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莺已经在家里住了一个礼拜了。
班母沉不住气,她比班莺还着急,一天能看好几眼手机。
可连宜年始终没打来电话。
连宜年能等,可女儿耗不起,孩子一天天大了,得有个章程。
她打电话给丈夫,让他抽时间回来一趟。
班父沉吟一会儿,答应了。
班母放下手机,去卧室里看女儿。
班莺睡醒了,两眼空dàng。
“莺莺,你整天待在家里不是个事儿,明天就回学校上课去吧,别担心,一个孩子而已,不管生不生妈妈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妈,之前连宜年来找我,说想复合,我拒绝了,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这几天在家,班莺看得出来,妈妈表面看起来没事儿认识的,其实已经好几天晚上没睡个好觉了。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班莺很后悔,她怎么就没把持住?
“莺莺,你别担心,我已经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他最迟明天就回来了。”
班莺:??
“我爸要回来?”
“这么大的事儿,他当然得回来!”
班莺立马哭唧唧,“妈,你要害死我了,我爸打折我的腿怎么办!”
班母还安慰她:“放心,不会的,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爸知道轻重。”
所以不会把她腿打折,只会让她吃住教训对吗?
战战兢兢等了一整个上午,中午吃饭时,父亲回来了。
跟之前一样,脸板得像被夺了至宝。
班莺老老实实地喊:“爸,你回来了。”
班父没应,就坐在她对面,直勾勾地看她——的肚子。
“孩子多大了?”
“两个月。”
“去做过检查吗?”
“检查过了,孩子很健康。”
“我没问你!”班父凉凉地看了一眼班母。
“你再吓着孩子,孩子已经够害怕的了!”
“闯祸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害怕!”
见班父班母对阵,班莺生怕他俩打起来,和稀泥说:“爸,都是我的错,跟妈没关系。”
“你别说话!”班母回头,让班莺安静。
她瞪着丈夫,“班大全,你凶什么凶!你有脸对我们娘俩凶吗?这个家你照顾了几天?你管教过女儿吗?”
班父在军队里说一不二,无人敢顶撞。
冷不丁被媳妇骂一通,班父的脸挂不住。
他走到妻子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孩子还在,给我留点儿面子!”
“你还要脸吗?”
班父:……
他只好又小声说:“别喊我大名也成。”
“班大全,我连喊你名字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要耍官微,去外面耍去!”
班父:……
班母没法对女儿发火,便把怒气都发泄到了“有手有脚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的班父身上。
把人往外面推,班父自然不肯走。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班父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连宜年没崩住,喊了一声“阿姨”。
班父板着脸,纠正:“该喊伯父。”
连宜年:……
“伯父您好,我叫连宜年,我是来认错的。”
以前听班莺提过,她爸爸在军队,很少回家。
所以这是——
特地回来教训他的?
“进来吧。”
班父看起来很好说话,并不像班莺口中的那个“□□者”。
连宜年坐稳了,面对班家三人的注视时,班父忽然说:“就是你搞大我女儿的肚子?”
连宜年僵硬点头,“伯父,我会负责。”
“负责个屁!”班父忽然爆粗口,连宜年万万没想到。
别说他,班母都是第一次听班父说脏话。
“你还算个人吗你!是男人,就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女儿嫁给你,你输了,就给我滚!”
班父军队出身,兵痞子的那股劲儿还是有的。
连宜年抽抽嘴角,“伯父,我怎么能跟您打呢?您要是不解气,打我就成。”
班父冷哼,“看不起我?”
连宜年赶紧摆手。
“就凭你,还没资格跟我打,你赢了勤务兵再说!”
这时候,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儿走进来,身上还穿着常服。
“首长好,首长夫人好。”
这大块头,连宜年能打赢?
“爸,你别闹了,连宜年不会打架,我跟他也分手了,你打他算怎么回事儿!”
班父没理女儿,只盯着连宜年,“分手了吗?”
“我还在追求她。”
班父笑,“下楼。”
没办法,连宜年只好跟下去。
以他的身手,跟那个勤务兵打起来,还真说不好谁能躺下。
楼底下有个运动场,今天是周一,打篮球的少,场地就空了出来。
“小汪,打赢了他,我就调你去侦察连!打输了,就滚回原先部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