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听说齐大帅手下的另一位将军跟连宜年分庭抗礼,早就有反叛之心,难道——
“你——你万事小心。”到底是自己嫁的第一个男人,翁如雪咬着嘴唇说。
连宜年松开手,冷厉的眼神又变得吊儿郎当,“给我系扣子。”
翁如雪愣住,“快点儿,军队马上就开拔!”
翁如雪差点儿咬破嘴唇,马上就开拔了,还有心思调戏她。
她下了chuáng,还没来得及寻找绣花鞋,就被连宜年抓过来,踩着他的脚,给他扣上了扣子。
副官在门外催,连宜年忽然低头,在她脖颈侧咬了一口,力道不重,更像家中跟她嬉闹的阿huáng,一条huáng澄澄的金毛犬。
翁如雪嘤咛一声,刚要推开他,就听见连宜年的声音:“等我回来!”
然后就转过身,“刷刷刷”走了。
吴妈匆忙跑进来,惊恐地说:“二小姐,这是出什么事了?姑爷怎么走了?”
吴妈很害怕,要是二小姐惹怒了姑爷,以翁家现在的本事,可没实力抗衡。
翁如雪躺回chuáng上,想到方才她那一瞥,收入眼中的属于连宜年的凶láng一样的目光。
“二小姐,姑爷现在就是咱们翁家的天,可不能惹姑爷生气,到时没咱们的好果子吃!夫人那边——”
“吴妈,我累了。”打断吴妈的喋喋不休,翁如雪闭上眼说。
吴妈跺脚,掩上门出去了。
只是这一晚,吴妈一宿未眠,生怕连宜年手底下的兵闯进来,将她跟翁如雪一起绑了。
翌日,雄jī酣鸣,翁如雪睁开眼,眼前的红色帷幔让她一瞬间以为尚在梦中。
缓了一会儿,她坐起来,房内的拔步chuáng“吱呀”一声,连府训练有素的丫鬟们就鱼贯而入。
打头的丫鬟穿着一身短衫,看起来很利落。
“夫人,昨晚爷留话,在这静安城,您无须惧任何人。”
翁如雪挑眉,连宜年她留这话,到底何意?
很快,丫鬟们有条不紊地给她穿衣洗漱,梳头发的丫鬟手很巧,一翻一转,一个jīng致的发髻就成了。
她看着一屋子训练有素的丫头,不由得问道:“你们之前可是伺候连将……爷的?”
一等丫鬟梅西往前一步,低头道:“回禀夫人,我们以前在外院伺候,并未近爷的身。”
翁如雪:??
她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今早是新嫁娘第一天入府,合该见见府里的诸位姨太太。
她在堂屋坐好,端端正正的,下人间见她不开口,也够恭顺地伺候着,热水糕点一点儿不缺。
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翁如雪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唤,愣是没见一个姨太太过来。
难道——连宜年很疼宠他的那几位姨娘,不用给夫人请安?
翁如雪以为自己真相了,便站起来说:“准备早饭吧。”
连府的饭食比翁宅丰盛得多,各种粥、饺子、混沌、面条、豆花,甚至还有各色可口的小菜,十分合翁如雪的胃口。
她不像大姐,读过女子大学,小时候爹娘只给她请过私塾女先生,学了几年。
后来娘亲死了,父亲把妾室抬正,后妈就不让她念书了。
她自学了两门外语,又自己找老师学了课本,现如今的学识一点儿都不比大姐差。
可是——
她还不是成了代嫁新娘。
翁如雪忽然放下筷子,眉眼里浸染着几分愁绪。
佣人以为饭菜不合胃口,梅西请示她,问需不需要重做。
翁如雪拒了。
她回到房间,让人给自己找一身素白色的衣裳,她要给“舅表叔父”守孝。
吴妈妈就在她身侧,听见后差点儿昏过去。
她挥退了连府的人,急忙说:“我的二小姐,您这是gān什么,大喜的日子,你让她去找孝服?这不是打姑爷的脸吗?”
昨晚姑爷就“败兴而出”,要是今天回来,看见一身素白的翁如雪,想到连宜年胯间那支漆黑的木仓,吴妈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二小姐,您就行行好吧,求您了,别惹姑爷生气,行吗?”
翁如雪扫她一眼:“我不穿孝服,难道,真让那个蛮夫占了我的身子不成?”
吴妈妈瞪大眼,“夫人,您们昨晚没洞房!”
翁如雪一下子站起来:“凭什么要我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吴妈赶紧捂住翁如雪的嘴,“我的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
见翁如雪气着了,吴妈赶紧安抚:“二小姐,这不是缓兵之计吗?您放心,不会让您委身连将军的,我待会儿回一趟翁府,看看大小姐找回来没有。”
翁如雪眉尾一挑,严声道:“告诉大夫人,一月之内要是找不到翁如玉,我自会跟连将军禀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