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瞥瞥眼:“没有。”
日子久了,骆穗岁已经对调戏时叙白失去了兴趣,还是自己儿子的反应比较有意思。
“哦对。”骆穗岁忽然拍掌道:“木木有没有和你提起搬家的事儿?”
时岁猛地抬头:“搬家?”
“对,你gān妈要送她爷爷出国治疗,全家都要搬过去住一段时间,还不好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你记得到时候和木木好好道别。”
“我知道了。”
骆穗岁说完便走向花园,独留时岁一人在原地愣住。
出国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常事,只要提前一天准备,乘着家里的私人飞机可以飞往世界任何国家。
但是出国定居就意味着要很长时间见不到面。
时岁不由的按在自己的胸口。
这是..失落的感觉吗?
第二日,千念是红着眼眶出现在学校的。
“木木姐,你昨晚哭了?”
印朝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有时还算比较细心。
千念转头便瞧见时岁和印朝都担忧的望着她。
千念垂下眼眸:“等会午休去天台,我有事情宣布。”
“好。”
还记的三人最初的结识就是在小学部的天台。
多年以来这天台成了三人的秘密基地,有什么不高兴的,烦心的,都来天台说一说,再chuī一chuī凉风,立马心情开阔。
而这天台也被三人整顿的有模有样。
不仅有帐篷,沙发,还有小冰箱,桌椅,这些所有都是三人合力布置的。
这里记录了三人所有的回忆。
“我马上要出国定居了。”
千念站在天台背对着二人,细声说道。
风卷起了她的声音,又jīng确的送入了两人的耳中。
印朝急了,立马反问道:“木木姐,你要走?”
“多久?”时岁也定定的看着他。
千念轻声道:“至少三五年。”
“三五年,高中都毕业了,木木姐能不能不走啊,或者我们跟你一起走。”
三人结伴已有八年,这份情谊是如何也割舍不掉的。
千念摇摇头,语气却略带期望:“印朝,你家是做传统体育教育的,怎么会让你出国留学。”
“一定可以的,我回去就和爸妈说,他们最疼我了,肯定会答应我的。”
印朝是个急脾气,说着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想要回家征得父母同意。
千念并没有叫住他,因为她也抱有一丝期待。
若是三人的一起出国,那便没什么可难过的。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单纯,只天真的以为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凭心而定,殊不知大人所有的决定都有它不得已的原因。
“时岁,你呢。”
此刻,天台上只剩两人。
时岁深邃的眼眸望着她:“你怎么想。”
千念绞着手指道:“你和印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时岁瞥过头说道。
时恪途虽然早熟,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虽然没有把情绪表露在外,但是却不比两人少伤心难过一分。
“我。”千念纠结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周末来我家,我爸爸给我买了新款游戏机。”
“知道了。”
说是打游戏,其实算是三人最后的相聚,也算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分别仪式。
正如所有人的预料,印朝的父母并没有答应他这荒唐的想法。
个子将近一米七的大男孩,当场就抱着千念哭了出来。
他从没有想过他们仨会有分别的一天,这一刻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而千念也被他这情绪所感染,两人抱头痛哭。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怎么哭成这样。”
千俞在门口看着哭成泪人的孩子们,轻叹一口气,低头却见西棠也哭的梨花带雨,煞是惹人怜惜。
“哎,老婆,你怎么也要哭了,别哭别哭,哭多了要长皱纹的。”
千俞立马轻轻擦过她的眼角,轻声细语的哄着。
“我只是想起小时候和穗岁分开的场景了,当时我们也是这样哭的撕心裂肺的。”
西棠擦擦眼泪,忽然又道:“要不然你陪木木留下吧,爷爷那里我自己去就好。”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让你自己去的,至于木木。”
千俞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解释道:“人总是要学会离别的,顺风顺水对她以后并没有好处。”
“哼,就你有理。”西棠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老婆——”
西棠知道,千俞话说得不好听,道理却是对的。
一直顺风顺水,对孩子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总要经历过分别的痛苦,才能更加珍惜这段友情。
再说,若是她爷爷撑不住了,没有最后见到一面,或许会成为千念心底更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