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车厢内都充满了爆炸带来的浓烟味,熏的厉害。
“高速路口。”
时叙白汇报完情况,望向窗外,疲惫的说道。
时叙白没有郑叔那样恼怒,因为他早已料想过这一情况。
蒋黎明老谋深算,怎么会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将动静搞得这么大。
这么大规模的爆炸想瞒都是瞒不住的,但这并需要他来操心。
上面自然会有人处理。
疾风bào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空气无比cháo湿,烟头被踩在脚下,呼吸之间的浓烟味也被彻底清除。
时叙白靠着车身,远远望去,一个身形消瘦,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疾速向他靠近。
“上车。”
时叙白瞥了眼一身落魄样的蒋旭,淡淡招呼道。
“你这也太冷淡了,为了你们的计划,你瞧瞧我都成了什么鬼样子?”
蒋旭上了车,摘下了帽子,打开车载冰箱,转眼间便炫完了一瓶水。
他抹了抹嘴唇,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辛苦。”
时叙白见他衣衫褴褛,就知道这一路没少吃苦,认真的说道。
蒋旭一愣,顿时摆了摆手:“还行吧,主要人没抓到都白扯,我这逃亡之路看来还得无限延长了。”
从D市到A市,近400公里的路程,他不眠不休,换了无数辆车,甩掉了多少佣兵,花了三天时间才终于到达。
蒋黎明派的佣兵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即便他对他们有所了解,没有时叙白的帮助也根本逃脱不了。
人都是自私的,亲情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互相残杀,蒋黎明既然要他的命,他自然也不客气。
和时叙白联手,至少还能保证在最后的审判过程中,确保自己全身而退。
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顿时,时叙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定定的说道:“不会,最多一周,我会亲自把他引出来。”
蒋旭挑眉,将剧烈跳动的心咽到肚子里,咧嘴一笑,关切的说道:
“我就随口一说,不必着急,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时叙白轻叹:“一天不抓,寝食难安。”
骆穗岁还有不到两月就要生产,他怎么能放心任蒋黎明在外晃dàng。
蒋旭也明白了时叙白的顾虑,垂眸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开口道:
“兔子bī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我二叔。”说起二叔,蒋旭语气嘲讽:“一切小心为上。”
等将蒋旭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
夜阑人静,万籁无声。
时叙白踩着露水回到别墅,别墅内却灯火通明,热闹的很。
“穗岁!”
“老公,你没受伤吧!”
时叙白刚一开门,就见骆穗岁挺着肚子等在门口,连忙上前扶着。
“叫你担心了。”
见到骆穗岁,顿时,时叙白一身的疲惫感散去。
刚想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休息片刻,却被骆穗岁一把制止。
骆穗岁兴奋的说道:“先别休息,你快来看我抓到了谁?”
时叙白:??
时叙白被拉到客厅,便瞧见刚刚分别不久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
不,蒋旭比他消瘦,且细细看来,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他双手双脚都被困住,甚至嘴巴上还贴着透明胶带,神色淡漠又疏离。
和蒋旭的气质南辕北辙。
“蒋善。”
时叙白盯着她,淡淡开口,这下不仅是骆穗岁愣住,连蒋善本人都原地愣住。
骆穗岁疑惑的看着他:“蒋..善?”
时叙白点点头,目光炯炯:“听说过蒋黎明有一个从未露过脸的儿子,应该就是你吧。”
见他不说话,时叙白转头望向骆穗岁,轻笑着问道:“怎么抓到他的?”
骆穗岁回忆道:“你刚走没多久他就来敲门,蒋旭走之前还特意见了我一面,没道理突然跑到别墅来找我,所以必然有诈,我就叫人给绑起来咯。”
时叙白轻笑,宠溺的摸摸脑袋,赞许道:“聪明。”
“大哥!”
蒋善知道自己是被蒋旭坑了,此刻面色铁青,手掌紧紧握拳。
恐怕蒋善怎么也没料到蒋旭早已倒戈,想着挟持骆穗岁,以威胁时叙白,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时叙白还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诱骗蒋黎明,蒋善既然送上门,便不用白不用。
——
折腾了一晚上,解决完所有事情,时叙白洗去了一身疲惫,沾chuáng便沉沉睡去。
骆穗岁素手轻轻划过他眼角的痣,在心底轻叹。
怀孕后,她的嗅觉一向敏感,在时叙白进门时,骆穗岁便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烟味。
时叙白走之前那轻描淡写的神色,还浮现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