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听我给你说,”刘秋芬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牛母,“这婚事我们李家也不想要了,你儿子见我落水居然慌张要想划船走人,这事闹到派出所你儿子也说不清,而且我昏迷几天,你们牛家都没个人来,我姐可是请了三天假守了我三天,我也是旷工三天,这事怎么算?”
牛母拿过来一看,好家伙,条列清楚讲事实讲依据,虽然这内容把她气个半死,但是地主家出生的牛母突然有点舍不得这儿媳了,这女人肯定能管着自己猴皮的儿子呀。
“我姐在造纸厂当财务,工资比我高点,但是看我们曾经能成亲家份上就算成我的工资,这误工费、营养费七七八八加起来你该付我们李家50元。”
“什么叫精神损失费?”牛母看见那纸条尾巴处还写着精神损失费5元。
李秋芬把目光落在自己父亲身上说道:“我昏迷着三天,我爸是茶不思饭不吃的,就差点给我找大仙了,这点钱就给我爸的。”
牛母不知道李老三是什么人?就算他女儿都死光了也照样喝他烂酒,50元快赶上她老公一个月工资,刘秋芬是搁着骗钱呢。
“你说你一个死丫头,心眼怎么这么多。”
牛母咬牙切齿指着李秋芬的鼻子骂着,但李秋芬也不生气,轻轻握住她手指又放回牛母胸前,李秋芬继续说道:“这钱您放心,我肯定是公平公正的,等您什么时候把清单子和钱拿过来,我再把定亲的东西给您。”
“你确定把清单上的东西都还给我?”牛母疑惑问道。
刘秋芬点点头,那些东西她算过,就算全部给牛母,那50块自己也赚了10块,不过看那牛母滴溜溜转的眼珠,她又补充一句:“您要是乱加什么,传出去可不好听哦,毕竟刚刚还有邻居要报派出所呢。”
“你给我等着,明天我把清单给你,要是少了什么我……”刘秋芬抬头看着她,牛母把话又咽回肚子里。
“您慢走,这三伏天的闷热的很,回去路上不要着急。”李秋芬笑盈盈说着,但脚步却不动,目光催着牛母出门,最后留了一句,“等您消息。”
李老三看着婚事是真的吹了,哼了一声回了隔壁小房间。
李秋芬走过去,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老三,耐心解释道:“我要是嫁过去,哪天他们嫌弃我把这婚给离了,你女儿就更没人要了。”
“他们敢!”刚刚没精神的李老三现在耍起威风,李秋芬不想和他瞎扯正准备回自己屋,就听见李老三叹了一口气。
“闺女,那牛家可是个殷实户啊,你去了也不用那么辛苦到钢管厂上班啊,你看看你这裤腿,今天又去爬管子了吧。”
现在工作虽然辛苦,她觉得比她之前没日没夜的剪辑师好多,李秋芬之前是在一家小公司,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剪辑、运营甚至商务自己都要跟着,老板跟传媒大厂有点关系偶尔揽得分包小活,但是李秋芬就怕这个,娱乐圈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就要疯狂马赛克,她猝死就是因为朝阳区群众举报某明星吸毒,刚好那人又是她剪辑的某综艺活动常驻嘉宾。
但是,李秋芬知道说不过这强驴的爹,在刘秋芬原始的记忆里李老三的奇葩事可多了,而且原来的李秋芬耳根子软,经常被李老三牵着鼻子走,这牛志刚就是硬塞给李秋芬的婚事,现在李秋芬可不吃那一套,她只知道父母做错事也是要道歉的。
“您好好休息,我也累了,空了咱们把牛家的东西清清,别少了些什么。”最后一句是针对李老三,就害怕这人耍赖把茶叶鸡蛋这些给藏起来。
李老三望着天花板幽幽叹口气,自从女儿醒过性格就大变,不像自己的小女儿倒像自己的老母亲,管着自己还教自己做事,这个女儿现在做事做人都有一套,既不得罪人也不亲近人,李老师开始有点相信牛家的话,不过他一想到要退婚就难受,他捂着脑袋说了一句:“你姐早上出门时候说,今天有人给她送信,你去门口信箱看看,我不想动弹。”
见李老三这样,知道他是拿自己没办法,李秋芬乐呵呵说:“您好好休息,我今晚再给你煮个鸡蛋。”
说完就去四合院门口找她家的信箱,蓝色小盒子就钉在门框旁,李秋芬寻找角落的小钥匙开了锁,有两封信放在里面。
一份是她姐李春风的,一份是她自己的。
什么人还会给她写信,她拆开看里面放在一张薄薄字条,上面写着:明日联欢会务必参加。
李秋芬觉得疑惑,翻来覆去看着这字条,没有多余的内容就一句话,她没听说有什么联欢会啊,而且李秋芬也不爱热闹,李秋芬又认真看了看笔迹,她不熟悉应该不是牛志刚找茬,随手把字条捏成一坨扔到垃圾桶,拿着大姐信的进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