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看她。
我看出她指的一模一样还包括气质。
所以……小时候的五条悟和【五条悟】一样,都是不近人情的冰冷孤僻模样?
“你是看着他长大的。”我如此铁定地说道。
我瞧见侍女点头,于是继续道:“那真不知道假如我有六眼的话,我长大以后会不会变成父亲的样子。”
侍女含笑:“有家主大人的庇护,和五条家的资源供给,悟少爷哪怕不是最qiáng,也必定会是顶尖的咒术师。”
我不置可否:“那就拭目以待了。”
不多时,五条悟过来接我,他看样子已经结束了会议。
不讲道理的异能力即使没能继承江户川乱步的所有,也足够我观察出了匪夷所思的东西。
比如五条悟对我的看法。
比如会议的部分内容。
还比如……后面的某位侍女gān的好事。
五条悟笑眯眯问我是否玩乐愉快,我认真点头,然后五条悟就把我抱起来,迈着大长腿往门外走去。
侍女们被他落下一大截。
然后五条悟主动坦诚了一些事情。
“我问了他们六眼能否移植。”
怎么,你还想要把【五条悟】的眼睛安回来?
事实上五条悟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要被移植的那个人继承了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就可以发挥六眼的最qiáng威力。”
“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这么去做,风险太大,而且一旦失败,白白折损两个天才。”
“除非……”
“拥有六眼的孩子本来就命不久矣,而当初那个时代,等不了下一个六眼的出生,只能选择移植这个办法。”
我抬起眼眸:“你想说,五条家当初是迫不得已才移植我的眼睛吗?”
五条悟连连摆手:“我可没有为五条家辩解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你的那个世界,五条家是否有其他六眼……或是最qiáng?”
我想了想:“没有。”
“唔……”
“父亲。”我平静地叫了五条悟一声,“我有件事情似乎没告诉你。”
“……啊。”五条悟心情微妙地看着我,“你还真是不害臊啊。”
你也不赖啊。当父亲不是当得挺开心的吗。
我当作没听见五条悟的话,继续说下去:“我是诅咒师。”
扑哧。
“别笑。”我神情严肃,“就算我很弱,我也是诅咒师。”
五条悟的神色也正经起来:“你杀过人吗?”
“……没有。”
“你是因为和御三家理念不合而被打上诅咒师的印记吗?”
“……是。”
“你做过违背本心的事情吗?”
“……”被三连杀的我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挥手,“反正我就是诅咒师,你要相信总监部和御三家的判断,他们代表官方,就是正确的。”
“你身为诅咒师说这些一点儿说服力也没有哎。”
很好,正中红心。
我垂下眼眸:“总之,我曾经被打上过诅咒师的标签,和诅咒师共事过一段时间,了解到一些诅咒师的手段。”
假的,我在自己世界的咒术高专的那段时间,虽然有在认真工作,可从现在的进度来看,也不过是在划水罢了。
我只是想趁机揭晓某些东西。
“比如诅咒师在五条家安插了间谍。”我微微侧头,“你可能不知道,刚才有个侍女……”
“啊,你说她啊。”五条悟准确无误地形容出了那个侍女的外貌,“御三家和总监部的老传统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那是御三家或是总监部的人。而五条家也是有人手安排安排到其他两家和总监部去的,这只能说是暗中默契的“友好jiāo流”。
“……”如果我单纯是我,这件事恐怕就这么揭晓过去了。
但是有【江户川乱步】的头脑在……
我拧紧眉毛,不高兴了:“她就是诅咒师安插在总监部里的人。”
虽然不能解释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但是我可以给出二就是一加一等于二的证据。
【江户川乱步】算到了侍女的行动。
而五条悟正好把她逮个正着。
可能暗地里的人也没想到五条悟这尊大神会因为我的怀疑真的亲自跟踪监视一个小小侍女,再加上我的出现实在是重大情报,所以……
嗯,五条悟看着捂住喉咙咳血死亡的侍女。
他的神色微妙起来。
“你说得对,的确是诅咒师的手笔。”五条悟看向我,“我会好好嘲笑一波总监部的,竟然派出了一个卧底来做我们五条家的卧底。”
“……你明知道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五条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知道既然有一个卧底,就有更多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