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晏渐低头亲了他一下,“等着本王。”
苏步再回神的时候,晏渐已经骑着马往回跑,在黑暗中很快就不见了身影,不过却还能依稀听到马蹄声。
苏步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气死,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里,地上还有积水,草叶上也都挂着雨滴,苏步的鞋袜湿了一大半,冷飕飕的很难受。
半晌之后,苏步缓缓蹲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有伤心有愤怒,还有些无措和害怕,“……怎么这么倒霉啊。”
此时此刻的皇宫里——
太子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在姚内监的带领下,在游廊下七拐八拐的走过,半晌之后,姚内监才带着太子来到一扇门前,敲了敲,直到里面传出:“进来。”之后,这才推门进去。
刚一走进去,太子就迫不及待的喊道,“父皇,儿臣查到证据了!当初杀了范凯的凶手是郑数没错,但郑数只是一把刀,利用郑数这把刀的人是二皇姐,而真正要杀范凯的人是大皇兄!”
“还有,当初在青松山附近出现的刺客其实都是大皇兄的人!大皇兄这是拿几个刺客来要我们互相猜疑提防!他心肠好恶毒啊!”太子大声说着,边说边朝书案的方向走去,他说得太快,咳了一下,又继续说:“还有,在晨曦围场出现的那些刺客,统统都是大皇兄派去的!父皇,大皇兄他疯了啊……!!!”
太子的话还没说完,在看清了此刻正坐在书案后面批折子的人不是晏文帝,而是广淮王,顿时就把没说完的话给咽回去,一脸的震惊。
太子瞠目结舌,片刻之后,他才不可置信的转过目光去看姚内监,可姚内监却低眉顺眼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广淮王放下折子,笑道,“老四怎么不说话了,把你查到的事情都说下去啊,让本王听听看你查的如何。”
太子冷眼看他,“大皇兄何必假惺惺的,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作的孽!”
广淮王噗嗤一声就笑了,“老四啊老四,什么叫作孽?这话,本王怎么就听不懂呢?”
太子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人是你杀的,刺客也是你派去的,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广淮王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想当皇帝,老二也想当皇帝,这天下人人都想当皇帝,本王自然也不能免俗。”
太子大骂道:“荒谬!荒唐!大逆不道!孤这去找父皇,将这一切都通通都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
广淮王微笑着看他,“好啊,你去吧。”
太子转身就跑,可下一刻,他的脚步又勐地一停——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排的禁军,都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叫不出名字的脸,而这些禁军在看向太子的时候,表情都很冷酷,不见半点平时的惶恐尊敬。
太子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广淮王居然已经能在皇宫里随意的指挥禁军了?
他居然这么嚣张?
第066章谎言
辰时二刻,就在广淮城的一家客栈的厢房里。
苏步坐在chuáng边泡脚,chuáng上的矮桌上还摆着桃苏,荷花糕,奶糕,还有一碟子各类gān果,以及一盏热腾腾的茶水。
金豆与另一个小厮正在不远处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偶尔低声骂几句,嗓门都不大,但是却充满了愤怒。
过了一会,有一个侍女用托盘端着一件崭新的斗篷走进来,等把斗篷放在桌子上之后,侍女又悄无声息的先退出去了。
苏步泡完脚,用gān布擦了擦,然后又默默的套上鞋袜,走到窗口的方向,低头去看外面的街道,心情十分复杂。
他们昨天才刚刚离开广淮城,结果没想到半夜遇到劫匪,值钱的东西都被抢了一大半,不过幸好的是没人出事,最严重的也只是有两个侍卫受了点外伤,但是涂几天金疮药就能好了。
但因为钱都被抢走了,所以天亮之后,众人又原路返回了广淮城,先随便找了一家客栈,然后就开始清点到底被劫匪抢去了多少东西。
苏步有点饿了,就去拿了一把gān果,吃了两口之后问道,“晏渐去哪里了?”
金豆先是抬头看了一圈,没看到晏渐,然后才连忙站起来说:“奴才出去看看。”
苏步吃着板栗点头,“去吧。”
金豆小碎步跑着出去,没一会又跑回来,说:“王爷已经出去了,好像是去找广淮城的知府了。”
苏步能猜到晏渐为什么要去找知府,点点头,觉得有些冷了,正要把窗户合上,却突然先打了一个喷嚏。
金豆和小厮正在整理箱子的,一听到苏步打喷嚏了,连忙先放下手里的活计,小跑着过来关窗户,金豆还小声抱怨道,“主子可小心点吧,出门在外的,可万万不能着凉了,这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