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回话中有话。
她说:“如果真的是供奉祖先,那当然得有敬畏之心。可是,怕就怕里面不是供奉了什么,而是镇压了什么!”
康勇一脸茫然,“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每年都要过去祭拜的,不是祖先是什么?”
霍东临问:“阿回,你想到了什么?”
姜回舔了舔gān燥的嘴唇,她说:“献祭。”
康勇死活不愿意带路。
他因为上次把忘忧蛊卖了,间接导致蛊王被偷,他被被罚跪了一天。
这次,如果他还把外乡人往祠堂里带,如果被发现,估计他要被逐出族谱!
姜回说:“你只需要把我们带到附近,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或者,我绑着你,你跟我们一起进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康勇毫不犹豫地说:“我带。”
康勇一路上东张西望,指望有谁路过看见他,能够救救他。
可是很奇怪,今天的村长却安静的厉害,连一个走街串巷的都没有,康勇茫然,难道自己睡了一觉错过了什么?
很快他们就到了祠堂附近。
不知道怎么回事,康勇觉得今天的祠堂特别yīn冷,他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不愿意再上前,他指了指前面的宅院,“那里就是我们的祠堂,你们要进去就进去,但是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康勇这掩耳盗铃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他抬头,看到面前的几个人都脸色沉重的看着祠堂。
康勇满脸问号,有病吧,跑别人祠堂装什么深沉。
他瞅着没人注意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即撒开腿就跑了。
霍东临感觉到了这里空气的yīn冷、cháo湿,他问姜回:“怎么样?”
姜回沉默半晌,她说:“鬼影重重,yīn气沉沉,献祭惨死,魂魄不宁!”
霍东临和秦宋看不见也听不见。
而姜回则看的清楚,听的真切。
在祠堂里有一团团黑色的怨气在横冲直撞,她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和嘶吼,那是她们身前受的折磨。
原本受了这样的磨难,她们该好好地去投胎的,然后尘归尘、土归土。
可是偏偏有人还将她们的魂魄镇压了,让她们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承受着死前的痛苦,直至魂飞魄散!
这是怎样的恶毒啊!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滋养一只除了信仰没有任何实质作用的虫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就在这时,霍东临的电话响了,是言冰打来的,第一次他没等霍东临开口,直接吼道:“亓玄出事了!”
“什么?”霍东临皱眉,“你把话说清楚!”
言冰这边,在知道后面有人追赶后,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女孩儿以最快的速度往市医院赶。
女孩儿半路上醒了过来,她不吵不闹十分冷静。
就在言冰以为她无大碍,刚想跟她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女孩儿突然bào起,冲过来就要抢夺他的方向盘。
即使言冰经验老道,也被这一下吓得方向盘打拐,车子猛烈的摇晃起来。
言冰赶紧一手制住女孩儿,踩着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用手压着女孩儿的胳膊,“你想gān什么?不想活了吗?”
刚才还有力气抢方向盘的女孩儿,这会儿却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地任由言冰压着她。
言冰看着她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你别怕,你已经逃出来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然后报警,你放心,你安全了。”
听了这话,女孩儿的身体一颤,她僵硬地转过头,“你说真的?”
她的声音沙哑的厉害,言冰从后面掏出一瓶水递给了她。
他说:“就凭我的力气,要想对你怎么样,还需要通过撒谎的方式?”
女孩儿反应有些迟钝,她愣愣地反应着言冰的话。
言冰继续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安全了!”
女孩儿就这样看着言冰,突然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眶中掉了下来。
可是除了这眼泪,她既没有哭泣的声音也没有哭泣的表情。
言冰看的难受,他继续说:“还有你的孩子,没有死,你想找到他吗?”
女孩儿眼睛越睁越大,她似乎不相信言冰的话,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
言冰继续说:“你想找到她吗?”
女孩儿好像这才反应了过来,她连忙点头,一把抓住了言冰的手。
她的指甲狠狠地陷进言冰的肉里,可是言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说:“求您!”
他说:“如果你想找到他,就把他出生的具体时间告诉我,我们小姐很厉害,她会帮你找到的。”
女孩儿颤抖着说出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言冰云迅速将自己得到的讯息告诉给了霍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