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傅宗羡心里大概有了底。
白花花的阳光透过窗户直she进室内,印在傅宗羡的身上。
他终于离开了曲照的卧室,去到书房。
拉开办公桌最上一层的抽屉,他拿出那半张从傅礼荣的日记里发现的被撕下来的曲照的照片。
多美好的笑容啊……可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
抽屉里还放着一摞曲照的证件,是之前她逃跑后回来,他没收的。
拿起最上面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他看了许久。
视线最终定格在身份证的照片上。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扎着丸子头、神情严肃,与娇俏的形象完全不符的女孩。
蓦地,他又想起了母亲对他的叮嘱——自先沉稳,而后爱人。
他自嘲地笑了。
如今想来,可真是一语成谶哪。
他也想起在看到傅礼荣的日记后他想,他绝不会做傅礼荣。
可如今呢?
他和傅礼荣有什么区别?
傅礼荣将自己塑造得情深似海,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毁了文臻留在这世上的眷念和不舍。
他傅宗羡呢?
他不也毁了曲照?
他亲手将她越推越远,如今又悲chūn伤秋,恼恨他们之间仿佛隔了山海……
他笑得越发悲凉,将书房都衬得孤寂冷清。
真是讽刺啊!
这根深在骨髓血肉里的基因终是逃不脱吗?
他们可真不愧是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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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2章真相
转眼过去一个多星期,曲照和霍觐渠也慢慢变得熟络、亲密。血浓于水到底有它的道理。
在曲照携曲阳住进霍觐渠家的当天,霍觐渠便请了个育儿嫂带曲阳。在带孩子上,曲照到底是缺乏经验的,故而对于霍觐渠此举也没有拒绝。
可这就直接导致她无事可gān,百无聊赖。
虽说之前被傅宗羡束缚时,她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可现在毕竟不一样。
之前是什么也无法做,现在,她是自由的。
见她画了好几天画,且越画越萎靡,霍觐渠也看出了她无聊,提议:“要不……你去我公司挂个职打发打发时间?”
闻言,曲照思考了一下。
她是进过公司,还是傅氏,但那是给傅宗羡做贴身秘书。
她把霍觐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男人衣履整洁,浑身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想,他是不需要贴身秘书的。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可以去他的公司gān什么,讷讷道:“我……还是不要去给你添乱了吧……”
人人都觉得自己卓荦不凡,可真正让你上阵时,你就没那么自信了。
霍觐渠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画笔上,想到什么,他说:“我有个教育城,你要是想做老师也可以。”
“老师?”曲照坐直了身子。
就这样,曲照去了霍觐渠口中的教育城,即将成为一名美术老师。
因为是第一天去,负责人带她熟悉了一下环境,简单了解了工作流程,还没有给她排课。
临近中午时,没什么事gān,她便在休息区看起了负责人给她的资料。
陈嘉峪就在这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曲照?”
是“曲照”,不是“曲小姐”。
曲照有些惊讶他今天竟然叫了她的名字。她没记错的话,他之前是一本正经叫她“曲小姐”的。
不知道是因为他对她的称呼从“曲小姐”变成了她的名字,还是因为他和霍觐渠的关系,曲照忽然觉得他很亲切。
不过话说回来,他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润有礼的,她也不是现在才觉得他亲切。
“好巧。”她对他笑,明亮的杏眸熠熠发光。
陈嘉峪看了她两秒,在她的对面坐下:“我来接朝颜,她还有一会儿下课。”
“朝颜在这里?”
“嗯,她在这里补习。”陈嘉峪回。末了又添一句,“功课惨不忍睹。”
曲照被他一本正经的吐槽逗笑了。想起陈朝颜的作业,她觉得陈嘉峪说得半点没错。
“我听觐渠说了你们的事,你们是兄妹。”说起这个,陈嘉峪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
曲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笑笑。
期间,两人又陆续找了些话题聊。曲照也是这时忽然想起之前陈朝颜拿他的手机加她的微信时,给他备注的是“陈嘉峪”。在此之前,“嘉”字曲照是猜到了,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峪”。她有些好奇:“你的名字……和嘉峪关有什么关系吗?”
陈嘉峪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个。她竟然对他的名字感兴趣?他笑了笑,一双瑞凤眼眼尾微微上扬,唇角微弯:“我父母喜欢旅游远行,他们是在嘉峪关认识的,为了纪念,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