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凯昱回头看向田埂上站着的年轻男人,细高的身形,皮肤长年被烈日bào晒,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和他的名字一样,仿佛是黎明时分的启明星,耀眼夺目。
姜凯昱很快从机械女声给他的那些资料中,找到有关徐启明的身份。
徐启明也住在原主家的隔壁,徐可达的弟弟,魏笑笑那个还没结婚的小叔子。
姜凯昱朝徐启明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然后叫了声“启明哥”。
徐启明咧着嘴朝姜凯昱露出一个沙漠烈阳般的笑容,成功晃花了姜凯昱的眼睛,向着与徐千祎家相邻的那格稻田走了过去。
姜凯昱虽然很小就没了爸妈,和姜奶奶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但是从未做过农活,所以面对一大片成熟的水稻,姜凯昱拎着徐妈妈塞给他的镰刀,束手无策。
徐妈妈割了几把水稻,发现姜凯昱站在田埂上拎着镰刀无动于衷,立刻站直身体,掐着腰朝姜凯昱大吼:
“小兔崽子还不下来!你想累死老娘是吧!?”
姜凯昱羡慕的看了眼不远处稻田里正在作业的收割机,有点疑惑的问徐妈妈:“人工费时又费力,咱们为什么不用收割机收割水稻?”
“败家子,收割机的钱你出啊?一毛钱挣不回来,还敢想偷jian耍滑学人家请收割机,你知道咱们这一亩三分地请一台收割机多少钱吗?我养你一个吃gān饭的都快累死了,还哪有闲钱请收割机吧啦吧啦……”
姜凯昱:“……”
徐妈妈的战斗指数太高,姜凯昱表示已卒!
姜凯昱抵抗不了徐妈妈的唠叨,只好放弃用收割机收割水稻的打算,跳下田埂,开始学着徐妈妈的样子,收割水稻。
坚持十分钟不到,姜凯昱深刻明白了原主急着归西是为什么了。
姜凯昱把镰刀扔在刚刚收割的一小堆水稻上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一边喘息一边擦汗,而徐妈妈的骂声紧接而至,把姜凯昱数落的一无是处。
原主徐千祎就是个被学校开除的倒霉学生,所有经济来源都依靠徐妈妈,哪怕此刻姜凯昱能从徐千祎的衣兜里掏出一百块钱,他也会立马撂挑子不gān,想方设法的出外打工赚钱。
徐妈妈的骂声告一段落,隔壁田里的徐启明从huáng澄澄的稻穗儿中站直身体,擦了把汗湿的额头,对姜凯昱说道:
“你刚刚抓的那瓶蚂蚱呢?”
姜凯昱不明所以,看了眼大汗淋漓的徐启明,又看了眼被放在一堆杂草丛后的蚂蚱瓶:“这呢!gān嘛?”
徐启明咧嘴笑了笑:“你晚上炸完了分我一半,我答应帮你在天黑之前把所有水稻收割完。”
姜凯昱睁大眼睛,惊喜道:“真的?”
徐启明的笑容扩大:“真的。”
姜凯昱连忙点头:“成成成!别说一半,全给你也行!”说实话,炸蚂蚱什么的,姜凯昱也就只那么一说,真要他吃,他可吃不下!
两个年轻人达成了“jiāo易”,一旁的徐妈妈听了非常的不可置信,可她并没表现出疑惑,甚至一句话也没说,有人傻了吧唧的来帮他们孤儿寡母的,她多那个嘴做什么?
徐启明从自家稻田里走出来,来到徐千祎家的稻田,没有任何迟疑的弯身开gān,姜凯昱见一个外人都能为他家的活毫不迟疑,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从田埂上下来,弯腰割稻子。
在徐启明的带动下,姜凯昱割稻子割的还挺起劲儿的,半个小时后,徐启明的大哥徐可达和大嫂魏笑笑也来到了田里,看其着装打扮,应该是打算一同和徐启明来收割水稻的。
在自己田里寻摸了一圈没看到徐启明,徐可达往徐千祎家的田里一瞥,就看见弯着腰挥汗如雨的徐启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魏笑笑也看到在别家田里任劳任怨的徐启明,斜愣着眼睛哼了一声:“真是一家子傻子,自己家活还没做完,就跑去别人家献殷勤,娶不上媳妇儿也用不着和那么大岁数了的寡妇不清不楚的。”
魏笑笑这话可不好听,而且说丑话还不知避着人,徐妈妈当场发飙:
“魏笑笑!你嘴巴放gān净点!我这么大岁数你说道我几句我可以不计较,你小叔子才多大啊?就算他惦记,也不可能惦记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别以为谁都像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老少不忌,呸!不要脸的腌臜货!”
“徐老太婆!你说谁呢!?”魏笑笑双手叉腰站在田埂上,运着气,打算和徐妈妈对骂。
徐妈妈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哼笑:“说谁谁知道!”
魏笑笑气的想上来撕了徐妈妈,及时被徐可达拉住了,魏笑笑当即转头大骂徐可达:“你拉我做什么?瞧你那窝囊劲儿,自个儿媳妇儿被欺负了屁都没一个,还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