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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国祀
天空微微飘起小雪，冷风呼啸，度朔山顶已经积了雪，今日是国祀日，王城内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内城的登天台周围，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登天台顾名思义是内城最高的地方，国祀日是度朔山最重要的日子，所以除了靠近登天台的最佳观赏位置，稍进的酒楼酒馆，位置高的地方全都被包了场。
能进入登天台的只有三族贵胄，其余旁支只能派一人进入，不过此次由曲鹤胄举办，除了族中元老外，他也高价卖出去不少入门资格，为此沾沾自喜。
吉时将近，重荣善伐慢慢走向高台，在展翅的重明鸟金身下落座，而他两旁分别是曲鹤尊优、曲鹤媵仪、曲鹤胄等曲鹤族人，另一侧则是以重荣洪狱为首的重荣一族，登天台内所有守卫全部为血鸷鸟。
一声鸟鸣忽然划破天际冲向九霄，紧跟着无数化出原身的重明鸟振翅高飞，在登天台上空引吭鸣叫，声音清脆极具有穿透力，登天台下万众高呼，无数重明鸟围着登天台飞舞，不多时，阴沉沉的云雾散开，一缕阳光从天而降。
重荣善伐抬手，登天台上依次跃上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为首的便是重荣掠澈，重荣掠澈长剑出鞘，其余九人紧接着拔剑，迎着他的剑而上，剑光更迭，青衣交错，众人视线立刻被台上的剑舞吸引。
历年剑舞都是重荣掠澈拔得头彩，先不说他出身重荣宗族，本身妖术不弱，年纪轻轻便是重荣善伐近卫，族中就算有比他厉害的青年也会自觉让上三分。
眼看九人对一人，重荣掠澈依旧云淡风轻游刃有余，曲鹤媵仪一双手已经攥得紧紧，直到此时，曲鹤尊优才发现曲鹤南渡也在那九人之中，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剑法更是乱的没眼睛看，几次都狼狈的躲在最后面。
曲鹤尊优皱眉，“渡儿怎么也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隐隐出现怒容，曲鹤媵仪自知瞒不过，道：“大哥说这是一个机会，渡儿自己也想去……我就……”
“胡闹！”曲鹤尊优低声骂了句，“他有多少本事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场合？”
“那现在怎么办？”曲鹤媵仪急了，“能不能喊停？”
曲鹤尊优瞪了曲鹤媵仪一眼，曲鹤媵仪自知失言，闭口不提。
“孩子要成长，难不成你能护他一辈子？”曲鹤胄冷冷说道：“我看挺好，经过这次，至少也有个长进。”
“你拿国祀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给他长进？”曲鹤尊优被曲鹤胄两句话嗖的勾起怒火。
“大哥足不出户，不问世事，既然不同意，怎么早不出来阻止？”曲鹤胄也莫名恼火，“身为曲鹤族首，到头来事情全是我来办，完了还落个不是。”
曲鹤尊优被他说得无话可说，沉着脸一语不发。
“咦？”曲鹤媵仪用力拽了拽曲鹤尊优的袖子，“尊优你看！”
原本躲在人群后狼狈不堪的曲鹤南渡忽然像换了个人，身形一晃掠过前面青年，一剑迎上重荣掠澈，两剑相交，迸出寒芒点点，重荣掠澈似乎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曲鹤南渡竟然挽了个漂亮剑花，自下而上又递出一剑，这一剑极其巧妙，重荣掠澈微退半步，长剑一扫。
“好！”场内有人喝彩。
这一剑没有停多久，曲鹤南渡长剑一滑，像是故意引着重荣掠澈向周围掠去，一来一往两人竟是配合无间，立刻将其余八人晾在一旁。
曲鹤胄眼前一亮，忍不住拍手喝好，“怎么样大哥？”
“渡儿……”曲鹤媵仪激动的热泪盈眶，再看曲鹤尊优，脸上明显震惊不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自己的儿子。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年龄不大，是谁家的孩子？”重荣洪狱询问左右。
很快有人便回道：“曲鹤家，叫曲鹤南渡，是曲鹤族首的儿子。”
“哦。”重荣洪狱捋了捋胡须，难得赞道：“不错，曲鹤尊优生了个好儿子啊！”
台上重荣掠澈与曲鹤南渡打的难舍难分，毕竟是台上剑舞，彼此都是点到为止，但在重荣掠澈看来，曲鹤南渡的剑看似点到实藏杀招，他惊险躲过一剑，台下立刻穿来喝彩。
“曲鹤族的小公子藏得深啊！”
“这两人是不是早些演练过，打的这么默契，厉害厉害！”
一时间，曲鹤南渡的名字传遍场内，重荣掠澈一剑朝他面门扫去，这一剑又快又狠，已经超出剑舞范围，但曲鹤南渡脸上表情却平静的古怪，他腰身一拧，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一剑破其锋芒，重荣掠澈手腕一麻，当即倒退两步。
此时，曲鹤南渡脸上才出现痛苦神色，身不由己的提剑再战。
“不对。”曲鹤尊优腾地站了起来。
“大哥你要干什么？”曲鹤胄见状急忙抓住他，曲鹤媵仪也无措的拉住他的手，“尊优，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不对？”
“你们看不见吗？渡儿脸上的表情不对！”曲鹤尊优怒道。
就在此时，登天台下扬起无数白绫，白绫上，端着红盆盖头的白衣女童依次落地，白绫乱舞，舞的人眼花缭乱，不多时，已经出现十名戴着面具的白衣女童，女童手中的红盆盖头，正是天卜盆，也是今日最重要的仪式。
历来只有剑舞胜出者才有资格揭开天卜盆，而眼下，台上还有两人，并且，天卜盆只有一个，掀开天卜盆上的盖头，放出冲天哨，冲天哨的声音响彻九霄，万道金光从天而降，寓意度朔山百年繁昌。
“怎么这么多女童？”曲鹤尊优又一愣，看着曲鹤胄，曲鹤胄一脸茫然，显然不是他的安排，“不会啊，还没到时间，而且我只安排了一名女童。”
女童们端着天卜盆毫无顾忌的穿插在重荣掠澈和曲鹤南渡身边，此时场内已经有人察觉事出古怪，尤其是看到重荣掠澈出手不似方才随意，而曲鹤南渡剑势也越来越凌厉。
两人完全不是剑舞，曲鹤尊优顾不了那么多，刚想喊停。
曲鹤南渡剑光陡然一沉，完全不受控制的刺向一名女童手上的天卜盆，就听他手腕咔擦一声，重荣掠澈猛提妖力身形瞬移从后方挡住他的剑，随即一击手刀劈下，曲鹤南渡一声闷哼，重荣掠澈瞳孔骤然一缩，反手擒住曲鹤南渡，迫使他亮出脖子上的笼兽印记。
“他身上有笼兽堂的印记！”重荣掠澈脱口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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