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样,还能gān什么?”连宜年苦笑。
在这丫头心里,他到底多可怕?捞起石头就砸人吗?
连宜年心里清楚,没准儿,蒋欣桐就是这么想的。
连宜年扯扯嘴角,蒋欣桐更戒备了,甚至想转头对仲文讲,让他快跑。
“小同学,你是欣桐的朋友?”
连宜年打量仲文的同时,仲文也在观察连宜年。
年纪看起来二十多,很年轻,但是一身西装,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脸神,应该是职场人,看西装的料子,没准还是个金领,所以,他是欣桐的家人?哥哥?
“大哥您好。”仲文鞠躬,很是恭敬。
蒋欣桐:……
乔远:……
连宜年淡定得多,“用不着行大礼,我也没比你大几岁。”
看蒋欣桐护男孩子的这个样子,应该心里也是欢喜的。
“欣桐在学校麻烦你照顾了。”听连宜年的口气,仲文越发确定,这位就是蒋欣桐的大哥。
“我叫连宜年,你怎么称呼?”
“我叫仲文。”
仲文介绍完自己才反应过来,蒋欣桐跟这位连大哥,也不是一个姓啊?
表兄妹?
“既然是欣桐的朋友,以后就多去家里坐坐,我——”
“仲文,你不是还有事情吗?快去吧。”蒋欣桐忍无可忍,推着仲文一把。
仲文还沉浸在自己被暗恋女神家里人承认的喜悦中,冷不丁被撵,他很失落。
但女神的命令他当然要执行。
“连大哥,我还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你有话跟蒋同学好好说,她很乖的。”仲文羞红了脸,背着书包跑掉。
蒋欣桐凝视连宜年半晌,似乎要透过他“虚伪”的脸,望进他心里。
叫仲文去家里,想打死他然后随便埋了吗?
“仲文是我同学,跟你没关系。”蒋欣桐冷漠地说。
“如果你想来抹黑我,那你来晚了,我已经办理休学,他们影响不到我。”
说着,蒋欣桐钻进连宜年的车子。
连宜年:……果然,在她眼里,他坏得已经冒黑水了。
乔远辅助,连宜年艰难地坐上车,他两手撑着座椅,打石膏的腿隐隐作痛。
屁股坐好,连宜年的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蛰得后脑勺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蒋欣桐看了一眼,眼珠明显颤悠一下,但在连宜年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又侧开眼睛。
连宜年笑,这丫头,还是个孩子呢。
在已经一千多岁的连宜年眼里,就连大学校园里那颗几百年的老树,都只能算作包着尿不湿的奶娃儿。
连宜年实在疼得厉害,闭眸假寐。
蒋欣桐坐在他身侧半米外,两手扣在膝盖上,拘谨又生疏。
其实这辆车,蒋欣桐跟连宜年曾经无数次乘坐,就在这张黑皮椅上,她被摁着亲了又亲,当时连宜年眼神火热,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蒋欣桐闭上眼,掩去眸中苦痛。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她跟连宜年之间,只有一百万,只有欠债!
“连总,要去医院吗?”坐在副驾驶的乔远说。
“先送她回家。”
乔远皱眉,但没再多话。
乔远越来越搞不懂,连宜年到底怎么想的了。
如果心里没有蒋小姐,他又为何给张家的少爷开瓢,今天张家的大家长还来找茬。
可如果连宜年在乎,又为什么把人撵走?
乔远一头乱麻,索性不再想。
把蒋欣桐送回宅子,连宜年没有下车。
“老实在家里待着。”连宜年留下这句话,黑色汽车就开走了。
蒋欣桐凝望车屁股,久久回不过神。
去医院,检查,换药,果然,连宜年腿上的伤口崩开,后脑勺的伤也化脓了。
还好打了麻药,不然以连宜年对疼痛的耐受度,当场就得疼晕。
连宜年回到宅子,已经下午了,佣人说蒋欣桐回来后就一直窝在房间,午饭都没吃。
连宜年鼻尖一耸,“你告诉她,在没还清债务之前,她的身体是我的,老实下来吃饭。”
连宜年曾经在丧尸世界执行过任务,没有食物,只能吃草根、吞树叶的苦,他尝过。
蒋欣桐受了威胁,果真安分守己。
只是,吃米饭时,蒋欣桐一粒一粒数米,好像故意跟他作对,她不合作的态度,让穿进这具身子的连宜年第一次发火。
“不吃就滚上去!”
蒋欣桐也火了,“让我吃的是你,让我滚的也是你!我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吗?”
从前,蒋欣桐是可爱的、乖巧的,说话都轻轻柔柔的,可现在,小白花变成了小pào仗。
刚刚发完火的连宜年都得避其锋芒。
“现在不吃,今晚还有明天一天都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