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捏紧拳头,好长时间没见,他会不会又去赌?会不会来学校闹——
错综复杂的念头好像杂草,胡乱堆了一团。
这时候,办公室里传来导员的叫喊:“蒋欣桐,你进来。”
她进去了也是罚站。
两腿酸麻,她脚尖抵在地上,导员一看,眉头紧皱。
罚站都受不了,难怪因为钱去gān那种事。
堂堂c大的古典乐器专业的学生,忒不自爱!
接到导员的电话,焦急的连宜年愣住,对方一直在问,“您是蒋欣桐的家长吗?”
连宜年说“是”。
对方放下心,“您好许先生,我是蒋欣桐的导员,您现在来一趟学校教学楼,蒋欣桐的事我要需要跟您谈一谈。”
放下手机,连宜年还没反应过来。
所以,蒋欣桐把他的号码填进紧急联系人栏了?
连宜年原本不想笑,可嘴角非要往上扬,他便顺从了。
乔远看出连总兴奋,恭喜道:“连总,这通电话足以证明蒋小姐心里还有您。”
连宜年斜瞥他,眼神仿佛在说:“用得着你废话。”
“我去备车。”乔远跑了。
坐在宾利上,连宜年脸上的笑逐渐消失。
这个时候导员找他,难道蒋欣桐出事了?
想到她脆弱的jīng神跟身体,还有更加脆弱的孩子。
连宜年大喊,“快点儿开!”
乔远“嗯”了一声,猛踩油门。他也不希望蒋欣桐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不然,连总跟蒋小姐可就真的完了!
从连氏到c大,路程将近半个小时,乔远硬生生压缩到二十分钟。
超过无数辆轿车,乔远一个甩尾,轿车停在教学楼下。
连宜年也不坐轮椅,拄着拐杖,艰难却一点儿都不慢地往四楼爬。
办公楼没有电梯,连宜年一层一层,等他上到四楼,西装内的衬衫湿漉漉,好像被水浇过。
拐杖先一步进门,导员愣了一下。
他站起来,给连宜年搬来凳子,“您是许诺?蒋欣桐的家长?”
看见连宜年,蒋欣桐才想起来,当时葛教授让她填一个家里人,不能空,她就随便填上许诺的名字。
可是,号码好像下意识填成连宜年的了!
她低下头。
连宜年:??
他这才想起,刚才导员打电话来的时候,好像就是叫的许先生。
他扫向蒋欣桐,对方脑袋低垂。
他硬挤出笑,原来蒋欣桐开始就不想叫他,号码填错而已。
连宜年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导员,免贵姓连,连宜年。”
导员也懵,“不是,您不叫许诺?”
“我是许诺的朋友,他没时间过来。”
导员“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你能做主吗?”
“可以的,蒋欣桐同学叫我一声大哥。”
“那就好,蒋欣桐,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导员语气严肃。
蒋欣桐讷讷不说话。
导员深深地看她,叹气说:“连先生,蒋欣桐欺负室友就算了,还——”
欺负室友?蒋欣桐?
连宜年一脸不相信。
“连先生,我知道你心疼自家孩子,可蒋欣桐的的确确把一整盆水都泼到了孙婉粒的chuáng上。”
“导员,我打断一下,欣桐她——受伤了吗?”
又没有打架,怎么会受伤?
导员虽然懵,但仍旧据实回答,“没有。”
连宜年明显放下心,后背还稍稍往后仰。
“我家孩子我了解,她只是自卫而已。”
导员:……
他磨了磨牙,严肃地说:“连先生,蒋欣桐除了欺负同学,她还——”导员简直难以启齿,他把蒋欣桐的日记本推到连宜年面前,“你请看。”
说时迟,那时快,蒋欣桐飞奔过来,一把将日记本抢回去。
导员跟连宜年都没反应过来,蒋欣桐就得逞了,她把日记本抱在怀里,“这是我的隐私。”
“你拿过来。”
蒋欣桐往后退,表示拒绝。
导员气得额角抽抽,“我再说一遍,拿过来!”
连宜年见蒋欣桐都快被bī哭了,语气十分不好:“导员,当着我的面,你就这么bī我家孩子?”
连宜年好歹一届霸总,手底下掌管近千人,他一开口,凭空出现一座山,压在导员左右肩膀上。
他讪讪一笑,“不好意思连先生,我刚才太激动了。”
“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蒋同学她没钱,就出去找人包养,诶同学发现了,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我希望你回去以后能好好教——”
“不可能。”连宜年果断地说。
导员:……
“连先生,证据就在蒋欣桐的日记里,您回去以后可以看。”
“不可能。”
导员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