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断笑了笑,“这样吧,你介绍一个客人,我就送你一根辣条,这是专给你的待遇,旁人没有,好吗?”
大汉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了,他认识的兄弟众多,还愁每天吃不到不要钱的辣条?
“行,我周老六旁的没有,就是认识的人多!”
死道友不死贫道,一起来入坑!
今天生意还不错,只这附近居住人家就是一大笔买卖了,梁伏安数着钱记账,算着利润。
秦断还回味着秦秋丽做的饭,秦九娘二人来之后,他就没做过饭。秦秋丽学东西快,秦断给她编了一个食谱,她马上就能做了,还在院子里辟了一块地,不知道种什么呢。
秦九娘也不闲着,将新院子里里外外又清扫了一遍,她生怕秦断亏本,又去胡同里和人拉家常,竟也带来一批客人。
“把这些分出来,我给秋妹妹送去。”
秦断已经打好了主意,秦秋丽太能gān了,她今天已经学会了辣条的做法,必须立刻上岗,创造劳动价值。
梁伏安啪地放下笔,“gān脆全给她算了,省的我记来记去。”
秦断只道这几天梁伏安吃错了药,“她会做饭,又好学……”
“那我呢?”梁伏安不想听这些话,打断道。
秦断了然,原来是类似同工不同酬的矛盾,这个问题非常影响劳动力积极性,他立刻解释道。
“你和她不一样……”
梁伏安终于爆发了,“对,我和她不一样,她样样能gān,我什么都不会……你就是嫌弃我!”
当他醒来时,只有一片空白,失忆的恐惧、陌生的惶然,这些情绪一直被压在心底,无人可说。他不是不知道秦断的戏弄,秦断的冷淡,但他就只有秦断一个人了,他像是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依赖着这与世间的唯一联系。
“反正我只是你捡来的,你想丢就丢掉。”
秦断沉下眉眼,朗声道,“看着我。”
梁伏安被他一吼,心里更加委屈,他倔qiáng地撇过头去。
“你身上有一块宝贵的玉佩,内里jīng巧地刻着安字,想必是你家长辈赐予的,你定有万分疼爱你的家人。”
梁伏安垂眸,那又怎么样,他满身是伤,说不定是被人追杀,家人是否尚在都是疑问。
“若是没有家人,你就是一个独立天地的人,有着男子的担当责任,我决定不了你去留,只有你自己能选择自己的路。”
秦断拍了拍他的肩,“你说你什么都不会,你不如秦秋丽,可是你知道她有多羡慕你吗?”
梁伏安扭过头,秦秋丽羡慕他?
秦断又道,“你会识字记账,长得又好看,谁不羡慕?这整个桑霞镇像你这样人可不多。”
梁伏安轻轻哼了一声,说些好话就想哄我?
“她没机会念书,之前见你写字,就偷偷在旁边看,不过她现在不羡慕你了。”
梁伏安面色转缓的脸又沉了下来。
“她现在一心在食谱上钻研,种地做饭,安安稳稳,满足得很,她求的人生就是这样,所以再看见你写字,她也不遗憾了。”
梁伏安像是明白了什么。
“哎,你是和她不一样,这么大了还要人哄。”
梁伏安面上一红,“你胡说,我可没让你哄,你自己偏要说的。”
这个夜晚,秦家人人满足。秦九娘和秦秋丽拿到了人生中第一笔工钱,两人激动万分,她们以后可以养活自己,不再担惊受怕了。
梁伏安翻来覆去没睡着,他心里充满了自信,秦断说要把铺子开遍大梁,那自己以后一定是桑霞奇珍掌事第一人!
与秦家这边不同,田家正jī飞狗跳。
田四叔自从回了家,直叹的天都要哭了。
田婶子把抹布一甩,指着田四叔训道,“我都说了,让你老老实实把咱家地经营好,你偏不听,做生意的人多jīng啊,你这庄户人能斗得过人家?”
田四叔闷闷回嘴,“我前两年赚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田婶子顿时来了劲头,“还有,你竟然敢信秦家那小子,他啊不知道哪里发的横财,一家搬到镇上了,哪会管你死活!”
田四叔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小声道,“秦小子不是这样的人。”
“你现在就去找别的走商,不是还有一个月,朱果才成熟收摘吗?”田婶子催促道。
田四叔苦恼地摇摇头,“你知道什么,走商划地界,这一来一往,开货、绷价,还少不了拉纤,一个月难成!”
田四叔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明天,我去找秦小子问问。”
第二天一大早,田四叔还没出门,秦断就已经站在他家门口了。
“四叔,走!”
田四叔稀里糊涂地跟着秦断走,走着走着,这不是去后山果树林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