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擦过身的任平生更是知道他身上有许多因为自己产生的青紫。
除去这些,万漠鸿的眼睛含着水,一副难过的样子。
“我会守着你,不会再有别人。”任平生郑重地说道,面色严肃而认真,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承诺,是他认真考虑一天一夜的结果。
万漠鸿心头一动,他诧异地看着任平生,他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就算是天宙国寻常百姓家的男人,也很难给出妻子这样的承诺,更遑论高门大族。
如果这辈子任平生无法爱上他,那他这一生跟做了和尚有什么区别。
“你没骗我?”听到这句话,万漠鸿激动的同时也有着质疑。
任平生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说:“话说再好听都是徒然,且看将来吧。”
万漠鸿终于露出了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微笑,同时也不好意思起来,被任平生看着,想要翻个身,谁知一动,腰就酸痛起来。
“乖乖躺着,不要乱动。”任平生隔着被子拍了拍万漠鸿的肩膀。
于是万漠鸿不动了,任平生大概是照顾了他许久,白日下巴冒上了许多胡茬。
万漠鸿想到自己并不怎么长胡子的面颊,瞬间想到自己残缺的身体来。
“任平生,你会嫌弃我吗?”万漠鸿略微忐忑,不过就算任平生嫌弃,他也不能离开自己,毕竟他给出了承诺。
任平生愣了一下,在前世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种畸形,同时具有男人和女人的特征,不过万漠鸿从外表看来没有一点女子的模样,只有那里。
有这种身体的人怕是激素也会不稳定,所以万漠鸿的情绪变化总是很大,也比一般人容易bào躁。
“不会,很漂亮。”以前的网络流传这一句话,美人总是雌雄莫辨,任平生从不否认万漠鸿是美人的事实。
他的话让万漠鸿面颊发烫,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心想任平生再说什么,明明很丑陋。
任平生说完打了个哈欠,从半夜醒来后他一直没睡过,这会儿确实累了。
万漠鸿看到后说:“你要不要上来睡一会儿。”
他的邀请让任平生迟疑了一下,毕竟他们才有关系不久,任平生心里也会别扭。
“算了,你还是去榻上睡吧。”万漠鸿心里明白,不能把人bī得太紧,gān什么事都得循序渐进。
任平生咳了一下:“那我去了,我会好好适应。”
万漠鸿点头,任平生睡下后没多久就响起了规律的鼾声,看来他真是累了。
喝了药的万漠鸿已经退了热,现在清醒的很,他掀开被子,扯开腰带,手指抚过那些痕迹,原来不是做梦。
自他母后离世后,他就很少有什么能真正抓住的东西,就算抓住了,也要反复确认才能安心。
他拢住衣服躺了下来,听着任平生的声音心绪渐渐平静。
温暖的屋子外,大风已经停了,天色显得沉重,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巷子里偶尔响起几声狗吠。
贪暖的猫儿围在主人脚边烤着火,整个京城失去了热闹,却多了一种冬日的静谧,当第一片雪花落在屋顶时,更多的雪花自天空飘落。
偶尔北边chuī来的风让这些雪改变方向,旋转着偏离原定的降落点。
在簌簌的雪落中,不到半个时辰,屋顶就染成了白色,在地上也被大雪覆盖的时候,万漠烟府上的闯入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最后将视线定在chuáng边人的身上。
这人面色苍白,额头靠在半握的拳头上睡觉,鼻息让碎发抖动着,楚休一动,这人纤长的睫毛一颤就睁开了眼睛。
万漠烟刚睁开眼脖子就被一把掐住,他猛地咳嗽起来,楚休如同一条毒蛇一样盯着他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放……”万漠烟根本说不出话。
楚休眼神一闪,将万漠烟提上chuáng来制在身下,万漠烟侧着脑袋咳地脸上飘起不正常的红来。
很弱,没有武功,楚休判断着却没有放松自己按住万漠烟腕子的手指。
等万漠烟停下咳嗽,喘着气说:“我救了你。”
楚休眯了眯眼,见万漠烟不似说话,且于他没有威胁,于是将人放开。
万漠烟支起身体,心里无比后悔,这人实在太危险了,实在不该救回来。
“后悔了?”楚休下chuáng冷冷地盯着万漠烟。
万漠烟抬起头说:“后悔。”
楚休没有回话,他虽然没什么动作,却在观察着周围。
在桌子上他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楚休走过去拿起来,是他的令牌和暗器。
这时,刘慎端着万漠烟的汤药进来,楚休眼神一厉,万漠烟立马喊道:“住手。”
楚休的暗器已经离了手,不过偏了方向,打穿了刘慎端着的药。