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怡本想问一问她心里对齐飞是怎样看的,可见她梨花带雨的忐忑模样又将话咽了下去,敛了敛眸色。
若是齐飞有这个心思再问元香也好。不然若是元香真对齐飞心生欢喜,那齐飞却是没瞧上元香,岂不是让两人更为尴尬。
不过是送了一盒子绢花,算不得什么的。
徐嘉怡暗想着,等下次齐飞回来了,一定要好生将他叫过来询问一番探探底才是,免得让她在这里胡乱揣测。
心里这样想着徐嘉怡面上却是分毫不露,没再提这事儿了,捏着绢帕替元香将脸上的泪痕擦gān净了,“好了,我就是想要问一问你的心意,替你早些觅得一个如意郎君,何时说过不要你在身边伺候的话了?这么大个姑娘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听风就是雨。”
“是奴婢多想了。”元香红着眼眶出声说道。
等翠云提着热茶进来的时候,徐嘉怡和元香两人都已经恢复了常态,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不过看着元香红了的眼眶,翠云却是眼眸闪了闪,抬眸看了一眼正在看话本子的徐嘉怡,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风迷了眼。”
说谎。
屋子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哪来的风?
翠云皱了皱眉,却是没戳穿她的话,附和着点了点头,“你去外间洗把脸再回来吧,眼睛红成这样也不好看。”
年底的时候,楚长风和楚明雷父子两个都待在了军营里没回来。
不过尚书府送过来的年货却是在腊月二十八这日到了安平侯府,徐嘉怡得了家里的书信和送过来的物什心里欢喜,再加上临近除夕,每天都是笑靥如花的在枫园里忙里忙外。
爷们儿都不在家,楚老太太也没有心思大办,但安平侯府的年味却是极重的。
楚老太太照例给府上的下人们每人都发了两个月的月钱作为新年红封,还赏了些别的东西下去,一时间府里的众人俱是眉开眼笑,见了主子也都是说些讨喜的话讨个彩头。
楚老太太这些日子格外的低调,许是因为徐瑶备嫁的关系,倒也不怎么折腾徐嘉怡了,有时还会同她和颜悦色的说些话,倒是颇有几分好婆婆的意思了。
除夕那夜楚老太太叫了徐嘉怡和徐瑶两个来荣阳堂用团圆饭,用过饭之后都留在了荣阳堂守岁,待过了子时到达新的一年以后,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厚红封,就放了两人回院子休息去了。
正月里的日子就在走亲访友中度过了,徐嘉怡在常州没有什么熟识的人,都是跟在楚老太太身后去各府拜年,其余的时候都选择待在了枫园里。
二月的虽是已经入了chūn,可chūn寒料峭,徐嘉怡一个不注意,就染上了风寒,咳嗽不止。
几帖子药喝下之后,咳嗽的症状倒是没了,可身上依旧觉着不舒服,有气无力的躺在chuáng上休息。
因着药物的原因,这几日变得格外的嗜睡起来,一日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的。
花嬷嬷觉着有些不妥,可徐嘉怡却是用了「chūn困」的说法来安慰她,倒是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徐嘉怡醒了的时候,香巧守在旁边正指导着翠云做针线,说话声也都刻意压低放轻了。
听见声响看过来就见着徐嘉怡醒了,当即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站了起来,“夫人您醒了,饿了吗?厨房还温着粥呢,奴婢这去给您弄些来。”
徐嘉怡虚弱的点了点头,翠云当即就跑出去盛粥去了。
见徐嘉怡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又有心无力,香巧忙搭了把手扶着徐嘉怡坐好,又在她的身后塞了一个软枕,让她靠着能够舒服些。
用完了一整晚肉糜粥以后,徐嘉怡才觉得发软的四肢有了些力气。将空碗递了过去,徐嘉怡用手帕擦了擦嘴,问道,“今儿个初几了?”
“初五。”
徐嘉怡微微蹙了蹙眉,记着苏家孩子的百日宴邀请帖上写的日子就是初六来着。
她如今倒是没病着了,可也没好利索,人还虚弱着呢。若是过去再过了病气给孩子就不好了。
可想着苏家下请帖时特意jiāo代了让她到时候一定要去,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世子。”
世子?
楚长风回来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徐嘉怡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抬眸往屋外看去,彼时花嬷嬷已经从院子外进屋,站在门口通禀了,“夫人,世子回来了。”
下一瞬,楚长风就出现在了徐嘉怡的眼前。
“回来了?怎么之前没收到消息。”徐嘉怡欣喜的露出了一抹浅笑,连带着jīng神也好了些,“父亲也回来了吗?”
“父亲没回来,我回常州有些是有些事情要处理,顺便过来看看你。”楚长风迈步走了进来,建着徐嘉怡躺在chuáng上眉头微蹙,“怎的脸色这样差,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