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已经无法思考,他全身的血液都为了它的出现而澎湃高歌,为了此刻,他在心里演练了千遍万遍。
他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进食的时间到了。那空虚已久的,未被满足的心魔……正等待血液的灌溉……
再也无法忍耐地,凌白急切地凑了上去。
……
凤杨将人小心安置到榻上,正要抽回自己被压住的袖子。
察觉到他就要离开,本来昏沉的人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那只纤细的手腕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道,竟然一下将他整个人拉了下来。甚至还翻了个身,将他如猎物般钳制似地按在自己的身下。
事发突然,凤杨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一个温软的物体已经蹭上了他的脖颈。
是对方的嘴唇。
那呼出的温热呼吸里还带着酒液甜腻的香气,磨蹭一番后,很快就找准了想要的位置。正试探着张口吮吸啮咬,湿滑的口腔黏膜包裹上来,惹来一阵战栗般苏麻的快.感。
凤杨的身体忽然僵住了,刹那间脑子里全是空白,在这空白中又炸出无数的惊雷,通电般地传遍四肢百骸。那被他嘴唇碰触的那小块皮肤如火烧一般,烫得骇人,烧着烧着竟有些灼痛起来。
凌白迷迷糊糊地咬了一会,竟然没咬得动。又尝试了几次,均告失败。口腔打开的时间久了,他又觉得牙酸。
他焦躁地皱了皱眉,只好放弃。顺着翻涌上来的昏沉睡意,凌白抱着被自己打下记号的那截脖子,占有般地深深嗅了嗅,有些安心。gān脆当枕头捞住枕着,闭眼睡了过去。
凤杨被他突然的举动搅得心绪大乱。
他本可以推开,却迟迟没有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迟疑。
又过了一会,察觉到身上的人没了动静。他低头看去,正好望见贴得极近的小半张睡脸。柔和的烛光撒在他安睡的脸上,那形状美好的淡色嘴唇,似乎有些微微扬起。
凤杨竟然有些想笑,被喝醉的人抱住咬脖子的经历,恐怕正常人也难得有吧。
出席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他也见过很多人的醉态,再不堪入目的都有。从没人敢往他身上造次。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都觉得讨厌。根本无法想象会遇到现在的情形。
不知为何,他并不生气。
已经很久没有人与他这么亲近了。他身边的人,他们总是恭恭敬敬的,或者虚虚假假的。朋友不像朋友,兄弟不像兄弟。
凤杨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像是在他的心口也打上了结。或许是舍不得这份亲昵和寂静,凤杨保持这个姿势过了许久,直到带着大夫前来的侍从在门外喊了第三遍,他才起身离开。
抽.出的满袖的余温在风中渐渐散去,让他忽然不舍。
……
……
凌白第二天醒来,已经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好梦,恩,给自己藏了个美味的脖子。醒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失落。
看了眼房间四周,凌白发现这并不是他的房间。房间的整体布局跟他印象出入不大,不过空气中少了那层总是挥之不去的药味。凌白觉得一下舒服了不少。
凌白:“……我这是在哪?”
系统:“脖子家。”
凌白:“……”
“七皇子殿下,你醒了。”见他醒来,很快有侍女过来伺候他穿衣洗漱,又照着他的喜好准备了早膳。
在这段时间,凌白也差不多回忆起来了。他记得昨天晚上去参加太子的生辰宴会,后来又看上了那把威风凛凛的宝剑,见人耍得好看,忍不住去要了过来自己看看……
之后的事情都是侍女帮他补充的,因为他在宴席上突然晕倒,就被太子带到了这里休息诊治。之后,他的家仆本来就要带他回府,因为夜色已深,更深露重,太子担心他病弱的身体受不了马车的颠簸,便把他留在府上过夜。
系统:“小凌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昨晚兴冲冲地耍剑然后吐血的模样╮(╯▽╰)╭”
凌白:“……我觉得你可以忘掉了。”
系统:“¬_¬脖子好吃吗?”
凌白:“好吃啊……怎么了?”
凌白不明白他gān嘛又提起脖子,然后他抬头就看到换了一身青色便服的太子从门口进来。
他穿这个颜色很好看,他昨晚没仔细看,现在发现他是真的有点好看。这张脸也算是对得起作者每逢出场的两百字的外貌描写。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凌白盯着他脖颈的一块青紫淤痕,日期很新鲜,隐约可以看出嘴唇的形状。他脑海里关于脖子的破碎记忆片段忽然一下胡乱串着播放起来,这……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