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渡:“嗯。”
良晌，他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曲照一眼。
今晚的曲照很美。
他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
偏灰的柔软长发自然地盘在她脑后，柔美的脸上化着淡妆……不像方才会场里的那些女人，个个浓妆艳抹，卖弄风情。
她就像是朵出水芙蓉，gān净、明丽，引人采撷……
今天在晚宴上见到她着实是意料之外的事，他怎么也没想到傅宗羡会带她出席那种场合。
好在沈家现在虽不复从前，但到底家大业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还有资本出现在那里。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和曲照再见得是什么时候。
视线在女人凸显的锁骨上定格了两秒，再往下移。
她身上那件抹胸长裙的领口实在不高，视线一及便能窥探到小片旖旎风光……
他忽地就想起刚回国时再遇她，陪她祭拜曲明妍的那次，他在她脖颈间看到的大片吻痕……
以及后来她求他帮她离开傅宗羡时对他说，傅宗羡把她当做予取予求的jì女……
甚至是她生日那天，他做了她和傅宗羡缠绵chuáng褥的听众……
当时电话那端她断断续续的呻吟至今犹在耳边……
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他是想着那个声音，幻想着她就在自己的身下慰藉自己的？
脑袋里没忍住又闪过许多个她和傅宗羡恩爱缠绵的画面……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太用力，指尖都青白……
他竟又起了反应！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艰难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对面的的路上。
脑海里却没忍住又浮现出方才在洗手间看到她和傅宗羡亲密的画面……
他真的嫉妒疯了！
明明！明明她可以是他的！
如果不是沈家那些破事！她一定是他的！紧咬后牙槽，因为太用力，他脖子上青筋都凸起。
不过，现在为时也不晚。
等到车驶入一条曲照完全陌生的路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忘记跟沈舟渡说她要去哪儿了……
可见沈舟渡也不问她，还一副有目的地的样子，她思忖了下，最终问:“这是……去哪儿？”
“我家。”
“你家？”
沈舟渡:“我从家里搬出来了，带你认下门。”
曲照迟疑了两秒，缓缓点头:“哦……”
车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进地下停车场，沈舟渡领着她坐电梯直达家门口。
从一侧的鞋柜里拿出双新拖鞋，他放在曲照跟前。
在曲照弯腰准备换鞋，而他刚好直起身的瞬间，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咬痕从他的眼前一晃而过……
他的双眼不自觉追随着那抹痕迹，目光聚积在曲照白皙修长的脖子上……
那道暗红的咬痕是那么明显……那么刺眼……
他觉得就像是有一股气堵在他的胸口，不上不下……心脏那瞬间像是被捏碎了一样的痛……
“怎么了？”见沈舟渡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曲照没忍住开口。
意识到自己失神，沈舟渡迅速调整好。越过曲照，他走在前面:“随便坐吧，我给你倒杯喝的暖暖身。”
曲照想说不用，可他已经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他端着两个杯子出来，一杯被放在她身前的茶几上。
沈舟渡说:“我在国外常喝的一款可可粉，还不错，尝尝看。”
纯白的马克杯里，深棕色的可可冒着热气。
曲照端起杯子，小呡了一口。果然，不错。
可能是寒意未散，也可能是口感太好，她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很快，那杯热可可便见了底，她也逐渐暖和起来。
“时候不早了，”她放下杯子，拿起手包和手机，“你也要休息了，我先回去啦。”
沈舟渡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哪儿？”他靠在沙发上，长腿jiāo叠着，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支着额看她，“回傅宗羡那里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曲照身子一僵。
“曲照。”他开口时带着依稀的气息声，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低，分量却极重，掷地有声，“离开他。”
像是为了确保他的话足够清楚明了，他又补充说了一遍:“离开傅宗羡。”
他看着她，目光坚定不移。
曲照从没见过这样的沈舟渡。那瞬间，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被他正色的模样吓到了……
也是那一瞬，她忽然有种感觉——沈舟渡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这变化让她捕捉不到他以往一丝温和的影子，反倒很陌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此刻的沈舟渡浑身都透着股寒气……
她咽了咽口水，不自觉握紧了手。
沈舟渡只是看着她，眸光寂静，不说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