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青年的瞳孔收缩成一点。
巨斧落下,却是被一道无形的剑气硬生生的斩为两段。
穆渊面无表情,静默的凝视着被封固在灵气空间内不得挣扎的锦袍青年。
“怎么可能!他的气息分明与那些草包如出一辙,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武道修为!”锦袍的表情渐渐从嚣张变成难以言表的恐惧。
“你连散修都敌不过,又凭什么歧视散修?”穆渊声音冰冷。
“混账!你知道本殿下是何等身份?快放开本殿!”锦袍青年四肢不受控制的被穆渊捏在悬空之间。
“老夫没空猜你的身份。”穆渊面无表情,灵光大绽,锦袍青年的脸色变得极其痛苦。
“大侠,三思啊!”众人大惊,见穆渊要对锦袍青年痛下杀手,急忙呼喊劝阻。
“此人的坐骑乃是四品烈鬃兽,能收服这等品质的坐骑,背后的势力定然不同寻常,大人,你救下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得罪了雷州的大人物啊!”
中年人奋力拉扯着穆渊的衣袖。近年来四大宗系对内洲边界的管制越发严格,故此,除去得到四大宗邀请或者自身体质、修为达到一定品阶,北铭大洲一概不接受从外域而来的武道修者。
从年龄判断,青年的修为不可能在这么年轻的年岁达到四大宗认可,故此,在众人面前高调自称为“殿下”的青年只有收到四大宗系之一的邀请才能顺利通过盘查。
得罪四大宗系,对于寻常的武道修者而言,乃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穆渊微微偏头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我有分寸。”
微光一闪,中年男人瞥见了穆渊手中的人宗令戒。
人宗的大人!
穆渊凝目,已经恢复如初的灵识之间忽然感受到一阵极明显的灵气波荡自远方不断逼近。
合宗的人?
穆渊微微挑眉,转目看了一眼身旁的众多平民百姓。
对于穆渊而言,将眼前这个装相的废物捏死不过是一念之间。
只不过,若是合宗已经的眼线发现了港口的动向,他便没必要当众捏断这废物的脖子。
不然,待穆渊拂衣而去后,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将会是身边这些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
“本殿下乃是合宗九等武士,你敢伤本殿下一根汗毛,北界合宗府必将你这宵小碎尸万段!”锦袍青年痛苦万分的看着穆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略微松劲的穆渊咆哮道。
“呵。”穆渊冷笑,屈指一弹,打断了锦袍青年的五根肋骨。
“啊——”青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饶你一条狗命。”穆渊眼神凌厉,手掌落下,被禁锢在深厚灵力之中的锦袍青年与四品灵兽“砰”的一声坠在地上。
在场围观的一众百姓被青年的痛苦的哀嚎声吓了一跳,见其并无性命之忧,纷纷松了口气。
“你......”锦袍青年的脸被憋的铁青,见穆渊向着自己缓步走来,原本极其嚣张的表情充满了恐惧。
“废物。”穆渊讥讽一笑,抬脚越过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合宗九等武士,缓步向着停泊在北湾边界的天驹走去。
“这位是人宗府的大人......”中年男人满眼尊敬的看着穆渊远去的背影,闻言,在广场间心有余悸的一众百姓心中大惊。
“原来是人宗府的大人,怪不得敢与合宗正面相对。”
众人惊叹,微微抬头,忽然,寻找着穆渊身影的双眸中充满了震惊。
“他......他!”
中年人满心震撼,长大着嘴巴,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已经走到港口边界的穆渊。
“这深渊古兽难道是这位人宗大人的坐骑?”
在场的一众百姓纷纷大惊失色。
灵力外显,穆渊缓步踏在天驹为自己构建的灵元虚桥上,海水翻滚,因天驹身下泛起的寒气化出缕缕冰霜。
“天呐!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收服这等强大的深渊古兽!”中年男人气血沸腾。
空地上,锦袍青年注视着穆渊的双眼变得呆滞。
“靠......”青年的心跳的极快,回想起方才自己出言顶撞穆渊的情形,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前辈为何不杀了那拦路的草包?他是合宗出身,如果留他一命,必然会节外生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天驹睁开双眼,眼神冰冷的看向那瘫倒在地上不断嚎叫的锦衣青年。
“如果杀了他,遭殃的就是这群百姓,反正我现在用的也不是自己的相貌,也不在乎多几个敌人。”穆渊盘膝坐在天驹背甲灵力最集中的一块玄冰台上,御气压制着体内的邪道之力。
天驹不言,灵气澎湃,激荡其一层层汹涌的海浪,托着天驹庞大的身体缓缓升入穹苍之间。
“前辈要去何处?”天驹巨大的身体之下凝结出一道道单薄却坚硬的剔透玄冰
“地尊城,仁府。”穆渊回应道,动用灵识扫向方圆百里的天地气脉。
“是。”
灵光大盛,顷刻间,漂浮在悬空之中的深渊古兽隐于天际。
北湾港口,一众合宗修者匆匆来到倒地不起的青年身边。
“柯儿?”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束发男子心中震怒,看着身前哀哼不止的亲侄儿,急切问道。
“啊!”锦袍青年被肋间的剧痛疼的说不出一字一句,在合宗中列位一派之首的束发男子脸色铁青。
“切莫再用灵力,不然会伤及心肺。”束发男人将一道温和的天地灵气输送至青年的经络之中。
灵光泛起,被剧痛疼的满身大汗的锦袍青年痛苦的脸色稍稍缓解。
“是谁把他伤成了这副模样!”束发男人转目看向一侧来不及逃离的雷州百姓。
“说!”男人怒目,伸手一提,竟将远处匆忙奔逃的中年男人硬生生的扯回原地,右手牢牢的攥着中年男人的后颈。
“大人饶命!”
“是人宗的武者将小大人伤成了这副模样!”中年人被束发男人吓得浑身颤抖。
他不过是一个以捕鱼为生的寻常百姓,根本不可能承受得起武者之间的势力斗争。
“人宗?”
“人宗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雷州?”束发男人眉头紧皱,右手一挥,将笔墨宣纸拍在青石路上。
“把那人的相貌给我画出来!”男人怒声。
中年人心中一颤,犹疑了片刻,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