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郑胤祺看了眼床上不成人形的蒋氏,又看了看自己的娘子,心里默默念叨,还好自己是她相公。
不然,若是惹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贾州权看过来的时候,贾落落连个眼神都没有变,“刘嬷嬷,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我昨日确实是被留下来了,可那是母亲主动留着我的。”
“又不是我要求的。”顿了顿,“更何况,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母亲自己夜里发癔症。”
贾州权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冷漠道:“刘嬷嬷,我念你是贾府的老人,就不追究你。”
刘嬷嬷着急,指着贾落落的脸,“就是三小姐,肯定是她昨日给夫人下毒了。”
“对,这个,你们看。”
说着,拿出了她昨天送给他们的玉肌膏。
贾州权蹙眉,“这个怎么了?”
刘嬷嬷信誓旦旦说:“这是三小姐拿来的东西,肯定是毒药,只需找个大夫过来,定能查出来。”
贾落落面作失落和难过,“刘嬷嬷,我那是念着母亲受了家法,后背落了疤痕,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玉肌膏。”
“落落问心无愧,既然你要大夫验验,那便验吧。”贾州权揉了揉头疼的额角。
大夫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听见里面有人找他,在贾州权的示意下,点点头,拿起了那个玉肌膏闻了闻。
“回贾老爷的话,这确实是上好玉肌膏,而且还加了点安神的药材。”
贾州权一脸,你自己看吧的表情,“来人,把刘嬷嬷这个造谣生事的人拖出去。”
床上的蒋氏动了动手指,想要挽留,却说不出话。
郑胤祺眼尖看到了,轻声出口:“爹,母亲这癔症来得过于蹊跷了,昨日才被您罚了,怎的今日就…”
这话一说出口,高位上的贾州权脸色难看,他生平最讨厌有人算计他了。
贾落落顺势坐到床边,藏在袖口里的银针在蒋氏身上扎了几针。
刚才还动不了的蒋氏,因为心里的想法,手刚能动,就迅速抬起手,想要给她一耳光。
她感受到了,微微往后退了点,却还是被刮到了脸颊,尖锐的指甲,在她脸颊留下了一条细小的疤痕。
贾州权:“你怕是要翻了天了!”
郑胤祺一下站起来,走过去扶住了贾落落的身子,目光阴寒盯着床上的人。
贾落落捂着脸,说:“您就算想要掌家权,若是好好跟女儿说,女儿也不是不会给您。”
说话时,那眼睛冷漠无情。
蒋氏怒急攻心,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你个该死的贱丫头!”
这一下又要打上去,就被郑胤祺抓住了手,往后一扔。
他心疼看着贾落落受伤的脸颊,“疼不疼?”
“不疼。”
贾州权让两人让开,走上前直接给了蒋氏一个巴掌,恶狠狠道:“我念着旧情,想着给你留点颜面,你今天就敢来算计我?”
蒋氏赶紧抱住他的腰身,“老爷,我没有啊,老爷,你要相信我,真的是这个丫头给我下了毒。”
贾落落捂着脸,冷漠开口:“是嘛?可是大夫说您并没有中毒。”
“那是,那是你做的手脚!”蒋氏抬头,哀求道:“老爷,真的是贾落落,你快把她抓起来。”
她真的是疼怕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想要将贾落落给收拾了。
贾州权掰开她的手,“抓起来?我看该被抓起来的人,应该是你。”
蒋氏见没有人能帮自己了,直接把暗卫给叫了出来,让他们抓贾落落。
原本念着蒋家不好惹,贾州权并没有想要对蒋氏做什么,这一下子,他心中的火气瞬间上涌。
也叫出了自己的暗卫,把蒋氏的暗卫给制服了,大力捏着她的下颚骨,“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还在贾府,养了暗卫?”
贾落落看了看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女人,嘲讽笑了笑,想疯?想的美。
主动说:“爹,我看母亲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不如让大夫来看看?”
看了一场闹剧的大夫,这时候上前,给蒋氏看了看,然后就给她塞了一颗药丸。
蒋氏身子仿佛有一阵清水流过,洗刷了她仿佛还在痛的身体,脑子也慢慢清明了,“老,老爷,我刚才…”
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起来的一点血色就消失不见。
贾州权说:“你还有的暗卫,在哪里?”
最后,蒋氏还是被逼着把所有的暗卫交了出去,贾州权干脆将这些暗卫交给了贾落落,让她决定去留。
然后头疼不已的离开了。
贾落落望着院子里面的暗卫,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令牌,笑了下,“你们是蒋府的暗卫,还是蒋氏自己的?”
暗卫头领出来,“蒋氏自己的。”
他们是暗卫,只认令牌,既然令牌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那这个人就是他们新的主子。
暗卫头领跪下身,恭敬喊道:“参见主子!”
见状,后面的暗卫也都纷纷跪了下去。
她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藏着去。
不过暗卫,她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只是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走进屋里,看了眼生如死灰的女人,轻笑道:“怎么了?活着不开心吗?”
蒋氏短短一夜,仿佛已经老了几岁,“你最好快点弄死我,否则,马上就是你的死期。”
贾落落不在意笑了笑,“你不会想要找蒋府帮你对付我吧?”
“哼,你要是识相点,就把解药给我。”
“蒋府今天已经送了歉礼过来,说你这个女儿给他们丢脸了,让爹自行处理。”
“什么!不可能,你撒谎。”
郑胤祺拿着一份东西过来,上面是蒋家老爷子亲手写得信,“还不信吗?”
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个给蒋氏的亲笔信,扔在床上,带着贾落落离开了。
回了院落,他一声不吭,开始给人上药。
眉头拧起,一脸嫉恶如仇给她上药,动作却轻柔无比。
贾落落笑了笑,抬手抚摸着他的脸,“我不疼的。”
不过就是被指甲刮了下脸,比起这点痛,昨天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更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