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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妨。”

  周狱也只失落了这一日,赶明又是活蹦乱跳的了,只是卫潇似乎真的会错意了,竟天天给他换新的宫人陪同,搞得门口侍卫又恢复了之前不查不问的状态。

  这几日,他终于明白了那两个侍卫在紧张什么,也知道了卫潇是如何被迫继位的,本来禁止谈论的“那位”,变得在每个宫人嘴里都能听闻一二。

  说是“那位”把自己糟蹋地面目模糊,十分骇人,宫人都只敢把饭食送到门外,再不敢进去。

  周狱无暇理会那些传言,专心致志的学习如何画蝴蝶。卫潇生辰当日,他看着那一摞摞的龙纹礼盒,对自己的大作十分满意。

  “怎么都给老师送龙呢?”他随意拿了个盒子左右看看,撇撇嘴又放回去。

  “小殿下,陛下乃真龙天子,自然只有龙相配了。”盛chūn站在卫潇身侧缓声解释。

  “龙就尊贵?那蛇尊贵吗?都长得差不多,而且蛇我好歹还见过,那龙就是个虚物。”周狱抬头看着卫潇笑,“龙太丑了,凸眼大嘴,老师才不是龙。”

  卫潇伸手去戳他的额头,也没说他什么,那老太监倒是着了急,“哎呦小殿下,龙是天神,陛下乃真龙之子,可不能说那样大不敬的话。”

  周狱白了他一眼,把自己背在身后画递到卫潇手里,“给老师的贺礼。”

  卫潇笑着打开,他早知道周狱都在gān些什么,就是不知道前几日那些窜成球的扑棱蛾子,今日长成什么样了,“画个蝴蝶是什么意思?”

  周狱他挥挥手叫盛chūn退下,走了两步去抱住卫潇,贴着他脸颊晃悠,“我就一直在想,是蝴蝶最漂亮还是老师最漂亮,后来我想明白了,老师就是蝴蝶,最漂亮的蝴蝶!”

  “老师高不高兴?”

  “嗯。”

  “高兴就不会生气对不对?”

  “嗯?”

  周狱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对着卫潇的侧脸吧唧一口,贴着人耳朵说了句话赶忙撒开胳膊跑了出去。

  卫潇骂他一句小混蛋无奈地摇了摇头,周狱刚才跟他说,姐姐生辰吉乐。

  第19章男人

  —【奉熙八年】—

  曾经有段时间,周狱以为卫潇频繁为他更换随行宫人,是为了放松守卫警惕,有一天能陪自己出去,可是将近两年了,卫潇并没有表达过类似意愿。

  门口的守卫说,为了君王不被色欲迷惑,是有过定期轮换宫人的做法的。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些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只要卫潇明确提过,他没有不听的时候,何至于如此麻烦,但愿是他想多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夜里睡觉便梦见卫潇了,梦里卫潇穿了一身红袍,袍子上拿金线绣了蝴蝶,他给卫潇盖了个红盖头,牵着他走啊走,最终把卫潇jiāo到了别人手里,那人说,他是郑茂的孙儿。

  他立时惊醒,额头冒了些冷汗,chuáng帷外透进些月光来,卫潇还在一旁睡着。近来卫潇提拔了许多年轻官员,花在他身上的时间就越挤越少,他当然知道卫潇是为了制衡郑茂一派,可是类似的事情越积越多,他总觉得与卫潇疏远了。

  他不想卫潇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走,轻手轻脚地挪近了些,侧身蜷在一旁,额头抵上卫潇的肩膀,希望能做一个把卫潇牢牢攥在手里的梦。

  平日里早晨总是周狱先醒,然后左晃右摇才能把卫潇叫起来,可是今天却是卫潇先醒的。

  周狱睡觉不老实卫潇是知道的,可往日最多是搭条胳膊或腿,哪像今日这样,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了。周狱的胳膊压得他胸闷,他想躲一下,才刚侧过身来,周狱便紧跟着贴了上来。

  卫潇浑身都僵了一下,周狱身前那物什直挺挺地戳在身后,他脸上冒了热气,想躲却被周狱死死箍在怀里。

  周狱已经十六了,若不是困在这王宫里,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他推不动周狱,开始叫他名字,周狱似是被梦魇住了,非但没醒还循着本能在他身后放肆,“霁云,周狱,你醒醒!周霁云!”

  周狱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卫潇红着脸推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梦是醒了还是没醒。

  卫潇趁他愣神儿赶紧坐起来,掀开被子下chuáng去,猛灌了一大杯茶水。把心跳平静下来,又倒了一杯,拿过去给周狱。

  他走过去把chuáng帷拉开,周狱盘腿坐在chuáng上,捂着自己的不合时宜,红着脸抬起头来,“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

  “…难受。”周狱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没人告诉过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只在军营里偶然看过些士兵们传阅的话本子,隐隐约约知道点意思。

  卫潇舔了舔嘴唇,把茶水递过去,“咳咳,嗯…那个,一会儿就下去了,你长大了…以后早上都会这样的,忍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