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日子够了,待他得到灵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事情办好了,这天下一分为二,否则…”
他捏碎手中的杯盏,落下一地残渣。
面前的人微微点头,一个闪身离开这地方。
秋贺朝收起百鸟朝凤,打开政允阁的密道,狭小的通道两边点满了烛火,将这里照的明亮得很。
一步步走向深处,脚步在空dàng的石道里回响,将这里衬得无比渗人。
一步步地走着,直到看见眼前的人,他的父皇,他的父亲。
“父皇,近来可曾安好?”
讥笑的声音在这里回dàng着,坐在chuáng上的人看着他,眼中尽是惋惜。
chuáng上的人穿着紫色衣袍,尽显尊贵之色,他没想到自己一心认定的储君会是个如此yīn鸷之人。
“朝儿,你何苦如此,国主之位本就是你的。”
国主之争历来腥风血雨,他当初经历过的那些事,他不想让自己的后代也重蹈覆辙,他放走秋祁宣,一心准备将国主之位jiāo给这个他觉得最适合的孩子。
可他太心急了,竟然直接将他囚禁。
来人听过秋枯灸的话,癫狂地笑起来,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父亲,我何苦如此?”
“父亲,这国主之位当然是我的,待我夺回灵蝶,我要做这天下之主!”
他弯下腰,对上秋枯灸那双痛惜的眼睛,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到时父亲您,就可永享天伦之乐了。”
说罢,秋贺朝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父皇。
自他记事开始,他就对他严厉至极,一点小错都会被教训得狗血淋头,他以为,父皇只是想让他成为一个好的君王。
可自从秋祁宣被接出冷宫,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父皇完全忽视了他,他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像寻常父子一般生活。
无论秋祁宣怎么无理取闹,犯了多大的错,父皇都会无理由的原谅他,父皇看秋祁宣的眼神,才是一个父亲看孩子的眼神。
他也想要一个父亲,而不是父皇。
他和秋祁宣才是父子,和他,像极了君臣。
“朝儿。”
秋枯灸看着眼前的秋贺朝,像是看陌生人一般,他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
“父亲,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吧,待所有事情都结束以后,我再来接你。”
秋贺朝冷眼看着他的父亲,又是这种眼神,他总是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孩子,真是太可笑了。
秋贺朝又癫狂地笑起来,大步离开这地方,只留下秋枯灸一个人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
“他当真这么说?”
冬辰宇停下手中的笔,看着眼前的暗卫,这是鸦云殿最隐秘的一批人。
当初他和冬锐寒争斗,也没动过这些人,可现在这些潜伏在秋国的人竟然给他带回来这么大的好消息。
一旁的女子放下墨条,橙红色的衣裙配上当下最时兴的金步摇,衬得肤色更加娇嫩白皙,惹人怜爱。
女子依偎在他怀中,声音娇嗔。
“辰哥哥,朝哥哥不会骗你的,我早告诉你了,可你偏是不信。”
说着,又向冬辰宇怀中蹭了蹭。
冬辰宇摆摆手,示意暗卫下去,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人。
“怎么会呢?我没有不信你,只是这不是小事,我得和贺朝好好商量商量。”
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女子抬头,迷媚地看着冬辰宇,身上馥郁的桂花香气一丝丝沁入他的脑子里,让他越陷越深。
他轻轻触碰着她的唇,女子的回应让他更加兴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倒在这宽大的桌上。
冬锐寒一路风尘仆仆,到底赶上了这个机会。于是他亲自带着禁卫,去迎接秋国送来的合作礼物。
囚车里的人眼皮也没抬一下,兀自坐在里面,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他没想到,秋贺朝竟然会以夏国主作为合作礼物送过来,他的意思很明显。
拿着夏祁晨去威胁芊浔,让她jiāo出灵蝶。
冬锐寒竟不知道,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绝不能以此要挟芊浔,不然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jiāo出灵蝶,对芊浔来说是件好事,他早就看出来了,以芊浔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拿出灵蝶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另一个人承载灵蝶,芊浔就会安然无恙,待他承载灵蝶。除了秋贺朝这些祸害,到时他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嫁给他。
可眼下,必须先保住芊浔的爹爹。
冬锐寒接手囚车,带着人进了寻冬城。
现在人在他手里,至少能保证他的安全,之后的事待他再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