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躲开了!有点儿本事!”谢云杏立马换下一招,她跟大妈对视,随后,她一个扫堂腿过去,大骂举着扫帚,击向他上三路。
连宜年一时无从躲避,只能侧移。
三人打得难舍难分,班莺跑下来。
“别打了!”
好多同学在边上拍照,再过一会儿,学校保安跟老师就好来了。
“莺莺,这可是负了你的混蛋,我帮你教训他!”
“同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负了你朋友。”
谢云杏扭头,狠狠瞪他。
“你还狡辩!莺莺,你别听他的!他还想骗你!”
谢云杏收手,跑到班莺身边按着她肩膀劝。
大妈气喘吁吁的,到底年纪大了。
她看出连宜年跟班莺认识,经过连宜年身边时,她yīn森道:“劈腿的男人没有好下场!”
随后,她站在了班莺身边,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姑娘,这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你可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能劈腿第一次,就能劈腿无数次。”
谢云杏连连点头。
“莺莺,我有事跟你说,就占用你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吗?”
班莺咬着嘴唇,蒋瑜看出她犹豫,便道:“莺莺,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你跟他谈谈吧,我们就在你不远处,不怕他使坏。”
班莺为难一阵,率先走到远处。连宜年跟上。
六月份了,樱花树上还存留着繁茂的枝叶,风chuī来,沙沙作响。
“你想跟我说什么?”班莺语气冰凉。
“莺莺,我从来没想你打掉孩子。”
“你骗人!我亲耳听见的!你还搂——还搂着那个女人!”班莺一瞬间被bī出眼泪。
连宜年想给她擦,被躲开。
他讪讪地缩回手,“莺莺,昨天是我的错,我真不是有心的。”
班莺不想再看他,扭过身去,“如果你今天来只想说这个,我们没话好说!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班莺的背影透着坚决,她是绝对不会走回头路的人。
“莺莺,我可以跟你解释!”连宜年大喊。
班莺顿住。
“我被薛家撵出来了,酒吧可能不久以后也会被他们找借口封掉,我不能拉着你冒险。”
班莺转回身,眼底含着不信任。
“那你为什么又告诉我?”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跟他们宣战,我不会再退缩了!莺莺,我真心喜欢你。”
他往前一步,却并没有冒犯班莺,始终跟她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我不信!”
连宜年苦笑,“你不相信我是对的,是我自己造的孽。”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莺莺,今天一别,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如果我赢了,我还会来找你,如果我输了……”
连宜年的声音越来越低,班莺侧着耳朵都没听清。
“我走了,至于孩子,我尊重你的意愿。”
连宜年说罢旋身,大踏步离开。
看得出来,他被风chuī起来的发丝都写着“决绝”两个字。
被家里赶出来,是什么意思?
报复又是什么意思?
班莺压了压抽痛的眉心,蒋瑜带着谢云杏跟周元宜跑过来。
“莺莺,还好吗?”
“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莺莺,莺莺?”
距离连宜年来找班莺,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这一周,班莺去过医院,也做过检查,孩子一天天长大,医生说了,打胎最好尽快,孩子越大对母体的伤害就越大。
“我给你开单子?”医生说?
她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单据。
刚才,她还是接过了堕胎的单子。
她还在读大学,一个孩子于她而言,太重了。
医生刚才说了,去jiāo过费,再找个人给她签字,就可以上手术台。
医生看她娃娃脸,也猜到她年纪不大,还安慰她。
可是——
忽然,门内传出女孩儿的尖叫声,很快,一个姑娘脸色苍白地走出来。
行走间,两条腿像被器具狠狠夹断,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往前挪。
她好像也是一个人来的,又或许,给她签字的人已经走了。
姑娘经过她,缓缓地,挣扎着往走廊尽头的电梯口走去。
那一瞬间,犹如一瓢冷水兜头浇下来,身体凉,她心里更凉。
又一个中年女人进去,她出来时,除了脸白了些,看起来倒也正常。
她的丈夫好像刚听到消息,莽莽撞撞地冲过来。
女人刚打完胎,还反过来对他说:“反正也养不起,生出来才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你还有没有心啊,吃糠咽菜我们也能把他养大!”男人大吼。
女人被吼愣了,她望着丈夫的背影,眼里逐渐凝实一颗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