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道:“还有一人受伤昏迷着,似乎是上前攀谈之后才受的伤,想来昏迷的那人会知道得更清楚些。王爷放心,属下没有将探子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劫匪。”
战北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事非同小可,没有确认真假之前不要说出去,你也不要多言,京中久居朝堂的那些大人们最喜欢听风就是雨。”
下属当然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就没办法再解决更多的问题。
战北霆想了想,问道:“他二人现在安排在何处?”
下属道:“就安排在新兵们休息的营帐里。”
“不可,他二人没有交代过,若是嘴不够严实乱说出去,岂不是又要添麻烦。”
战北霆冷冷地看了这名下属一眼。
这下属被如此冷漠的眼神一瞧,有些不是滋味,但还算能忍受,点了点头,道:“属下会派人把守他二人的住处,不会让消息泄露出去。”
战北霆这才像是有所满意,站起身来,“本王亲自去问问他们。”
下属连忙跟上。
这名下属从前也是跟着战北霆经历了种种残酷的战场的,是战北霆
最为信任的心腹下属之一,然而回到京城之后,战北霆却对他十分冷淡,像是要有意避开他一样,将他调离身边,去守军营的大门。
好在那下属虽心中有些冤屈,但一颗心对战北霆很是忠诚,所以也就尽职尽责的守起了门。
这也是刚才为什么慕容卿只说了那些话就引起了这位守卫的警惕。他是跟着战北霆磨练过的,自然要去其他人勘查能力强。
此时慕容卿已经被安排进了一处简陋营帐中,外面把守着士兵,不过她并不紧张,越是这样越是说明计划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在进行。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营帐传来传来人声。
“见过王爷。”
守在营帐外面的士兵高声行礼。
慕容卿笑了起来,战北霆果然还是亲自来了,这就好,她没有白跑一趟。
刚才在军营外,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引起战北霆注意,没想到那守卫竟然只听她简单说了几句,就立刻生出疑心。
这战北霆难道当真是治军有方,一个守门的小喽啰都训练得如此有素。
营帐的帘子掀开,战北霆走了进来。
他在营中穿的不是往常府中见到的锦衣华服,而是一身带
着肃杀之气的军服,看着那张脸更为冷厉,有种危险的俊美之感。
慕容卿仔细看这张脸,除了瞧出一些寒意,其他的并没有多少,他与原主记忆中的那个战北霆没什么区别,一模一样的冷淡。
战北霆忽然就恼怒起来:“无知小民,竟敢直视本王的脸!”
他还是一样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瞧,慕容卿心想。
在原主记忆里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想必是原主从前与战北霆接触过的时间实在太短,信息有限。
她佯装惶恐,战战兢兢地解释道:“王爷赎罪,草民也是因为对王爷的敬慕之心溢于言表,又被王爷俊美英姿惊到,所以才一时不小心,冒犯了王爷。”
战北霆冷哼一声:“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那下属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看着很是沉稳,完全瞧不出是个守大门的小兵,引得慕容卿又多看他一眼。
战北霆走过来,越过她肩头,看向她身后床上躺着的那个瘦弱的青年,问:“就是他主动和劫匪攀谈的?都说了些什么?”
慕容卿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然后将身体让开一些,可以使战北霆径直走到床边,靠近沉睡
中的素喜。
她一边有意给战北霆让路,一边口中惶恐地说道:“他是草民的弟弟,就是他上前主动问话的,可是问了什么草民也不得知,当时草民正在给茶水铺子的老板娘结账呢。”
“请大夫过来看过了吗?”
战北霆依旧没有走到床边,而是回过头来问那名下属。
下属点了点头:“大夫快要到了,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慕容卿忙又说道:“王爷真是仁慈宽厚,我的弟弟竟然可以得到王爷的亲自关怀,真是太荣幸了。我的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经常忍不住说出来,想来就是这习惯害他惹恼了那些人才是。”
战北霆听着他的絮絮叨叨,心想你的话也是不少。
又瞧了眼床上昏迷中的那人,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接近,慕容卿的眼神紧盯着他的动作,不放过一丝细微的变化。
只见战北霆走过去之后在床边两步之外的位置站定,然后便打量起床上躺着的青年。
他看到那青年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变得乌紫,并且在接近的时候竟然还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
慕容卿目不转睛地盯
着他看。
随后就看到对方背影猛地一震,然后慌乱地往后退开很远的距离。
“怎么了怎么了,王爷我弟弟这是怎么了!”
慕容卿忙做出惊惶无措的模样,抓着战北霆衣袖询问。
这时候她看到战北霆脸上的恼怒更加明显,还带着一些心有余悸。
战北霆愤怒地甩开了她抓过来的手,呵斥道:“此人身中剧毒,你竟然还敢让本王亲自过来看!”
他不管不顾地将责任甩给身边那位下属,仿佛已经忘了是自己主要要求过来。
慕容卿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竟然沉默了下来。
战北霆发现那床上的人身上带着会传染给接近之人的剧毒之后,躲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观察旁人反应,只留下那名下属,匆匆地离开了营帐。
“先想办法把他弄醒,问出话来,别的不用管!”
他丢下这句话之后甩袖子离开。
下属自然听懂了东俊王这句话的意思,听王爷说这人是中了毒才昏迷不醒,并且还是个很厉害的毒,现在王爷的意思就是不用管那人死活,只要把人弄醒,套出有效信息就算了榨干了他的价值。
“你这位兄弟,应当是性命堪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