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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掩盖的旧事
百岁心底咯噔一声，急着起身，又被胸口和手臂上的伤疼的眼前一黑，重新躺在床上。
脑中迅速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暴雨交加，那名鱼尾怪与长嬛缠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想要偷袭长嬛，之后……
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长嬛呢？”百岁看不到长嬛，脱口急问。
百非泠渊脸色微变，“你叫百非末岁，对么？”
“不对。”百岁矢口否认，“你认错人了，长嬛在哪里？就是与我一起的犬戎女子，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百岁说着，不顾伤势挣扎的起身，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他折腾的裂开，百非泠渊面带愠色，“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永远也见不到她，她带你来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化名百非忌巫，原名百非末岁，身上三股不同的力量必须由妖力在你之上的血亲才能调和，保你一命。”
“她在哪里？”百岁疾言厉色。
“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百非泠渊敛容正色。
百岁登时无言，结合百非泠渊的话，是长嬛把他送到此处，他张了张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来时的路上想过很多要怎么面对眼前之人，而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长嬛对我说，只有我才能调和你身上三股力量，我检查过你的伤势，这三股力量并不普通，除了你本身的妖力，还有一股阴邪之力和灵力。”百非泠渊缓缓开口，“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百岁不愿细说，“长嬛……长嬛没事吧？”
“她没事。”百非泠渊回道：“你不说我自然无法理解，阴邪之力暂且不提，那股灵力，倒是让我想起一人。”
“谁？红姑娘？”百岁顺着他的话问道。
百非泠渊不觉一笑，“你知道红姑娘？你还知道关于她什么事？”
“听人说起过，知道的不多。”百岁不耐烦的回道，显得局促不安。
“我可以救你。”百非泠渊出神的盯着百岁，像是看到了泠闲，当初那个玩世不恭，整日里游手好闲的青年，明明天赋甚高，妖术卓群，偏偏喜欢到处游走，几个月看不见个人影。
他最讨厌族中事务，也最受百非闻道的喜爱，如果不是他与那名女子的事……
“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伤好之后，留在族中。”百非泠渊缓缓开口，正如几百年前把他从万坟岗接回来时一样，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又摔断了腿，他为了医治他的腿没能顾上他，让他跑了。
百岁像是早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懒懒回道：“那你还是别费力救我了，生死有命，我也不想欠你什么。”
百非泠渊一个失笑，想去摸他的头，对上他的视线后，又尴尬的收回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和你爹一个性子，不服管教惯了，不过你说错了，你没有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了你爹娘，等你伤愈，想去哪里随便你。”
百岁听出话外有音，见他起身，忙道：“等等，你什么意思？”
“等你伤好了，想听，我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百非泠渊背对着他，说完这句，拂袖而去。
“你……”百岁张了张口，小声喊了句，“大伯……”
……
万坟岗里的荒废屋中，长嬛在昏迷了三天后苏醒，这次她先试着动了动身体，除了腰侧用力后还会撕扯的疼外，大部分伤都已痊愈，包括内伤。
记忆中似乎是雪兆年救了她，可是雪兆年看她的眼神总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口闷得难受，那团迷雾笼罩着的回忆，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你醒了？”雪兆年端着药进屋。
苦涩的中药味立刻弥漫开来，长嬛皱了一下眉头，感觉嘴巴里全是苦的，她不情愿的皱了一下眉头。
“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先把药喝了吧！”雪兆年将药递到她面前，不知为何，他的话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她竟鬼使神差的接住，在对方的注视下，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看来你还是信我的，这我就放心了。”雪兆年开心的笑了，端着碗又要出门。
长嬛哑着喉咙，勉强喊道：“雪兆年……”
雪兆年止步。
“我死过一次。”内心一股莫名冲动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对方，“是百岁将我复活，所以我的记忆不完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我是不是……”
是不是认得你？
最后一句，长嬛不敢贸然开口，但她明显看到雪兆年听完松了口气，凝在眉头那股散不去的阴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眼底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雪兆年自语，放心的挥了挥手上的碗，道：“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想不起来就算了，只要你还信我就好。”
“雪兆年！”眼看雪兆年又要走，长嬛急着下床去抓他，雪兆年回头，忙将她扶住，“你还想说什么，等你伤好了慢慢说，我又不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长嬛抓着他如树皮般粗糙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他，“你和笼兽堂有关系对不对？我以前和笼兽堂也有关系是不是？”
“我是笼兽堂的饲师。”雪兆年根本没想瞒她，直接开门见山道：“但是袭击你们的人不是我，是笼兽堂另一批人，这里面情况有些复杂，等你伤好，我慢慢说给你听，只要你信我。”
“我信你。”长嬛脱口而出，腰上的伤渗出淡淡血色，但她执意不肯上床休息。
雪兆年呆呆看着她，将她扶到屋外。
“这里是哪里？”长嬛迷茫的望着漫山遍野鼓起的坟包，一时失神，“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坟头？”
“这里是万坟岗。”雪兆年扶着她笑着回道：“北岭荒山离这儿最近，正好这里还有个破烂房子，我修了修，勉强能住，就把你暂时安顿了下来，别看这里到处都是坟冢，能用的药材还不少，我不是大夫，只认识几味药材，就地取材的用了用，总算救活了你。”
长嬛恍惚想起百岁曾经提到，他小时候便住在万坟岗。
“这棵树……”长嬛挣扎着跑到老枫树前，枫树左侧立着一个墓碑，雪兆年扶着她，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百非泠闲、朱熠……”
百非泠闲与朱熠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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