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立在车门边，清点人数。
“放心吧！不是去刑场。”
黄色大巴沿着环城路，到了一座吊桥前。吊桥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李玄在和吊桥下的人做着交接，磨蹭一会儿之后，司机就变成了李玄。
原来的司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随着黄色大巴驶过吊桥，大巴内原本安静的众人，都狂躁了起来。有的人直接敲碎了车窗，从车上跳了下去。
李玄木讷地看着前方，没有要阻止的想法，在有人跳车的时候，还适当的减速慢行。
陆寻疑惑地看着眼前地一切，想问，又不敢开口，这算是越狱吗？可李玄都不在乎，还是别惹麻烦了。
黄色大巴车内，只剩下李玄和陆寻。
陆寻坐到了李玄的副驾驶，看着车窗外一间间老旧的房屋。“那些人都跑了！”
“我看到了！”
“你不管吗？”
“第一次来下城区？”
“嗯。”
“按照上城区的规矩，你们被流放到下城区，离开吊桥那一刻，你们就已经自由了。”
“那我也可以走了。”
李玄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方，小心避让路上不多的行人。
“你不是要走吗？还坐着干嘛？胆小，不敢跳车？”
“下了车又能去哪里？”陆寻落寞地说着。第一次感觉到，世界之大，却没有他能去的地方。
“你是外乡人？”
“废话！这么明显的事，用你的小脑想想都该知道吧！”
李玄也不生气，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前方。“什么都不懂，那你来城里干嘛？”
“说的我很想来一样！”
“怨气蛮大的，有故事！”
“对有故事！但和你没关系。我想在这里生存下去，需要注意些什么？”
“你已经自由了，回乡不好吗？”
陆寻翻了一个白眼，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谁想待这里。“路很远，暂时需要住下来。”
“没什么注意的！下城区没有法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做什么？杀人没问题？抢劫也没有问题？”陆寻只是想杠一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地方。
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李玄起身，很认真地看着陆寻：“完全没问题。没有法律就是这里的法律。”
“你要有能力，把下城区变成一座死城，也没有问题。”
陆寻也站了起来，打着哈哈：“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喜欢开玩笑。”
没有法律的约束，可以随便的烧杀掳掠，走在街边，说不定就被疯子一刀给捅死。
我怎么穿越到了这么一个世界！我该怎么办？陆寻烦躁地想着。
陆寻走下了大巴，正面有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横幅，横幅上歪七扭八的写着什么，陆寻根本看不懂。
“横幅上写了什么？”
“你不识字？”
“我……”陆寻没法反驳，虽然能听懂妖怪的语言，但他根本不懂妖怪的文字。
“不识字不是很正常吗？下城区还能人人都认识字吗？”
李玄点头，算是认可了陆寻的说法。“条幅上写着，欢迎来到下城区。”
破旧的条幅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对陆寻说，欢迎来到地狱。
“喂！别走啊！等等我！”
“你到站了！”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啊！”
“我不是你的导游。我很忙，你去逛一圈就什么都知道了！”李玄背对着陆寻，挥手告别。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陆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紧紧地跟着李玄。
“我要回缉妖局，你打算进局子吗？”
“前面就是你说的缉妖局？”陆寻指了指前面那栋写着RPD的三层小楼。
“没错！”
妖界使用的文字是英文？擦，我这是免费出国了！
李玄大步地往前走，陆寻小跑地跟着。“缉妖局不是抓妖怪的吗？你怎么说在下城区没有法律？李玄，你还说你不会开玩笑。”
李玄停住了脚步，一直以来木讷地脸庞第一次有了表情——生气。生气的表情一闪而过，李玄盯着陆寻的眼睛道：“你的废话真多！”
“是你先骗我的，被我拆穿了就生气！德行！”
“德行？什么意思？”
“夸你呢！很棒棒的意思！”
“你都说我骗你了，你还夸奖我？”
陆寻尴尬一笑：“骗我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要好好介绍一下下城区。”
“缉妖局确实是抓妖怪的部门，在上城区主要针对的就是违反法律的妖怪，而在下城区，只负责抓异种。”
“异种？那是什么？”
“你真是这个世界的妖？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
“我在家乡就没听过这个词，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说的‘德行’你懂什么意思吗？”
李玄冷哼一声，道：“乡间俚语我为什么要知道。”
“妖分为三类，一种是血统纯正的纯种，一种是血统不纯的混种，还有一种是血统变异的异种。”
“异种出现的原因不明，只知道，每一千新生的妖族里，就有会有一个是异种，刚出生的时候与同族的妖怪没有区别。”
“但它们成长的特别快，只是几年的功夫就能成年，力量强大，却被杀戮所支配，喜欢猎杀和捕食同类。”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你吃狗肉吗？”
李玄一愣，点了点头。
“那你也吃同类，是异种！”
“我哪里吃同类了！”
“你是狗妖，狗妖吃狗肉，不是吃同类是什么？”
“狗妖是妖怪，狗是动物，这根本不一样好吗？还有，我们不是狗族，是龙族，龙族懂吗？”
陆寻第一次见李玄这么激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好！好！好！是龙族，是龙族！”陆寻不想刺激李玄便顺着李玄的话说。但还是小声嘀咕：“狗就是狗，非得给自己贴金，说自己是龙。”
“你要是龙，你飞一个啊！”
陆寻嘀咕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李玄听到了。“你懂什么！我的祖先是守在龙神身边最忠贞的侍卫。”
“是龙神将这份殊荣亲自给了我们。你这样的乡巴佬根本不懂龙族的这份荣耀。”
“好！好！荣耀！怎么还破防了。”
陆寻根本不在乎李玄说的荣耀，他满脑子都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