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抬脚就走,身后贾思思脸颊上的划痕终于流下了血,细细的血痕蜿蜒直下。
她抬手随意抹了抹,房间的门神志都没有人给她关上。
“啊!”
“他们每个人都该死,都该死。”
床上的人终于受不了了,狠狠擦着身上的痕迹,将原本就布满红痕的身上,又弄得一身。
“妹妹,这是说谁该死呢?”
贾义风度翩翩,人模人样的样子狠狠刺痛了贾思思的眼。
都是他!害自己被人糟蹋,以后没人要,赵姨娘还要把她嫁给王麻子。
贾思思:“你来做什么?”
面上冷静,藏在身后的手攥紧了一支珠钗。
贾义冷笑:“怎么?昨天叫得那么销魂,不舒服吗?”
没有走近,拿过椅子放在离床边五步远的地方。
他这个妹妹就是个蠢的,想要杀自己,眼睛里的狠毒却藏不起来。
“我是你的妹妹,就因为我看上了郑胤祺,你就这么对我?”贾思思咬紧后槽牙,拿着珠钗的指甲狠狠扎进肉里,她都好像没有感觉到痛一样。
“呵,当然不是了。”贾义老神在在喝了口茶,房间里的茶已经冷了,嫌弃得蹙眉,放了回去。
“这次只是小小的郑胤祺,我很怕你下次会给我找点更大的乱子。”
所以,不如就由自己亲手准备,毕竟他已经去过贾州权那里,贾州权不仅没有怪他,反而觉得他这么多年经常不在家里,要将自己留在家里接手事物。
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贾思思恨死了面前的人,瞪圆的眼眶终于流下眼泪,“你不得好死!”
她现在已经毁了,她也要毁了贾义。
思及此处,趁着那人愣了一下的空档,举起尖锐的珠钗,扑了过去。
只是身子还没有碰到贾义,手腕就被牢牢抓住,她吃痛的松开了手里的珠钗。
贾义弯下腰,凑近她的耳边,“你应该感谢我,给你挑了个长得还算不错,身体强壮的男人。”
这话听在贾思思耳里,犹如恶魔低语,“而不是年过半百,长满脓包的王麻子。”
手一松,贾思思没有了支撑力,扑倒在地上。
而贾义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掏出手帕擦拭碰过的地方。
擦完,手一松,青色锦帕掉落在扑倒在地的贾思思眼前,就像是她一样,一个小姐却落入尘埃,沦为下人。
“来人。”
下人进来,目光触及那白皙的皮肤,愣了一瞬,随即低下头,不敢再看。
早知道二小姐与那勾栏院的技子一样,他就不必忍着心里那点肮脏心思了。
只一眼,贾义就看出来进来这个下人心里的想法,念在贾思思已经这么可怜了,他就再帮一把算了。
“收起你心里的那点事,让二小姐的丫鬟进来为她梳洗打扮,送到赵无名那里。”
敲打了一番,也不再看了,径直离开了房间。
下人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是。”
……
贾落落等到回来,才听说了这个事情。
桃红:“啧啧,三小姐,您昨夜没有听见?”
问着,不等贾落落回答,反应了过来。
“也是,姑娘的院落离二小姐还挺远。”
贾落落执起黑子,落下,“你说,二姐今早就送到了那个叫赵无名小厮的家里?”
桃红点头,“二小姐真可怜,不过是晚上贪杯喝了点酒,就被那赵无名给轻薄了。”
“真的是贪杯了吗?”贾落落敲了敲桃红的脑袋,示意让她不要乱想,该她下棋了。
被这么一打岔,桃红也不再念叨贾思思这事儿。
贾义可真狠,竟然为了自己的前程连妹妹都能舍弃。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原本想要自己出手解决贾思思,这下也少了件烦心事。
棋过几招,贾落落意识到院子里就只有桃红和自己,疑惑的往书房看了一眼。
书房正对着院子里的棋桌,一眼就能望到底。
里面没人。
贾落落:“姑爷呢?”
桃红下意识看了眼书房,“嗯…”
“想起来了,姑爷今天说要去铺子看看,到现在都没回来。”
“带人了吗?还是他一个人去的?”她有些焦虑,之前惹急了贾仁,贾仁到现在都没有动作。
保不齐就在哪天突然来了。
贾仁还没有彻底离开贾府,肯定还有翻盘的机会,她相信贾义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桃红有些意外自家小姐这么着急,赶紧回道:“没有,没有,带着下人呢。”
“那就好。”
现在贾仁已经差不多废了,贾雪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情,就剩下一个贾义。
贾义现在忙着在贾州权面前卖乖,暂时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忙了这么久,美人毒的事情,她已经耽搁太久了。
贾落落站起身,“我去一趟夫人那里,姑爷回来了,和他说一声。”
拿上在铺子里买的胭脂水粉,去了蒋氏的院子。
刘嬷嬷:“夫人,三小姐来了。”
蒋氏正在染着寇丹,鲜红的花瓣被捣成糊状,抹在指甲上,然后慢慢悠悠用布裹上。
等到十个手指头都已经被包好,她傲气地抬抬下巴,刘嬷嬷收到了命令,这才转身出去叫贾落落。
蒋氏倚在贵妃榻上,吹着指甲,旁边小桌上的白瓷碗被红色的汁液衬得越发晶莹剔透。
笼络人,不能一昧的讨好,同样需要释放的威压,不然这下头的人,总觉得能骑到主子的头上来。
贾落落现在已经完全是自己这边的人了,看看,不过是晾了几天,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倨傲地扯着嘴角,在看到贾落落进来的一瞬间,就把刚才的神色完全收了起来。
蒋氏:“三丫头,我这染着寇丹,不方便让你进来,省得将你那衣裙给坏了。”
贾落落望着满是汁水的小桌子,不显山不漏水的躬身行礼,“女儿自然知道女母亲为我着想。”
蒋氏裹着布的手虚虚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让她坐过去。
她也不客气,把胭脂水粉放在了桌上,一屁股坐下。
“哎呀,三丫头,你这来了,还带东西,多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