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头疼,心慌,出冷汗。”赵夫人说道。
阿福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又问:“多久发病一次?”
赵夫人回忆了一下,说道:“最初的时候差不多一个月才疼一回,而且不怎么疼,可是后来越来越疼,而且次数也开始慢慢变多,开了许多药,当时疼的时候喝了药会缓解一些,但是下次还是会犯,但是最近好像吃药也没多大的用处了,大夫也没办法,只能将药的剂量加大。”
阿福眉头紧锁,轻轻开口:“药吃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哎。”赵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我当然知道,可真的疼起来的时候,这些顾虑都被抛诸脑后了,只想着赶紧把疼给止住。”
阿福慢慢收回手,秦少夫人急忙问道:“阿福,怎么样?我娘这个病能治吗?”
阿福看了赵夫人一眼,其实她的病不难治,就是偏头痛的一种,治起来倒不是很费事,只是赵夫人之前吃了太多的药,只怕普通的药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只能试试换药调理,加上金针治疗,治好还是能治好的。
只是这样的偏头痛都是有诱因的,若是不能避免诱因,就算治好了以后还是会犯的。
至于这个诱因。
“夫人平日里是不是喜欢养花?”阿福问道。
秦少夫人和赵夫人一听,两人都挑了挑眉,秦少夫人更是颇为自豪的开口道:“阿福,你真厉害,这个也能看出来,没错,我娘就喜欢伺候这些花花草草的,她那个院子不管你什么季节去,都能看到季节适宜的花草,各种各样的都有,只可惜我虽然也喜欢,但是实在是不擅长养这些,倒是我娘,我们家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她自己伺候的,改日我带你去看看。”
提起自己的成就,赵夫人也十分的自豪。
“房里也养了?”阿福问。
赵夫人和秦少夫人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两人脸上的神色变了变,问道:“阿福,难道那些花有问题?”
“花没问题,但是花多了,就有问题了。”
赵夫人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这怎么会是花的问题呢,我,我都养了这么多年的花了。”
秦少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是啊,从年轻的时候她母亲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她小时候也喜欢家里各种各样漂亮的花花草草,但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娘养花这个喜好就像着了魔一样,变得十分痴迷起来,家里各种各样的珍稀花草一盆一盆的往回搬,就是她嫁人之后,相公每次出远门若是碰到什么珍稀花草也都会带回来送给她娘。
好像她娘的病,也是从家里花花草草变多之后才开始的。
“阿福,是不是这些花……”秦少夫人不敢往下说了,难道是这些花花草草有问题他们却不自知?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他们自己害了她娘。
“娘……”秦少夫人紧张的拉着赵夫人一脸的担心。
赵夫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慌,这才看着阿福问道:“喜大夫,您有话就直说吧。”
“任何病的病发都会有诱因,而夫人的头疼之症的诱因,恐怕就在这些花上。”阿福直言不讳,毕竟不从根本上掐断诱因,赵夫人的偏头痛就算是治好了,之后也会复发,所以她必须把话都跟她们讲清楚。
赵夫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想到自己平日里最为钟爱的东西就是害自己头疼这么久的罪魁祸首,她一时半刻实在是接受不了。
“喜大夫,会不会是你弄错了,那些花……”那些花都是她的宝贝啊,怎么会是它们引起自己病发的呢。
阿福明白这种对一样东西痴迷的人,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东西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危害的,但事实如此。
刚才替赵夫人把脉的时候阿福就看出她是偏头痛,为了弄清楚她发福发作的诱因,阿福用了异能,这才确定是因为过多的花粉。
若是一种两种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多了,问题就出来了,每一种植物都有自己的特性,单独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好几种掺杂在一起就说不准了。
阿福耐心的将这其中的道理说给两人听,赵夫人仿佛受了打击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夫人,您的头疼症时间已经太久,加上之前你为了抑制头疼一直让大夫给你加大剂量,如今普通的药对你可能药效没有那么大了,只能换药方调理,然后以金针刺穴治疗,要不了多久就能康复了,只是……”阿福顿了顿,才道:“只是您屋里的那些花,断不能再养了,您若是实在喜欢,便都挪到院子里,或者花房去,请人照看,您偶尔去看看它们可以,却不能再长时间呆在那样的环境里了,不然的话就算头疼症治好了,之后还是会复发的。”
阿福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赵夫人的了,她能看得出来,赵夫人是真的很喜欢她的那些花,提起它们时她脸上的神采都是不一样的,阿福也能理解她这样的心情,这个时代的娱乐本就少,家宅院落对女子的束缚更是强烈,赵夫人这样的高门大户的当家夫人平日里更是连门都不能出,她们的乐趣,便局限在了这小小的后院,可见有一个兴趣爱好,对她们来说有多重要。
赵夫人神色难过,想到自己那些天南地北寻来的花,每一株都是自己亲手照料,看着它们发芽,长叶,开花,就像呵护自己的儿女一般。
现在阿福却告诉她,就是她这些精心呵护的东西,导致了她的病痛,让她每次发病都痛不欲生,赵夫人的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复杂。
“娘。”秦少夫人拉着赵夫人,心疼的喊道。
赵夫人沉默了许久,这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向阿福,开口:“喜大夫,我听你的。”
听到她这么说,阿福和秦少夫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