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他锁在我身边。
哪儿都去不了。
***
另一边的公寓内没有开灯,黑暗中的猩红烟头格外晃眼,礼闻池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烟,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失去往日的神色,凝滞地看着窗外。
门半开着,很容易便能听到走廊里的声音。
电梯“叮”的一声缓缓打开,脚步渐近,那人按下开关打开灯,屋内立刻明亮。
礼闻池不适地垂眼,他没有看向任柏杰却感受到了他不安的情绪。
任柏杰盯着礼闻池,他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小时没见,面前的礼闻池会变得如此陌生,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星赛结束就回来了。”礼闻池用指尖顶起眼镜,揉了揉眉心,“你呢?”
“没多久。”任柏杰走到礼闻池旁边坐下,“礼闻池,我有话问你。”
“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礼闻池抬眼,对上任柏杰漆黑的眸,“你先说。”
真的到了这一刻,任柏杰的话哽在喉咙进退两难,看着同样神色严峻的礼闻池,两人之间像是有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该怎么开口?
你认识任奕?你和任奕什么关系?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任奕那儿?
无论采取哪种问法,礼闻池一定都会觉得自己是在质问怀疑他。可任柏杰别无选择,一路走到如今,他自己认栽可以,但他得给一直支持他的那群人一个jiāo代。
入夜,窗外传来微小的虫鸣,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音,随后便寂静得如同从未发生过。
任柏杰憋闷,压抑着嗓音问道:“你见过任奕?”
礼闻池英俊的眉目毫无波澜,他轻声回答,“见过。”
“为什么见他?”这一次,任柏杰的语气急躁,他微蹙着眉,内心忐忑地等待着礼闻池的回答。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结果。
礼闻池的神色流露出冷意,这让任柏杰有了一种初识时的陌生感。
礼闻池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他感到害怕。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礼闻池抬眸,语气冷淡,他的唇角略微扬起,“那天锦哥来W市出差,你就这么凑巧地找到了我们喝酒的酒吧——任柏杰,你是在监视我吗?”
礼闻池的脸上添了几分疏离感,“从我入职你故意接近我,之后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他轻笑一声,“一直是我想错了,对不对?”
从一开始,任柏杰就不认为自己是栎麟派来的人。
任柏杰没有为自己辩解,这更加坚定了礼闻池的想法,他继续道:“那次在你学校,在我问你那三个问题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不是!”任柏杰看向礼闻池,“你知道我和任奕——”
“我当然知道。”礼闻池脸色紧绷,“你所做的这一切,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任奕的人?”
长久的沉默下,礼闻池鼻息加重,胸腔中如同沉着一块巨石让他心中的烦闷越积越多,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天任奕乔装打扮特意在食堂找上他,这么大费周章下任奕不可能主动去告诉任柏杰两人见面的事情。
就算任奕真的这么做,任柏杰又为什么会问得如此笃定?
除了监视自己,礼闻池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
礼闻池觉得自己蠢透了。
可抛去公司和公事,礼闻池和任柏杰还有恋人的这一层关系。
既然任柏杰怀疑自己来嘉卓直播的用意,不惜派人监视自己,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疑虑越积越多,让人迷茫而不知所措。
礼闻池努力地遏制住内心的可怕想法,可他再也冷静不下来,“你为我做的这些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试探我?”
“试探?”任柏杰不可置信地看向礼闻池,他猛地起身,“是,我是怀疑过你,也做了不着调的事儿。你可以说我卑鄙也可以骂我,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感情吗……”礼闻池喃喃道,他只笑了一声,起身走到阳台的那扇落地窗前,那笑里夹杂着轻蔑,刺痛了任柏杰的心。
“我是见过任奕,他希望我去他的公司,但是我拒绝了他。”礼闻池周身散发着沉郁气息,“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是我觉得你不会相信我。”
任柏杰攥着拳,气息不稳道:“为什么?”
一向骄傲的礼闻池低下了头,“因为我觉得,你心里的人不是我。”
“你说什么?”任柏杰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他走到礼闻池身后掰过他的肩,映入眼帘的是礼闻池悲伤的眸。
任柏杰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礼闻池。
礼闻池推开了任柏杰,抬眼冷冷地看向他,“今晚的明星赛,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你知道我都在gān什么吗?我在看舒怀身后的那条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