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其中一位老者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不是的。”叶知语直截了当的回答。
“那……”
这位老者跟旁边的几位交换了一下视线,对于她的做法虽然不满,但碍于徐老的面子都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我为徐老写了一首曲子,作为今天的寿礼。”叶知语不紧不慢的说道。
“曲子?”
“她自己写的?真是搞笑,她是什么人啊,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煜微微挑眉,她竟然为徐老作了曲……
其他所有人都对她怀迟疑态度,只有徐老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叶知语。
“叶小姐,这是徐老的寿宴,不是可以让你那些小玩意儿登堂的地方。”
一位老人严厉斥责她道。
秦菲菲冷嗤一声,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好意思把自己写的东西当做礼物送。
叶知语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眉眼弯弯的看向徐老,“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用一下您的钢琴?”
徐老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怔怔的应了一声,“可以可以。”
叶知语闻言盈盈起身,在一众或狐疑或不满的目光中缓缓往台上走去,每一个脚步都充满自信,丝毫不受影响。
傅辰煜的目光不自觉的沉了沉。
只见叶知语到台上和演奏队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演奏队的人就暂时离场,她自己坐在了钢琴面前。
台下即刻传来一阵声音不大不小的哄笑声。
“这女人想干什么?她不会是想弹这架钢琴吧?”
“她也是真敢啊,酒店的钢琴不用,竟敢直接用徐老的那架,我虽然不懂行,但是这钢琴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虽然只懂一点,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徐老这架钢琴应该是博兰斯勒,纯手工打造的,贵得很呢!”
“这么好的钢琴让这个花瓶来弹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徐老怎么想的。”
……
酒店里本是有钢琴的,但是由于徐老对钢琴的音色要求略高,执意要把自己的钢琴搬来。
徐老的这架钢琴拥有黄金音色,声音丰满、温暖、抒情、浪漫。是被誉为“德国国宝”的钢琴品牌——博兰斯勒bluthner。
也是唯一在国内投资建厂的德国钢琴品牌,同时,也是世界钢琴排名常年稳居前三的钢琴品牌。
叶知语只当没有听到这些讥讽的声音,把手搭上了钢琴键上。
按下第一个音……
钢琴的音色是单纯又丰富的,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
这首谱子早已印在叶知语的脑子里,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的跳跃着,仿佛是雨天河畔里游翔的小鱼,自由穿梭在水与自然之间。
渐渐的,曲子进入高潮部分,原本欢快柔和的曲调变的有些激昂,牵动着人心。
台下的徐老已经激动的快要哭了。
同时,傅辰煜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那个秀雅绝俗的女人。
两分钟后,曲子弹奏完毕。
叶知语神色淡淡的起身往台前的话筒架走去,台下鸦雀无声,只有叶知语的高跟鞋发出来的清脆的声音。
“这首曲子是我为徐老写的,名字很简单,就叫sixty-six,祝徐老六十六岁生日快乐,后福无疆。”她取下话筒,朝徐老的方向展开笑颜。
台下瞬时响起一阵如潮水一般的掌声。
虽然短短两分多钟,但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完全可以和这架博兰斯勒相匹配。
徐老满脸感动,瘪着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
原本她愿意来参加寿宴,自己都高兴的要紧了,竟然还专门给自己作了一首曲子。
“老徐你可以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你那么执着要收这个丫头的原因了,自己竟然可以写出这么好的曲子,而且弹的也是又流畅又有感情。”
“这现场版的就是不一样啊,叶小姐的曲子配上徐老的钢琴,简直震撼人心啊。”
叶知语刚准备下台,人群中就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女声,“慢着。”
闻声看过去,是秦菲菲。
“秦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叶知语只好停下脚步来问道。
秦菲菲从座位上起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叶小姐的这首sixty-six的确语调欢快如鸣佩环。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一下,这首曲子是叶小姐自己创作还是……根据别人的曲子进行改编?”
她的话立刻吸引了宾客们的注意,此时都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人家刚才不是都说了么,自己写的,秦菲菲怎么还要再问一遍?”
“不知道,但是秦菲菲毕竟是专业的,难道是听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吧,但是我觉得叶小姐的演奏完胜秦小姐的啊。”
叶知语不明秦菲菲的用意,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是如实开口,“是我自己创作。”
秦菲菲见她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眸里顿时浮起了一丝狡黠,“那请问为什么……你这首sixty-six的部分旋律为什么和v.t的vacancy如此相像?”
她在台下听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耳熟,问了欧阳淳才想起来,这完全就是仿着vacancy写的。
“什么?秦菲菲的意思就是说,叶小姐抄袭了?”
“不是吧,vacancy我听过,那首歌的调调是属于悲凉那种类型的,但是叶小姐这首却是欢快的……”
“不不不,经秦小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叶小姐这首曲子里面好像有几段和弦进行的方式跟vacancy好像差不多。”
“啊?真的假的啊?那她干嘛偏要说是自己创作的,真倒胃口。”
……
徐老在底下一直给秦菲菲使眼色,希望她不要让叶知语下不来台。
但是秦菲菲对徐老的暗示视而不见,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叶知语出丑。
台上的叶知语手握着话筒不说话。
那首vacancy……
译为空白,也可译为空虚……
是她当年跟傅辰煜半年时间没见面时创作的。
真是造化弄人啊,以前她每天都等着盼着,希望能看到他。
如今,她跟傅辰煜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良久,自己却在避着他,生怕不小心和他对上视线,被看出什么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