你切磋归切磋,可别一时兴起杀了人家,我可不答应!”
“好说好说!”散华咧嘴笑道,“我是剑痴,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整个混沌流域里,器道称圣的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我才舍不得伤了这么好的对手呢。”
琅佑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希望如此吧。”
“那我这就散出气息引他过来吧!”散华的眼中战意十足,“身为前辈,总不能自降身份去拜见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吧?”
“恐怕你要失望了。”琅佑摇头道,“我这役星府暗含蚀月之道,就算十境界王在此,外界也觉察不到。”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放下身段去见那人?我堂堂剑圣……”
“你堂堂剑圣的气量不会就这么小吧?”琅佑打趣道,“正好我也要去找一位同僚的后辈,听说那后辈在主世界颇有威势,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让他去请那位刀圣前来,这样总行了吧?”
散华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便答应了下来。
“你那后辈叫什么名字啊?”
琅佑说道:“不知,只知道他的道号叫承影。”
“嗯?”
遥远的雷蛟山上,百里歌疑惑地抬起了头。
“似乎有人在念叨我?”
自打从刀河古界回来,他第一时间便经历了神魔劫。果然如敖晟所言,与五彩天劫相比,神魔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没有一点危险。而在主世界成为界王,他也不再受位面束缚,有役星秘钥在手,他随时能前往混沌流域,遨游太虚。
可他并没有急着这么做。
在成为界王后,他独占一条元始道意和七条融合衍化道意,名义上就是八境界王,但他心里清楚,仅仅是占用而没有完全掌控天道道意,在界王中并不算强。
“界力只能靠时间缓慢增长,界王中实力的高低看得还是掌控天道道意的数量。仅仅占用道意的界王行走在混沌流域是件很危险的事,尤其是这个界王还没有后台。因为没有人愿意看着他占用道意,而一旦杀了他,道意的名额就会空出来,其他人就又能领悟了。”
想着巨阙跟他说的话,百里歌暗叹这修行之路实在残酷,到哪儿都充满了杀戮。
所以他也打算先利用位面界主无法进入主世界这一天然屏障,等完全掌控了这八条道意后再考虑前往混沌流域。况且,眼前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尚未解决。
“不过,究竟是谁在念叨我呢?巨阙就在这里,难道师叔?两位师娘?还是魔道的那位修罗?”百里歌疑惑不解。
“师兄!”
金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百里歌转过身,连忙一路小跑过去。
“姗儿,你怀有身孕,跟你说了别乱跑。”他急切道。
不错,百里歌既已恢复人身,金姗的生命之道也以大成,两人再度相见后不久便天雷勾动地火,后者自然而然地就怀上了。
为此,他们所有人还在九义道盟庆贺了整整十天,百里行夫妇俩老泪纵横,不停地感谢上苍。
而百里歌知道,没有岑久山的舍命相助,自己无论如何等不到这一天。
“我哪有这么精贵!”金姗被他搀着坐在凳子上,四个月的身孕在她身上还真不太明显。
贴身侍女傅瑶连忙招呼人将一盘盘灵果和仙汤端上。
“你这是?”百里歌有些纳闷。
“快尝尝,这汤是我刚熬的,方子可是从小师娘那儿拿来的哦。”金姗笑道。
“方子?什么汤还要方子这么神秘?”
百里歌说着拿起汤勺品了一口,瞬间浑身上下一股暖意缓缓升起,无比地舒服。
“好汤!”他不禁赞叹道。
“不错吧!我就说你喜欢。”金姗看着百里歌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我跟小师娘说,你最近感悟天道道意总会不时感到头疼,师娘说那是你恢复人身后,脑域限制了魂体的境界产生的后遗症,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总归不太舒服,只要每天记得用这汤来调理,很快就会消失了。”
“辛苦你了。”百里歌心疼地拉着金姗的手道。
“这些都是小事啦。”金姗微微一笑,“你能安然无恙,这才是最重要的。”。
“瞎说。”百里歌嗔怪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娘儿俩,你们才是我最大的宝藏。”
两人有说有笑,小小的廊亭气氛正温和,百里忽然动了动耳朵,目光瞥向了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