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地上三个壮汉被绑着,塞住嘴咿咿呀呀蜷缩在椅子旁。
女子已经被贾落落扶起来,看了下只是一点轻微的蒙汗药,应该马上就会醒了。
若是她们今天没有打算进来,这个女子等会儿醒过来,就会…
贾落落闭了闭眼睛,有些嫌恶看了过去,把邵大哥嘴里的布条扯开,问道:“叫什么?你们经常带女子来这里?”
看他们的动作,那么自然,可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刚才他们已经被教训过了,他这会儿老老实实回答道:“邵根,不,不是,这只是第三次。”
贾落落见他神色还觉得少了,突然生起一股无名火,冷着脸说:“怎么?还觉得少了?”
就刚才,她们抓人的时候,这三个还不知悔改用污言秽语说她们。
她不等人回答,问:“你们三次都只是在前厅?”
邵根用力点了三下头,“对。”
随即咽了咽口水,面前的美人离他这么近,还是有些心猿意马,想要将人压…
“都是晚上来得?”贾落落见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黏腻,心下恶寒,“有没有看到过别人?”
“没,没有。”
那看来,打扫鞠家的,并不是这三个人了。
她退后几步,让影二还有影一过来问话。
瘫躺在椅子上的女子悠悠转醒,扶着额头望着这陌生的场景,还有一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
目光挪到被绑着的邵根身上,瞪大了眼睛。
“哥?你怎么被绑着了?”
贾落落满脸不可置信看过去,“他是你哥?!”
女子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缓慢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亲哥,我是他爹友人的孩子,因为玩得好,所以才叫哥。”
“你知道他们要对你做什么吗?”贾落落主动说道,“我猜你应该能猜到。”
看到女子煞白的面孔,估计是已经猜到了一点。
现在被她一说出来,更加确定了。
影一影二问完了。
她们三人帮忙送了几个人回去,由女子的爹娘决定。
贾落落决定留在鞠家看看,还有哪里不对劲,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还真的让她们找到了个地道。
眼前的地道窄小,估计只能让小孩子通过,不过若是身材娇小的女子,应该也可以。
地道口有风,另外一边应该是通的。
她打量了一下三个人的身形,正好可以下去,撩起裙摆,就要下去,却被影二拦住,“楼主,属下先。”
还没来得及阻止,影二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地道口。
影一紧随其后,根本不留一点机会让贾落落在前面下去。
贾落落趴在洞口,担忧着轻声问道:“怎么样?可有不对劲?”
她本来是打算自己下去看得,但是这两个人动作也太快了。
影一声音传上来:“楼主,安全。”
听见这个,她毫不犹豫就踩了下去,眼前飘动着两个火光。
掏出火折子,吹了一下,又一个火光亮了起来。
地道口看着很小,但是下面她们倒是可以直立站着,就是宽度只能供一个人走过。
三人没有说话,抬脚往前面走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给小孩子的地道,所以只有一条路。
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头。
影一和影二听力很好,趴在了地道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并没有一个人走动,才小心翼翼掀开了一个缝隙。
观察了外面一圈,迅速走出去。
贾落落脚刚踏在地上,这院门口就传来了声音,三人匆忙将木板放下去,转眼到了屋顶上。
外面有一个男子进来,不过却像是个看不见的,手里拿着木棍,正努力找着路。
她在房顶上,看到了院子的全貌,是个不大的院子,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三人就看着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然后在台阶那里停顿了一下,抬脚上去,轻轻关上了门。
一个看不见的人,能打扫那么大一个鞠家?还是有人仗着男子看不见,所以肆无忌惮在这个院子里面来去。
再看下去也没有用了,贾落落示意影一影二可以离开了。
客栈。
贾落落:“有眼疾的那位公子,查到了吗?”
那个院落就是村子里面,离鞠家还是有点距离的。
影一点头,“叫唐念风,一年前才到村子的外乡人,为了救一个小女孩,眼睛被野兽抓伤了,走不了太多地方,就留在了那里。”
“一年前?”她皱眉,“这么巧。”
一年前,鞠家的男丁开始衰亡,他就来了。
影一说:“对,而且听说鞠家有个公子,和他玩得很好。”
贾落落问:“那个公子是什么死的?”
“只是说半年前才死,据说是最后一个去世的,在山里失足摔下去。”影一顿了下,“尸首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尸首,真的死了?
唐念风肯定有问题,不过她还是觉得应该先去找那个大师问一下,大师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而是他们附近清风庙里的出家人。
鞠家人死得蹊跷,她都有点怀疑,死去的那些女子是因为被拿来当药人,下了不成形的美人毒。
不过,这个美人毒可以说是已经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试?
成品明明已经很成功,她娘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会拖延这么久,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那人。
贾落落揉了揉额角,说:“影二,你现在就派人过去盯着点那个唐念风。”
影二:“是。”
屋子空了下来。
她抬眼看了看窗子外漆黑的夜色,头一次感觉有些累了。
浪费了一个下午,像是查到了什么,实则什么也没有。
“唉…”
也不知道明天那个大师,会不会知道鞠家人的死因。
奇怪了,鞠家那么多人去世,就真的美人觉得奇怪,而且他们查的时候,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查出来。
更何况,金明洙也没有查出来。
屋内熄了烛火,她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辗转反侧了会,才终于睡下了。
半夜,呼啸的风拍打在窗子上,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