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为什么吗?”
霍启江对于姜回的话不赞同,他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就算他做了什么,也是为你好。”
姜回:“您就不听听他对我做了什么,就先下了这样的论断,不觉得有点草率吗?”
听了这话,霍启江坐直了身体,一副要跟姜回好好辩驳一下的表情。
“那行,你说,我听着。”
姜回说:“我死过一次。”
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让霍启江皱了皱眉。
姜回继续说:“前不久,我在柳家泳池落水。是我的妹妹,也就是姜卫东出轨生下的那个女儿把我推下去的。这不是意外,她也不是无意的,因为在我落水后,我亲眼看到她站在岸边看着我沉下去,直到确定我不会浮起来后才离开。”
“幸运的是我没死。可是奇怪的是,我没死不仅是我的幸运,也是凶手的幸运。在整件事被爆出来之后,姜卫东跟我说,让我心胸开阔点儿,放过凶手,毕竟我也没出什么事。”
说着姜回冲霍启江冷冷地笑了下,她说:“这样的事,即使发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他应该都会主张伸张正义吧。结果,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我倒霉的必须像一个圣人那样,别人捅我一刀,我还要安慰她:没事,我不疼。您觉得,这样的爹,还有要的必要吗?”
“哦,对,这样也许您还不足以推导结论,那么我再给您一个必要条件吧。”
“那个凶手并不是姜卫东的亲生女儿,是他被戴了绿帽的产物。而他之所以想放过她,不过是因为柳家要保她,而对于姜卫东而言,当天平的两头,一端是利益一端是女儿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益。”
“所以……”姜回直直地看着霍启江,“您觉得,这样的父亲该不该要?”
霍启江怒不可遏,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父亲,他一拍桌子说:“断,必须跟他断,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他如果不愿意,我出面给你办。”
姜回倒是有些意外霍启江的反应,她突然觉得,也许霍启江还不至于要跟姜卫东摆在一起吧。
“我最近看了一个新闻,您有兴趣听一听吗?”姜回说。
“啊?”话题转的太快,霍启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姜回说:“有一个男孩儿,小时候特别调皮。他妈妈总是跟他说一句话,那就是:‘你再调皮我就不要你了,把你卖给别人当孩子去。’一开始男孩儿只当妈妈在吓唬自己,直到有一天,他真的被拐卖了。”
“您知道那一刻孩子心里有多绝望吗?从小爱着的妈妈,把自己卖了!”
霍启江慌忙摇头,“这……怎么可能?”
姜回点头,“确实不可能。但是四五岁的孩子不懂这个道理,他只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他生活在梦魇里多年,直到慢慢长大,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母亲,问一问她:是不是你卖了我?你还要不要我?”
霍启江的脸突然紧绷了起来,他问:“最后怎么样了?”
姜回站起身,她说:“母子团圆,冰释前嫌!”
这时霍言玺从外面走了进来,似乎是感受到他们之间凝重的氛围,霍言玺问:“怎么了?你们聊什么了?这么严肃!”
姜回笑了下,“没什么,跟老爷子随便说了几句话。”
霍言玺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姜回,随即把目光投向霍启江,却发现霍启江在发呆。
“爸……”
见霍启江没反应,霍言玺提高声音又喊了声,“爸!”
“嗯?…………啊?”霍启江从沉思中晃了下神,他也没有看霍言玺,只是摆摆手说:“你们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了。”
霍言玺有些担心,“爸,您没事吧!”
霍启江不耐烦地说,“没事,快走,快走,看见你就烦。”
莫名其妙被嫌弃的霍言玺只能无奈地带着姜回离开了。
那一晚,当姜回酣眠的时候,一群人却陷入了失眠的状态。
首先是霍言玺,半夜11点左右,他接到了霍启江的电话。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接起了电话,结果霍启江问他:“你有当年给小四做心理咨询的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霍言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他说:“有时有,不过要去查,明天……”
“什么明天,明什么天!就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查。”
其次就是心理医生赵权,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是懵的,差不多一分钟后他才明白打来电话的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是霍启江,你还记得我们家小四五岁的时候,你给他做心理咨询的事吗?”
赵权没有办法告诉霍启江,直至上个月他还在给霍东临做心理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