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买个车呗。”任柏杰上下打量着礼闻池,“你这套西装是私订吧,怎么说也能小几万,一辆代步车你买不起?”
“我的车……在M市,暂时没开过来。”礼闻池说这话的时候不太自然,他的烟才抽了一半,便迫不及待地将它熄灭扔进了垃圾桶,“任总,我已经联系好中介了,谢谢。”
出乎礼闻池的意料,这次任柏杰竟然没有再纠缠下去,他咬着烟头,英俊端正的眉头透着慵懒,“不客气,有需要尽管找我。”
W市的夜晚亮起了五光璀璨的灯,高耸的住宅楼纷纷亮起了明亮的光源,却没有一盏是为了礼闻池亮的。
身处异乡的孤独感升腾,礼闻池找了一家小酒吧坐下喝了杯酒。
酒杯里的冰块晃动,在碰撞玻璃杯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悠扬的音乐如同流水般缓缓dàng漾在酒吧的每个角落,礼闻池给中介发送了消息。
礼闻池:[请问这套房子还在吗?]
中介:[还在。听路哥说你比较着急,因为我现在不在W市,我先帮你联系房东。如果今晚他方便你可以先看房子。]
礼闻池:[好,谢谢。]
火辣的酒顺着喉咙直击脆弱的胃部,礼闻池捏着酒杯的手指不由得地用力。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中介的回复。
中介:[晚上八点,他在楼下等你。]
礼闻池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买单的时候,服务员小哥建议他办张卡,礼闻池礼貌地拒绝。
本以为他会在M市生活一辈子,如今还不是落魄到要为住处奔波。
谁知道他会在这里留多久呢?
礼闻池揉了揉眉心,走到路边拦下了出租车。
第4章医院
礼闻池看的第一套房子临近地铁,到公司只需要十五分钟,房东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他操着浓重的W市口音和礼闻池介绍着房子,礼闻池听的不是很明白,只能一边附和一边跟着他走。
据说房子是这位大爷儿子的新房,可儿子和媳妇年前搬去了国外,房子也就此空了出来。
屋内的装修是简欧风格,设施很齐全,阳台宽敞,桌椅是木质的,完善的软装让礼闻池想在这里来一杯咖啡。
然而,在礼闻池问了一些关于房子的问题后,大爷脸上的表情困惑显得搞不明白,无奈他只能打电话给国外的儿子。
但是电话并没有通,大爷急的满屋踱步,“小伙子,对不住啊,我再打一次。”
礼闻池在阳台等了一会儿,等到的却是大爷失落的表情。
即便礼闻池对这套房子满意,但一想到以后遇到问题没办法及时解决,这点就让他觉得很头疼。
礼闻池和大爷道了谢,他在楼下抽了根烟,抬起手腕见手表指向八点半,礼闻池试着又将另一套放发给了那位中介。
中介:[说来也巧,今天房东们都在。这套我也去看过,好是好,房子也都是全新的,但是房租比较高。]
礼闻池:[好的,麻烦你了。]
中介:[别客气,我把房东微信推给你,你到了给他发消息。]
此刻,礼闻池的胃隐隐作痛,连同着胸口也闷着一股气,他深呼吸试图缓解自己的胃痛,可随着腹部的起伏礼闻池的胃痛更严重了。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胃,决定看完这套房子回酒店点外卖喝点粥。
明天还要上班,他不想入职第二天就告假。
入夜,即将入夏的季节,晚风还夹杂着一丝凉意,昏huáng的路灯斑驳着树影,将礼闻池的影子拉长。
礼闻池锃亮的皮鞋踏在小径上发出声响,他打开手机,加了房东的微信。
礼闻池:[你好,我到了。]
房东:[已经和管家说过了,你直接上来。]
房东的头像是一杯威士忌,被幽蓝的灯光淡淡地笼罩,礼闻池收起手机,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电梯。
这里是一梯两户的设计,礼闻池来到了十八楼,按响了1801的门铃。
“叮咚。”
门倏地被打开——
“礼总监?”
任柏杰换了一身深蓝的居家服,白天梳起的背头此刻也放了下来,黑发乖巧柔顺地披散下来,给他添了几分稚气。
可任柏杰健硕的身材却依旧带来礼闻池一股压迫感,礼闻池不悦地拧了拧眉,“你是房东?”
“对啊。”任柏杰靠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卷着耳边的头发,“今天忘了说,我还有这套房子。主要装修时间太长,我自己都忘记了。”
礼闻池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的脸色趋于惨白,只轻声说了一句:“打扰了。”
“哎,别——礼闻池!妈的!你怎么了?”
礼闻池的记忆只停留在了转身想要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一黑,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