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搞不明白他这是为了什么,京门会很快就会派人过来,谁都能想明白这一点,展昱不可能想不到。
哪怕怀有不解,姜瑞也没问太多,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展昱似是愁闷的叹了声气,问道:“他们就快派人来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姜瑞面色毫无波澜,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京门会人多势众,其中不乏高手,他们也会尽全力抢回码头。
这将是生死一战。
展昱并不想让别人跟着自己送命,现在及时抽身,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可姜瑞没有半分犹豫,神色坚定的道:“我的选择早已明确,不需要再说了。”
话虽寥寥无几,可表态却清楚明白。
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展昱也就不婆婆妈妈的再说些什么,只是尤为好奇,问道:“为什么这样肯定?”
姜瑞无需隐瞒,直言道:“因为这几年来,你是第一个战胜我的人。”
能力出众的人总是鹤立鸡群,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可当遇到比自己更强的人时,要么不服,要么折服。
前者虽有骨气,却目光短浅,后者看似懦弱,实际更会虚心请教,变得更强。
姜瑞的情感之中没有掺杂太多的无用理念,只想变强和复仇。
这两个方向,都在慢慢进行中,哪怕没有对展昱问什么问题,却也在此期间学到了很多。
姜瑞仍是言简意赅,废话皆无。
展昱并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说,打码头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帮助夏晴娜和在夏卫峰面前为自己证明。
这些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却还是请他来帮忙,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打下码头,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姜瑞好奇的问道。
此事过后,根本不需要通知报社,足以轰动全城,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让旁人知道的更快罢了。
展昱的眉宇间似乎有些不太冷静,深吸口气,回答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究竟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姜瑞在放假时也是做了些功课,知道些他的过往,沉声说道:“我明白,你恨他们。”
这原本应是再正常不过的情感,为家族与公司肝脑涂地,最终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任谁都会心生恨意。
然而展昱却是摇了摇头,语气竟也变得温和起来:“谈不上,社会本就充满尔虞我诈,谁都只会想着自己的利益
我威胁了他们的地位,把我除名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也可以理解。”
说着,展昱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接着道:“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可以容忍,我一定会要他们付出代价。”
理解是智慧,报仇是血性。
姜瑞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发现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没过多久,李恒尔等人跑了回来,不过回来的不只是他们三个,还有几位报社的编辑。
显然,这么离谱的事仅凭几张照片是无法让人相信的,他们亲自前来也是理所应当。
“昱哥,他们不信,非得要来看看,没事吧?”李恒尔问道。
“没关系。”展昱显得十分豁达。
“你就是展昱?”编辑看出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与众不同。
“就是我。”
几位编辑又前往高台上看了看,不禁感到无比震撼。
“天呐,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想不到真能有人在京门会手里抢下南港码头,真不敢相信。”
他们低声议论着,表现出的皆是惊叹与不可思议。
“参观完了,可以编写发布了吧。”展昱走了过来,迫切的想要传出此事。
“可以可以,能不能对我们说一说您拿下码头的经过。”编辑态度恭敬,甚至有几分惧怕,小心翼翼的说道。
“抱歉,这个不能说。”展昱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怎么能随便对人说起呢。
他们也只能闭口不言,准备离开。
不过展昱又叫住了他们:“先等一等。”
“怎么了?”
“我需要在你们那写下广告。码头招聘工人、厨师、水手和管理人员,一定要主要标注,码头换了老板,一切待遇比从前更优厚。”展昱说的严密,生怕有什么遗漏。
“好,不过要广告费。”
随后,展昱给了他们很多钱,要求在所有帖子下面都要标注招人广告。
换了老板和待遇优厚这两条,足以在第二天就能招到很多人了。
这边守住码头,那边夏晴娜找到异瓷,就可以给京门会定罪。
既达成目的,又能将南港码头稳稳的收入囊中,两全其美的法子。
希望事情也能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吧。
“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李恒尔一脸疲惫的问道。
今天的动作不少,确实很累人,而且天色已晚,也该休息了。
展昱迟疑片刻,说道:“先跟我来。”
李恒尔挠了挠头,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是需要进行的,不过既然老大发话了,那就跟过去吧。
展昱带领众人来到了京门会南港分部的大楼中,这里的员工都下了班,保安都被送去了医院。
这里宛若空楼,一片死寂。
不过京门会在派人夺回码头的同时,应该也会派人来接管这个地方。
毕竟除了码头,还有很多街道需要人来掌管。
因此众人很顺利的便进去了,直至顶楼。
钱志中太过自大,认为背后有京门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顶楼这么重要的地方,竟连个锁都不上。
这里存留许多码头公款,都是一沓沓金色钞票,宛若金库。
公款主要用于船只买卖和给工人开的工资,这些都由个人势力存放,直接改变资产性质,成为和码头一样,可以争夺。
所以这里摆放的所有物品,它们的拥有者已经是展昱了。
展昱拿起五叠钱来,坐在落满灰尘的椅子上,对李恒尔三人说道:“现在你们的任务算是结束了,感谢你们能帮忙。”
李恒尔大大咧咧的道:“嗨,咱们朋友一场,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