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爹受的是内伤,且时间不短,从伤势的情况来看,少说也有二十年了,而他竟然能忍受这样的噬心之痛这么多年,阿福不得不佩服宋老爹的毅力。
而此时最好的缓解宋老爹疼痛的方法就是针灸,可她现在身无长物,别说银针了,就是连根针都没有。
只能试试别的方法了。
扫了一圈屋子里的摆件,阿福径直走向墙边摆着的一个柜子,在柜子的第三个抽屉里放着一个钱袋,里面是宋家全部的家当。
做鬼的这些年,涌泉村几乎每家都被她逛遍了,不说全部,大多数人家东西都喜欢藏在哪她都是知道的,实在是鬼生无趣,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无聊。
打开钱袋,只有几个铜板和两个碎银子,阿福拿了一块银子,挑了圆润些不会划破皮肤的那一头,回到了宋老爹的床边。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阿福还是看清楚了宋老爹的旧伤情况,他胸口多处旧伤,而且都是内伤,肋骨曾断过被接好了,但经络受损,严重拥堵,这才致他疼痛难忍。
银质品向来有梳理排毒的作用,虽然没有银针刺穴,可用银锭平刮疏通也是一样的,就是效果没有银针那么好,但缓解宋老爹现在的疼痛已经足够了,想要根治,还得看以后。
宋老爹这会已经疼晕过去,阿福银锭刚刚碰到穴位,就见他的身体本能的颤抖,额上更是冷汗直流,阿福咬咬牙,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
“再疼也忍一忍吧。”阿福低语,也不管宋老爹是不是能听见,就开始动手。
一炷香过后,阿福累的满头大汗,嘴唇泛白,宋老爹的脸色却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眼皮轻颤似乎要醒。
阿福轻松一笑,看来这方法还是有用。
至此她也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眼前一黑软瘫在了床边。
床上不再被疼痛折磨的宋老爹此时也睁开了眼睛,模糊间就看见一个胖胖的身影倒下去。
“阿福?”
——
宋祁山把大夫从隔壁村背到家的时候,宋老爹已经把阿福扶到宋祁山的床上躺好了。
只是这时候的阿福已经因为消耗过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宋祁山来不及管阿福,只担心的看着宋老爹。
“爹,快让大夫给你看看。”
宋老爹却摆了摆手,对大夫道:“陈大夫,又麻烦你跑一趟,不过我已经没事了,你先给这丫头看看,好好的就晕倒了。”
陈大夫打量了一下宋老爹,很是惊讶,以往每一次把他找来这人都疼的死去活来的,这次竟然这么快就好了吗?
不过这会不是追问的时候,陈大夫赶紧查看阿福的情况。
“呛了水,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受了凉晕过去了。”陈大夫说着又看看阿福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又道:“先给她把湿衣服换了,我开点药,一会阿山跟我回去抓药,这不是喜家那个丫头吗?怎么在你们家?”
宋老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回头跟你细说,阿山啊,赶紧去请个婶子来给阿福把衣服换了。”
宋祁山应声出了门,趁着这个空档宋老爹才把今天的事跟陈大夫说了。
“这,这也太过分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这不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嘛。”陈大夫唏嘘不已,“对了,你?”
陈大夫上下打量宋老爹,这位每次发病都痛个半死,这次竟然没事。
宋老爹回想自己醒来时的情况,阿福晕倒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银子,他家放钱的抽屉开着却没少一分钱,他自己光着上半身,胸前全是红印子,可原本折磨他的疼痛却消失了。
陈大夫把宋老爹的衣服拉开,看到穴位上的印子。
“这几个位置都是穴位。”陈大夫点头。
宋老爹有些意外:“你是说是这丫头?”
陈大夫一笑:“想当年阿福她外公也是咱们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她懂医理并不奇怪,只是这孩子可怜啊,你能帮就帮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