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韶笑着道:“阿姨,我是江迟的同学,我过来看她。”
陈姨热情道:“快进来,快进来。”
她回头看一眼假装在玩手机的江迟:“阿迟,你同学来看你了。”
江迟抬头了,淡淡扫了过来,秦思韶见她没事,她松了一口气,抿着唇朝江迟笑,笑起来特别乖,尤其是脸颊上那个小酒窝,让人好想戳一下。
江迟:“啊,是你啊。”
秦思韶进了病房,把手上买过来的鲜花放在chuáng头柜上,那是一束向日葵,江迟数了下,总共是八朵。
她觉得秦思韶还挺会的,还知道买一束花,这要换成她,应该是买一个果篮,她是不会想到要买花的。
江迟抬了抬眼皮:“买花gān什么?又不能吃,还不如拿钱买两包瓜子嗑呢。”
秦思韶柔软的眸光落在江迟身上,她笑了笑,缓缓道:“花好看。”
陈姨在招呼秦思韶坐,搬了个凳子放病chuáng边,让秦思韶坐,她又拿了一堆水果和点心过来让秦思韶吃。
秦思韶点点头,但她没拿,而是看江迟。
“我听江平安说你摔了一跤,现在好了没有?”
江迟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没好呢,重度脑震dàng,我现在都没认出你是谁?”
陈姨在旁边说:“你别听她乱说,她没事。”
她看江迟:“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
江迟闭嘴了,眼巴巴看饭盒。
陈姨把饭盒拿了过来,又把小餐桌摆在chuáng上了,让江迟快吃饭。
她问秦思韶:“你吃过没有?”
秦思韶笑:“我吃了才过来的。”
江迟嗤笑出声:“真不诚实。”
她倒是大方,把几个菜往秦思韶那里推了推:“一起吃吧。”
江迟心里有股负罪感,因为前世的事情。
毕竟秦思韶不喜欢她,她bī着她结婚就算了,还让她和一个女人结婚,说不定秦思韶的朋友和同事还会骂她有病。
后来,她又把人给睡了,秦思韶那个时候都哭了,她还是没停手。
她是想道歉的,可过了几个月,她提离婚时候也没道歉,她到死也没和秦思韶说对不起。
这样一想,心里的罪恶感越发浓重了。
江迟握着筷子的手抖了几下:“快吃,你送了花给我,我请你吃饭,你要是不吃,我就把你买的花给丢了。”
她凶巴巴的,指着旁边的垃圾桶:“就扔那里,我还要踩上几脚。”
秦思韶只是笑:“好。”
陈姨拿了双筷子给秦思韶。
江迟拿过一个gān净的碗,拨了自己碗里一半的米饭在那个碗,然后,她把那个碗递给了秦思韶。
她扒了一口米饭,又吃了两块肉,看秦思韶一眼。
江迟又看那束向日葵,她这几天收到的鲜花还不少,玫瑰花也有,向日葵自是也有的,但是收到的玫瑰花没有红色的,都是白玫瑰居多。
江迟有点郁闷了,别人不送红玫瑰就算了,红玫瑰代表爱情。
秦思韶为什么也不送红玫瑰呢,给她送向日葵,又不能结瓜子。
好吧,秦思韶把她当朋友,哪种花代表友情来着?江迟发现自己不知道。
但她知道红玫瑰代表什么。
她想,以后秦思韶要是生病了,她去看望秦思韶,就给秦思韶送一束红玫瑰,吓死她。
吃过饭后,秦思韶把书本和笔记本拿了出来,要给江迟上今天的课。
江迟瞥了她一眼。
秦思韶:“……”江迟这个眼神很奇怪。
“你这么爱学习啊?”江迟皮笑肉不笑道:“只读清华北大啊?”
秦思韶抿着唇笑,她先是点了下头,回答江迟第一个问题,她又摇头,回答第二个问题。
江迟以后读哪个大学,她就读哪个大学。
江迟不是很想理她了,尤其是看到秦思韶打开的那本数学笔记本。
秦思韶这个成绩,将来是会被保送的。
上辈子的江迟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当她回国后才知道,秦思韶不但没被保送清华或北大,她也没考上这两所大学,差了二十分,她考上了南城大学,读的也是南城大学。
大学毕业后,她也是留在南城工作。
她后面gān嘛去了,怎么就不好好读书呢?
江迟心口处堵了一股郁气,又沉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换成是她,处在那样一个家庭,高考就是摆脱这个家庭唯一的方式,她一定会去外地读大学,工作,而不是留在南城。
秦思韶拿了一本物理教材:“江迟,你想听哪门课?”
江迟摊摊手:“我想睡觉。”
她被气得都想骂她一顿了。
还上课,还看书。
她现在只想骂人。
秦思韶惊讶,她把教材放下了,她想了一下,江迟是病人,现在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