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胤祺在察觉到自己栽在贾落落身上的时候,心中那长久以来的烦躁,顿时消失不见了。
那天晚上,其实是十八告诉他,美人毒的事情可能和丞相还有三皇子有关。
所以他完全就是怀疑错了人,自己也恨错了人。
贾落落只是因为要为了自己的娘亲,还有他之前提出的帮忙,才会这么费心费力去找。
已经明白了所有,他抬头盯着对面脸上还带着脏污的人,唇角微勾,手伸过去,一个用力就把人抱在怀里。
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庆幸感叹道:“落落,落落。”
贾落落搞不懂他突然怎么了,却还是回应道:“我在,我在…”
郑胤祺:“幸好你没有出事,幸好你还在。”
否则,他必定追悔莫及。
“嗯,我在,你也在,我们都好好的。”
贾落落从刚才出来就在想事情,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也是想到了刚才是有多危险。
又一次,郑胤祺又一次救了自己。
就算瞒了自己很多东西,那又如何,只要,只要这个人在就可以了。
上次夜里他想要杀自己,她可以从今天开始既往不咎。
全当,和今天抵消了。
她总是对这个人抱着莫大的包容。
被烧成灰烬的残渣被风吹起来,飘在了空中。
破败的房子前,两人正紧紧拥抱着,那力度让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感情。
……
贾雪一把掀开了盖头,惊喜说:“你说贾落落的院子着火了?”
丫鬟点点头,“对啊,好大的火,奴婢在前院都能看见。”
“那人呢?人又没有事?”贾雪紧张问道。
最好已经烧死了,这样她可以勉为其难收下郑胤祺,然后把贾府给抢回来。
不过可是便宜了那个女人了,这么轻松就死了。
丫鬟心有余悸摇摇头,“幸好没有事情,三姑爷把三小姐给救出来了,三姑爷那时候的身姿真是……”
后面的话,贾雪听不下去了,抬手又把盖头盖了回去。
没死成,啧!
早知道刚才她就去帮个忙,也放一把火了。
丫鬟见她不想听了,撇了撇嘴,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了。
怪不得小萍姐那么好的脾气都离开了,这大小姐还真是难伺候。
黄石推开门,丫鬟还在出神,等到人已经到眼前了,她才赶紧低头,“大姑爷来了,奴婢就先行退下了。”
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把抓住了小手,慌张道:“大,大姑爷?!”
喝的醉醺醺的黄石摩挲了下掌心的手,抬起想要放在嘴边,“这小手真嫩~”
贾雪听了,皱起眉头,赶紧出声提醒道:“黄石,这是本小姐的丫鬟!”
黄石这时候才回过一点神,松开了手。
丫鬟都快哭了,赶紧跑了出去,关上门。
屋里黄石轻嗤一声,把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直接把人扑在床上,闻着贾雪身上的清香,“娘子~你真香。”
贾雪翻了个白眼,若不是这个人长得还不错,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让贾州权把这门亲事给搅黄。
抬起两条纤细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娇滴滴道:“相公~”
房里接下来就传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外面静悄悄的,所有下人也都离开了。
贾落落盯着一片废墟,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还好没有烧到旁边的竹子。”
郑胤祺见她累了,将人打横抱起来,说:“落樱园已经收拾好了,明天让人把这些竹子都给搬过去。”
她抬头只能看到那人完美的下颌线,手绕到后面,搂住了男人的肩膀,“好,我们过去吧。”
落樱园本就是空着的院子,不过却比翠竹苑大了不是一星半点,甚至可以比得上蒋氏原本住着的院子。
而院门打开,院落中种着两颗巨大的樱花树,十一月份樱花树,樱花早就没有了。
院中被人打理的很好,贾落落不由得有些庆幸,她的库房是离主屋有些距离,并没有被波及到。
郑胤祺说:“明年开春,就可以看到满院的樱花树了。”
她点点头,拍了拍郑胤祺的肩膀。
问道:“这两颗樱花树旁边种着竹子,是不是不太好看?”
郑胤祺笑着说:“怎么会,估计是别有一番风味吧。”
她被这笑容感染,也忍不住笑起来,“也,有道理。”
着火后两日。
翠竹苑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搬过来了,连着那些竹子也全部种了过来。
贾落落将那个放火的人扔给了暗影楼,让他们去审了,这么两天她忙着整理落樱园,也没有空过去。
今日终于有空了。
“落落,你要出门?”郑胤祺拿着书卷踏出房屋,“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那个人他都不用去审,必定就是太子的人,而且他已经散发出去消息,说贾府那天烧死了人。
只是尸体被贾府嫌弃晦气,就秘密处理了。
太子那边的人虽然不是很相信,不过却还是让他能够喘口气。
贾落落拢了拢披风,点头说:“嗯,我要出门,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不用陪着我了。”
这两日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爱黏着自己。
她确实也很开心,不过有些束手束脚的,今天她必须要出门了。
郑胤祺带着三分真一分假的失落,却还是点点头,“好吧,路上小心。”
这两天都陪着落落,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解决。
两人一分开,郑胤祺就直接出了门,然后去了彩秀阁。
贾落落直接去了暗影阁。
地牢。
贾落落闲庭散步般走在地牢里,终于,停在了一个牢房的门口,身后的人打开了牢房的门。
她居高临下,说:“老实交代吧,到底是谁让你过来的?”
那人浑身是血,不过却并没有死透,吊着一口气的。
这个地牢也是她当初买下的意外之喜,是后来才发现,这地下竟然还有个地牢,而且里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
要不是没有什么血,她都要以为这里从前是什么朝廷的府邸了。
放火的人趴在茅草堆上,浑身都痛,抬起头,费力想要看看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