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钟数,应该都已经吃晚饭了吧,韩奕觉得有可能是因为炎纪文事情太多,所以才忘了回复。
时间已经不多了,韩奕索性直接给他打去电话询问。
那边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听,隔着听筒,电话那头的人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炎纪文的鼻音很重,听着好像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
“你在睡觉是吗?”韩奕问他。
那头含糊地应道:“嗯。”
韩奕:“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的,就是你之前跟我说今天可以把照片发过来,所以我提前约了公众号的稿,要是你没弄好也没关系,我跟编辑那边说一声,让他把稿子延缓几天。”
“稍等一下。”听筒那头传来细细嗖嗖的声音,炎纪文从上铺爬了下来,问道,“你邮箱多少?我现在给你发过去。”
稍微再认真听一下那说话声,总感觉对方的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韩奕给炎纪文报了一串邮箱地址,顺口向他多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不太好,昨天吃完宵夜以后回到宿舍上吐下泻,去医院打了一晚上的吊瓶。”
“这是怎么回事?”韩奕有些出于意料。
“吃生腌吃出了急性肠胃炎。”
“可我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炎纪文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难?这人到底是什么肠胃构造?
“那你现在在医院吗?”
韩奕正想问他医院地址,对面却说:“打完吊瓶情况好一些就回来了,今天请了一天假待在宿舍里休息。”
随即,他听见一阵键盘敲击声:“照片已经给你发过去了,查收一下吧。”
发完邮件,炎纪文重新回chuáng躺下,他被急性肠胃炎搞得元气大伤,从医院回来之后睡了一整天。
今天是周五,室友们回家的回家,跟女朋友约会的约会,此时只剩下炎纪文一个人,平日吵吵闹闹的宿舍一下清静了许多。
有个安静的休息氛围倒也挺好。
外面的天色逐渐昏暗下来,炎纪文好不容易重新入梦,又被外面一阵敲门声给弄醒。
他极不情愿地再次走下chuáng,腹诽着到底是哪个混账室友忘记带钥匙了,正要开门给对方来一句骂话。
下一秒,他盯着眼前那张熟悉的漂亮脸庞,又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回肚子里。
韩奕提着手中的一袋东西,看见门开了,自来熟地往宿舍里面走:“吃晚饭了没?我刚在食堂给你带了小米粥,肠胃不佳最好吃点清淡的食物。”
炎纪文以为自己眼花,顿了十来秒,才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今天下午有课,正好可以过来看看你。”
“不是......”炎纪文觉得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的地址?”
“哦,你之前在朋友圈发过宿舍的照片和定位。”韩奕解释道。
他之所以主动过来探望炎纪文,主要还是觉得亏欠。
韩奕一边说一边把装在塑料袋里的饭盒取出放到桌面上,顺便贴心地替他将盖子打开:“这粥趁热吃了吧。”
炎纪文显然不适应这种来自同性的关切问候,他烦躁地薅了薅头发,为避免与韩奕产生过多的视线jiāo汇,他不自在地将目光转移至别处。
人在遇到尴尬气氛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没事找事做。
今天室内的光线怎么这么暗?炎纪文他走到窗边,装模作样地要把遮光帘拉开。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吃完东西没清理gān净,地板上还残留着一摊油渍。
拖鞋的摩擦力小,炎纪文没留意地上,刚往踩了一脚,整个人险些就要摔跤。
“当心!”
韩奕伸手去搀扶他的同时,炎纪文也作出条件反she,一把抓住韩奕的衣服,等到稳住重心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事态,迅速把手撤离,与对方分开。
韩老师的白衬衫经不起拉扯,被他刚才这么一拽,领口的纽扣一下子就松开,胸前那片紧致的肌肉被瞧得一gān二净。
男人之间本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平时在宿舍里室友们天天都光着膀子走来走去,看的还少么,可偏偏韩奕稍微露个胸膛,炎纪文的思维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散。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直到韩奕的手机铃声响起,炎纪文才重新回过神来。
香山马会那边有些事情要找韩奕过去进行商讨,临走前,韩奕给他留下一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打我电话。”
宿舍大门开了又关,炎纪文看着放在桌面上那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里面连根葱都没有,也未免清淡过头了。
炎纪文所在的大学和香大虽说是两隔壁,但相互走访起来,路程一点也不近,这个韩奕大老远的跑到他宿舍来送一碗白粥,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