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反了!”耿寻欢怒视着身前拼命呼喊的“耿氏不公”的诸多剑道散修,足以瞬间重创低端气引境修者的强悍气势轰然击出,覆盖整座山峰。
“噗——”诸多年轻修者口吐鲜血。
见状,在场的无数老辈剑修脸色大变,愤然起身,同样怒视着那立在论剑台中央的耿家大师。
“谁不服!”耿寻欢怒视着在场的诸多修者。
闻言,众人不语,纵然心头愤怒不已,可却没人敢去挑战那在北域中位于剑道第一的耿家家主。
“一群废物!焉敢质疑我耿氏之威!”耿寻欢的嘴角扬起一抹鄙夷的笑,他握着大剑,环视着席位间敢怒不敢言的一众剑道散修,脸色阴沉。
“聂尘何在!”论剑台上,年轻剑修面不改色,问道。
“这。”聂尘起身,一甩衣袖,向着论剑台上缓然走去。
“这是哪儿来的野狐禅?”
“不过是捡了剑坤一个大便宜,装什么大头蒜!”
众人骂道。
闻言,原本因得了论剑资格而意气风发的乌云山剑派掌门老脸一红,夹起尾巴,急匆匆的向论剑台上小跑而去。
“雪山门,尚常青。”年轻剑修负着手,念完手中名单后,便缓缓退到一旁。
“承让。”尚常青向着聂尘拱手行礼。
二人对视,一展衣袍,席地而坐。
烈日炎热,烤炙着苍山间的万物。
论剑台上,尚常青二人侃侃而谈,满身汗水,却是不止不休,互相争辩着彼此在剑道中的各自要领。
“没想到尚常青对剑道的理解竟也如此深妙,平日里小瞧他了。”
“这乌云山的人说的是个狗屁啊?情理不通,没有深意,他们是怎么调教出穆渊这等上乘绝佳的天才的?难不成,穆渊是临时入门,为了助乌云山夺得剑宗名分才委曲求全?”
“呵,这老东西所说之理与前几日穆渊的剑意搭不上半点儿关系,这番论剑,必然是尚常青胜出,看来,又要多出一个劲敌咯。”
众人议论,日落西山,尚常青终于止住了口中辩述,面色平静,注目看着身前被自己一番长谈阔论打击的哑口无言的乌云山掌门。
“对于剑道,乌云山掌门还有何见解?”二人之后,年轻剑修手捧利剑,向着那许久不曾开口发言的聂尘问道。
“没,没了......”聂尘皱着眉头,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水。
“看来,今日论剑,胜负已定。”众人冷笑,甚至不屑对聂尘看上一眼。
“下三滥就是下三滥,哪怕与耿家关系再密切,所学之道不堪大用,亦不过是一粒浮尘,终不得称为大能。”众人冷笑。心中对凭借深厚见解辩得对手哑口无言的尚常青颇为尊重。
“既然如此,我便宣告论剑结果。”年轻剑修神情淡然,环视着身前因耿寻欢之举心存不悦的诸多散修,说道。
“快点儿,早知苍山论剑是一滩浑水,当初我就不该来到这儿!”
老者冷声。
闻言,耿寻欢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年轻弟子神情平静,看了一眼身边手握大剑的家主,昂起头,看着身前的剑道散修。
“二轮论剑,乌云山聂尘胜。”
“......”
“什么?”
众人惊异。尚常青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强忍着心中喜意的乌云山掌门。
“你这是徇私!”尚常青怒目圆睁,瞪着那站在不远处的耿家大师,刚欲起身,却被一道极为强劲的压力按住双剑,“砰”地一声,双膝砸进石板之中。
“徇私?”耿寻欢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我耿寻欢纵横北域剑修,一生追寻正道,匡扶北域正义,怎么可能徇私?”耿寻欢拖着大剑,向着那跪在地上的雪山门掌门缓步走去。
“你倒是说说,我耿寻欢又何时做过徇私的事?”
“......”尚常青身形颤抖,此时此刻,他已被身后那无形袭来的强大劲力锁住浑身气脉,即便是他想要挺身挣脱,却也连动也动弹不得。
“耿寻欢......”尚常青咬着牙根,即便已经用尽全力,可他的声音仍旧十分微弱。
“你叫我什么?”耿寻欢眼神阴狠。
北域散修之中,除去高居北戈的北戈皇帝与红月尊者,还没有人配得上直呼他耿寻欢的全名。
“你这老狗,不得好死.....”尚常青满眼血丝,他瞪着那逐渐走向自己的人间鬼魔,心中不忿已至极点。
“呵呵。”耿寻欢冷笑一声。
“有趣。”耿寻欢停下脚步,挺直身板,望着席位间,各个瞠目结舌的北域散修。
“今日结果,绝对公平、公正,若有异议,可在论剑之后找我耿寻欢当面说明,老夫身为北域剑魁,自然会以百家之心为重,不会偏待任何一方剑派。”
耿寻欢的老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
席位之间,诸多剑道散修不敢言语。
“把他带下去。”耿寻欢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耿家剑修吩咐道。
“是。”剑修恭身,随即将那跪在地上的雪山门掌门一把扯起,好似拖行死尸一般,将其硬生生的拽离论剑台上。
“......”众人握拳,眼睁睁的望着那满脸狰狞,却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口的常青剑侠。
“今日论剑已结束,明日旧时,老夫希望还能见到在座的各位。”耿寻欢握着大剑,冷目环视着在座的剑道修者。
众人哑然,看向耿寻欢的眼神中再无尊重。
“走。”耿寻欢转身离去。
席位间,灰袍老者紧握双拳,怒目注视着那缓然离去的高大老者。
“我们该怎么办?”老者问道。
闻言,老剑士眼神冷冽。
苍山侧峰,赤瞳白熊攀附在坚挺结实的岩石之上,在其身后,穆渊盘膝而坐,注目看着远处论剑台上众人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耿家这老东西现在变得如此胆大......”赤木略有震惊。
穆渊冷眸,望着那缓缓走下论剑台的高大身影。
“看来,万弦失踪,也与耿家有所关联。”穆渊说道。在其身后,红衣女子双手双脚被结实灵宝死死困束,听闻穆渊所言,不禁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