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阿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果然,吃饭睡觉才是人生最大的美事。
“宋叔,早啊,今天我们就要开始施针了,一会就开始。”阿福乐呵呵的和宋老爹打招呼,看宋祁山在砍柴,便识趣的没有过去凑热闹,而是自己跑去厨房准备弄点吃的。
“咦?”当看到厨房里温着的早饭,阿福还愣了一下。
“山儿做的,怕你辛苦。”宋老爹现在看阿福是越看越喜欢,但是心里也很无奈,要是这丫头瘦一些就好了。
胖瘦这个问题在宋老爹这里已经快成打不开的死结了。
阿福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只是拿了一个馒头切开,夹了一些咸菜就这么吃了,宋老爹怕她噎着,连忙盛了一碗汤。
看着阿福心满意足的吃完,宋老爹也跟着笑了。
“宋叔,你回屋准备一下,我这边把银针消消毒就来。”阿福说道。
宋老爹应了两声,才战战巍巍的起身往房间走去,他其实内心是忐忑的,这个伤伴随着他已经太多年了,甚至自己都快忘了当时受伤的场景,可每一次的疼痛都在提醒着他当年发生的事情。
如今阿福说她能治了,临了临了宋老爹竟然有些害怕了起来。
他怕死,他怕大仇不能得报,怕宋祁山以后没有人照顾,怕阿福会继续被喜家的人抓回去,怕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活不下去,一桩桩一件件,他害怕的事,太多了。
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胖姑娘,宋老爹犹豫了一会,闭了闭眼静,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不管怎么样,如今阿福重新给了他希望,如果自己真的能治好了,那自己便能亲手去报仇,也能看到山儿以后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百年之后他也能去面对宋家的列祖列宗了。
这么一想,宋老爹的步伐就变得更加坚毅起来。
宋祁山虽然一直在砍柴,但是从阿福起床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一直平静不下来。
看到阿福准备好东西拿着进了屋,宋祁山再也沉不住气,将斧子一扔就跟了上去。
屋里,宋老爹也同样忐忑。
“阿福,这就好了啊。”看到阿福进来,宋老爹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竟有些紧张。
阿福见他这样就抿嘴笑了笑,调侃道:“宋叔,你该不会是害怕扎针吧。”
宋老爹一阵窘迫,嗔怪的瞪了阿福一眼,说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怕这个。”但是当他看到阿福将针包里的针放到盘子里消毒时,还是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宋祁山进屋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这才看到阿福将昨天提纯出来的酒倒在一个盘子里,里面泡着她从喜家拿回来的银针。
“高浓度的酒精能够消毒,虽然我之前已经用沸水煮过了,但保险起见嘛。”阿福给两人解释她这么做的原因。
趁着消毒的时间,阿福给宋老爹把脉。
“宋叔,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阿福收回手看着宋老爹。
宋祁山脸色一变,他知道阿福要问什么。
“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
父子俩同时开口,宋老爹疑问,宋祁山凝重,当阿福对上宋祁山的眼神时瞬间就懂了,他不想让自己问宋老爹关于他的伤的事。
阿福腹诽,这人上次还跟自己说不知道,这是不知道的样子?这人分明上回就没跟自己说实话。
想到这里,阿福就挑了挑眉和宋祁山眼神交互。
你上次不是说不知道吗?
……
不说也行,我直接问宋叔。
你敢!
阿福毫不畏惧,就这么看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宋祁山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了。
宋老爹坐在中间看着两人的互动,一脸的莫名,“阿福,山儿,你们怎么了?”
“宋叔啊……”
“爹,没事。”宋祁山急忙打断阿福,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但眼中的妥协阿福还是感受到了。
只见她得意的笑了笑,对宋老爹问道:“宋叔,山里真的有白狐狸吗?”
宋老爹愣了一下,宋祁山松了口气。
“你弄了半天就想问这个?”宋老爹笑了笑。
阿福点点头,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回道:“对啊,我以前听老人说过,说咱们后面的山里有白色的狐狸,雪白雪白的那种,只是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瞎扯嘛,她扯就是了。
宋老爹却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才回答她,“以前我爹在的时候听他说遇到过,不过狐狸这东西本来就有灵性的很,就算是很厉害的猎手也不一定能抓得到,久而久之的就成了传说了。”
阿福没想到自己瞎扯也能真的问出点东西,也是服气得很。
干脆就岔开了话题,这个时候银针也好了,阿福便让宋老爹脱掉上衣躺到床上去。
宋老爹听话照做。
和她初见时一样,宋老爹真的是太瘦了。
得益于之前残存的异能事先给宋老爹检查过身体,知道他身上的伤问题都出在什么地方,所以阿福下针的时候才更加得心应手。
当第一根针刺下去的时候,宋老爹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痛苦的神色瞬间涌上,嘶的叫了一声。
幸亏阿福眼疾手快的按住他,宋老爹才没从床上弹起来。
这已经是身体的本能了,感受到疼痛时自然做出的反应。
“第一次下针肯定会疼,宋叔,你忍一忍,一会就好了。”阿福柔声哄着,试图让宋老爹平静下来,因为她能感受到他现在的身体因为紧张变得十分紧绷。
这样的疼痛是必然的,阿福也知道会疼,但是这个疼跟发病时的疼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宋老爹听了她的话慢慢安静了下来,刚才的反应是本能,等适应了之后便好像还好,没有那么疼了。
阿福见他有了准备,这才继续下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直到宋老爹身上的各大穴位扎满了银针才停下来,她自己也因为集中精力出了一头的汗。
“宋叔,现在还疼吗?”阿福问。
宋老爹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各个穴位的疼痛已经能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