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两人牵着手回来,任柏杰心虚地挠了一下鼻尖,礼闻池表面波澜不惊地看向礼闻瑶,“我打电话耽误了。”
礼闻瑶趿拉着毛绒拖鞋一步步走下楼,她挽着礼闻池的手臂不悦道:“哥,你真的想清楚了?”
“瑶瑶,有些事情是我误会了。”礼闻池的声音很轻,“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和你解释好吗?”
礼闻瑶目光一怔,她看了一眼任柏杰,又看向了认真的礼闻池,妥协道:“那好吧。对了哥,我过几天想和朋友去G市旅游,但是我怕妈不同意。”
礼闻池明白了礼闻瑶的意思,“你先和妈商量,如果她不同意我帮你。”
礼闻瑶笑了笑,“你怎么不问我和谁去,去哪里呀?”她转念又道,“哎,不过你对谁都是这样,只要对方不想说,你也不会去追根究底。”
礼闻池不置可否,他偏头对着陷入沉思的任柏杰说:“给你准备的房间在三楼,缺什么记得告诉我。”
此刻,任柏杰正在思考两件事,一件是礼闻池的那句“有些事情是我误会了”,任柏杰不太明白礼闻池究竟指的是哪件事。
另外一件则是礼闻瑶说的,“只要对方不想说,你也不会去追根究底”,印象中礼闻池一直是这样的人,而今天他却不断地追问自己的事情,甚至还提出要帮自己。
所以礼闻池究竟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还喜欢自己才这么做的?
“任柏杰。”
“嗯?”
礼闻池问他,“知道你房间在哪儿了吗?”
看任柏杰的表情显然他没有在听,礼闻池动了动唇,“算了,我带你去吧。”
三楼的客房整理得gān净整洁,chuáng单和被罩都换了全新的,就连衣柜里都贴心地放好了两套睡衣。
这些东西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许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心和温暖,任柏杰心头泛酸。
为了不让礼闻池看出端倪,任柏杰局促地笑了一下,“你回房间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吧。”
“嗯,晚安。”
“晚安。”
回到一楼,礼闻池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了礼爷爷,“爷爷?”
礼爷爷颔首,他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闻池,我想和你聊聊,坐吧。”
礼闻池轻轻关上门,见到爷爷严肃的模样,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礼闻池平静地看向礼闻池,被突然这么一问,礼闻池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之前我给柏杰打电话,他说他有别的安排,可能来不了了。”礼爷爷顿了顿,“可是今天他却跟你一起回来了。”
礼闻池想,大概是今天他心不在焉的次数太多,和任柏杰的互动也不自然,礼爷爷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特意来找他。
知道瞒不住,礼闻池gān脆全盘托出,包括自己即将从嘉卓离职,分手,以及两人之间发生的误会。
听完后礼爷爷沉默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道:“闻池,这件事情我不能评价对错。的确,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坦诚。你也要想一想他的不坦诚是为了什么。”
过去,礼爷爷从未和礼闻池说过这些,礼爷爷拍拍礼闻池的肩膀道,“司机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去查,你跟柏杰说让他放心,爷爷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好,爷爷,我会转告他的。”礼闻池回答。
礼爷爷起身后捶了捶腰,语气轻松,“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你说的这些我就当不知道。”
临出门前,礼爷爷眯起眼瞥向礼闻池,“你啊,跟你爸脾气一模一样。固执,死板,一意孤行。还不如我这个老家伙呢。”
礼闻池试探性地问道,“爷爷,那我爸的脾气像谁?”
礼爷爷诧异地看向礼闻池,摆了摆手,“这话我可不敢说,你自己想吧。”
***
除夕当天,礼闻池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他下chuáng拿起水杯去倒水。
礼闻池摸着黑来到厨房没有开灯,忽地,他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穿好外套的任柏杰悄悄地走下楼,他踮着脚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没有开灯,在下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任柏杰没看清踩了个空,差点摔倒。
礼闻池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在gān什么?”
任柏杰四下望了望,在看到站在厨房的礼闻池后,他摸了摸心脏嘀咕:“吓死我了,大早上的不睡觉你站这儿gān什么?”
礼闻池举了举杯子,“我在喝水,你又在gān什么?”
任柏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快步来到礼闻池面前,压低声音道:“你忘了我买的礼物了?我现在去宾馆拿。”
礼闻池点点头,抬起杯子又喝了口水,“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