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白盘膝坐在地毯上,拿着两张贴纸在她面前展开,神色认真的问道。
骆穗岁犹豫片刻,挑选道:“蓝色吧,和房间的风格比较搭配。”
时叙白无奈,反驳道:“颜色搭不搭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喜欢哪个。”
骆穗岁挑眉,抚摸着腹部,轻哼一声:“那你问问他。”
时叙白看她撅嘴的模样,轻笑着贴近腹部,神色认真的问道:
“儿子,huáng色的木马和蓝色的木马你选哪个?”
见他时不时的点点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胎动的骆穗岁,扑哧一笑:“他怎么说?”
时叙白挺直身板:“他说选蓝色。”
骆穗岁哑然一笑,将蓝色的贴纸递给他,看着他一步步将贴纸粘好,直到一个jīng致的木马出现在她面前。
婴儿房对他们来说,似乎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密世界。
他们不会带手机进入这个空间,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他们享受这个安静的时光。
房间里满怀的都是对小宝宝的爱,做的一切都只盼望着肚子里这个小宝宝瓜熟蒂落。
“穗岁,我起了几个宝宝的名字,你来挑?”
“好。”
两人走进婴儿房的里屋,这里算是一个书房,书架上放置着各种各样的趣味书,桌上还摆放着一整套的笔墨纸砚。
时叙白亲手磨好墨,铺开宣纸,将骆穗岁搂在怀中,一笔一划的慢慢落下。
他的字向来是好看的,笔走龙蛇,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恪途,时余夕,时念禾,时岁..
骆穗岁缓缓念着,忽然轻笑。
她瞧着这两日,时叙白睡前抱着唐宋诗词,古人名字解诂等书认真钻研,想着能取出什么惊艳绝世的名字,竟没想到是这样。
不过就是把两人的名字拆开了又合起来罢了。
这点小心思,骆穗岁也没拆穿,但是她心底总归是高兴的。
“时余夕,时念禾,好听是好听,就是有些像女孩子的名字。”
“确实。”
时叙白哑然一笑,他只想着怎么将两人的名字粘起来好听些,丝毫没有考虑到性别问题。
他正想着将两个名字在纸上划去,一双素手却轻轻握住了他。
“时恪途,时岁..不如,大名就叫时恪途,小名叫时岁怎么样?”
骆穗岁眼眸清亮,继续说道:“若是之后有了女孩子,也可以叫时余夕或者时念禾。”
“好。”
时叙白一口答应,认真的将两个名字圈了出来,嘴里反复念叨着,似乎要将这五个字刻在脑海里一般。
“不过老婆。”
“嗯?”
骆穗岁抬头,明亮的双眸毫无防备的闯入时叙白的眼中,使他心底的担忧明晃晃的bào露在她面前。
“咱们生完这孩子,就不要再生了。”
骆穗岁疑惑道:“为什么?”
“太辛苦了。”
时叙白抚摸着她的头顶,轻轻说道。
骆穗岁怀孕怀的有多辛苦,他在一旁陪着,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是他全部看在眼里。
且怀孕生子最凶险的并不在怀孕,而是在生产过程。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即便现在医疗技术成熟,只要是有万分之一发生意外的概率,时叙白都不想赌。
这孩子来得突然也就罢了,在明知的情况下,时叙白绝不会让她再体验一次。
毕竟,骆穗岁可是他等了十几年,费尽心力才娶进门的妻子啊。
——
胎教是怀孕过程中必不可缺的重要环节。
在卫医生的建议下,他们摒弃了使用仪器,而是采用了讲故事,听音乐等方式来进行胎教。
时叙白拿出从老宅拿过来的古董唱片机,将胶片放置其上,片刻后,一阵悠扬的音乐声缓缓传来。
骆穗岁一如既往的躺平,听着音乐昏昏欲睡。
音乐声回dàng在空阔的房间内,甚至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催眠着屋外的花花草草。
舒缓的呼吸声传来,时叙白轻轻吻着骆穗岁绝美的睡颜,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温热的被窝。
毕竟夜黑风高,才是他的主战场。
“问出什么来了吗?”
书房灯火通明,时叙白身穿黑色家居服,声线压的极低。
“暂时没有,这几个都是亡命之徒,别说严刑bī问了,稍稍放松警惕就会自杀,已经死了两个了。”
尹樊的声音略有急促,烦躁的说道。
“怪不得蒋家近日没有任何动作,恐怕早有预料。”时叙白摘下眼镜,轻轻捏着眉心。
“不过。”
“不过什么?”
尹樊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身上都有相同的纹身,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还没有消息。”
“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